吾家有妃初拽成
“娘亲歌歌,他真的不是我爹爹吗?”刚一回家,年年就朝南宫如歌问道。
为什么他觉得那个被人叫太子的人很像他的爹爹,他日思夜想的梦里,爹爹就是长这么个样的,和他一样帅,一样可爱,疼他,关心他。
“不是,娘亲歌歌觉得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你的爹爹,但他不是,他只是和你长的像罢了,年年,你别想那么多行吗?娘亲歌歌知道你想爹娘了,我会给你把你爹娘找出来的,你别担心。”
南宫如歌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一种东西是叫血缘,是不管什么都隔断不了,那种心电感应,只有对方才会知道。
“哦。”年年低头回答着,眼底闪着失望的颜色。
虽然这么回答着,可是他并不相信娘亲歌歌说的全对,他觉得那个太子会是他爹爹,打心底里觉得,只是娘亲歌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的说他不是呢?
他决定,今晚去探个究竟。
南宫如歌看他总算听的进话了,也不再啰嗦。
夜晚。
月亮开始下弦,却还亮着那大半个黄球,照的天地间亮白亮白。
年年早早说自己累了要睡觉,红颜来哄着他睡觉,不一会就呼吸均匀的睡去。
红颜见状,轻声慢步的出去。
“红颜,年年睡了吗?”南宫如歌穿着自己自制的睡衣,前来问道。
这孩子,今天心里一定有些不好受吧!不过她只希望年年被人撇下不是因为那些什么阴谋,他有个简单的家就好了,皇家那地方她觉得不适合他,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年年一辈子都不会遇上齐若尘,那他就可以保留着那一份对自己那未曾见过面的父母的好的期盼。
“睡了,刚睡的。”
“哦,那就好。”南宫如歌点点头,心里呼出一口浊气,“那你也早点睡吧!秋气吹的人冷,早睡早起,方是养生之道,不过我还有点事,去书房找点东西,你们先睡吧!”
“嗯,那小姐你也早些休息。”
“知道了。”萧墨溟还在书房等着她呢,只是不放心年年睡觉,所以来看看。
直到外面静悄悄一片,里面房间的人才睁开眼睛,闪亮着光,然后蹑手蹑脚的穿衣穿鞋,再慢慢打开门,偷偷从屋顶里离开。
今天下午,他多番打听,终于让他打听出来,那个人住在皇宫的一个地方,他必须去看看。
娘亲歌歌说的纵然是对,可是他的心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想去弄清楚,他总感觉他和这个太子有什么大的关联。
皇宫灯火通明,犹如白昼,齐若尘自从从街上回来,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容许别人的打扰,脑海里是今天那个小孩子的一点一滴,越是想,他的心就会揪着痛。
那个小孩子是谁?为什么和他长的那么像?为什么南宫小姐会很确定的说那孩子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那孩子的眉,他的眼竟然与他如出一辙,在看见那孩子那一瞬间,他的心竟然颤了,一种无法言语的亲切感不停的朝他扑来,而他,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孩子?
“尘,想什么呢?”洛烈进了门,竟然发现一向敏感的齐若尘无动于衷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半分。
闻声,齐若尘才抬眼,看是洛烈,把头再次回到原位,语气弱弱,“洛烈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你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遇上烦心事了?”
烦心事?
齐若尘想了半晌,才点头,“嗯,的确是烦心事,洛烈本太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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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吧!”
齐若尘眼皮垂下,眉头皱着,“你说,这世上是否会有人和自己长的非常相像的?”
“当然。”洛烈的不加思索让齐若尘瞬间抬头,“你也这么觉得?”
“世上与我们长的相像的人多了去了,自己的兄弟、父亲、儿子,都是相像之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说的不是这些人,是一个无血缘之亲的人,你说会不会长的很是像的?”齐若尘很是认真的问道,刚才洛烈的回答让他心里一喜,正好为他和那个孩子的无关多一个解释,却不想洛烈最后说出的答案是如此的。
洛烈被他这么一问也有些疑惑了,“你问这些做什么?这没血缘的人能长的一样吗?还是你说的很是像呢?不管如何,反正我现在还没见过没血缘的人会长的相像,每个人有自己的不同,不同父母生的人怎么可能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说,只有长的相像的三人才会长的像?”
“嗯,那当然。”看见齐若尘眼底里闪过的惊慌,洛烈好奇,“怎么?你看见长的与你很像的人吗?”
“嗯,看见了。”而且还是个小孩子,与他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今年二十有七,那孩子不过七八岁,若按年龄,那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只是,他这辈子就离儿一人,没有别的女人,就算有孩子这也应该是离儿的,可是他与离儿根本就没有过孩子,离儿离开皇宫的时候十八,却一直未有身孕,怎么会……
“是谁?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洛烈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却还是取笑着。
“不是,是一个孩子,七岁的孩子,他与我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而且他还是冥王的未婚妻的儿子,只是不是亲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烈一听,刚才挂在嘴边的痞痞笑意瞬间隐去,露出些不好的神色。
“孩……孩子?什么孩子?”
“我也不知道,今天在客栈遇见一个孩子,与我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我很是疑惑,却见北穆丞相府南宫二小姐来寻这孩子,听说这孩子是南宫二小姐的养着的孩子,这孩子无爹无娘,一直在她身边,我很是怀疑那孩子的身份,也许——与我有关,可是南宫二小姐却说这孩子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不知道……”
“你现在很是疑惑这孩子是谁的对吗?你想有可能这孩子是你的?”
“嗯。”齐若尘不可否认的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忧伤,少了几分健康,“我与离儿成婚一年并没有孩子,直到她离开也不曾有孩子,可是这孩子与我这般像,他会不会是我在外留下的孩子?可我却想不起我在外和任何女人有关的事?难不成孩子是自己天上掉下来的吗?”
洛烈只是惊讶的看着他,眼睛里的神色几经变换,喉结上下滚动着,像在隐忍着什么事?
“尘,如果我说,如果我说,离儿在离开你的时候有了身孕,你做何感想?”
“怎么可能?”齐若尘不加思索的苦笑,只是笑容挂在脸上没一秒,马上僵了下来,“你说什么,洛烈?”
他的眼睛睁的很大,像铜铃般大,眼神带着激动,一只手死紧抓着洛烈。
洛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齐若尘,那么的失态。
“尘,你别激动,冷静些,我们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洛烈,你让我如何冷静?你说离儿怀有身孕?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一点都不知情的?”他的手紧紧抓住洛烈的两只手臂,洛烈感觉他都要把指甲从衣服外一直嵌进他的肉里。
“怀孕?”屋顶上,小小的人头透过瓦片的移开的空隙看着屋里的场景,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被人发现。
“尘,你别这样,你镇定点,听我说完?”洛烈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就不说了,就让这件事情尘封在自己的心底。
可是,现在竟然跑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和尘长的一样,他不得不重视,难道,这是离儿的孩子?只是,为什么这孩子在南宫小姐的身边,她是如何得到这孩子的?
一切的一切疑问,他都无从查起,也许,是该告诉尘真相了。
“好,你说,我听,我听。”抑制不住的颤抖,齐若尘还是缓缓的放开洛烈的手。
洛烈叹了口气,思绪回到八年前。
那时候,他也不过不到二十的年华。
他与齐若尘很小便认识,后来,齐若尘一次出外,竟然带回一个如莲花般的女子,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梦离。
他觉得离儿的这个名字真是好听,他第一次听便喜欢上了这个名字。
没有人知道梦离来自哪里?尘只是半路被人暗算时受伤被她所救,然后在村庄里养伤。
两人养伤期间,暗生情愫,都喜欢上了对方。
尘似乎是故意没有告诉梦离他的真实身份,伤好了之后,他便说带她回家面见父母。
就这样,离儿被他带回了皇宫,这时离儿才知道原来自己喜欢的人是南齐太子。
洛烈第一次看她是在太子宫殿,那时候他正好和策一起去看刚回宫的尘,就这样看见了如莲花般发出淡淡清香的离儿。
他的眼睛,瞬间移闪不开。
梦离刚开始因为齐若尘是太子,不敢高攀,直说离开皇宫,可是齐若尘并不肯,既然相爱就要在一起。
当时,皇后反对这事,皇帝也反对这事,齐若尘是南齐太子,以后就是南齐的皇帝,一个皇帝是绝对不能娶一个连出身都不知道是哪里的人,那一年,大臣上书的奏折都是关于太子要纳一个平民女子为正妃的事。
太子齐若尘对于大臣以及父母的反对根本不放在眼里,一度希望娶梦离为妃,最后不知道怎么的,皇帝却突然一下子转变,答应了这个要求,给太子齐若尘和梦离赐婚,满朝纳闷,却因皇帝已经下旨了才没有异议。
梦离虽然害怕皇宫的生活,但是在爱人面前,最后还是选择与爱人同在。
皇宫是潭污水,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干净起来的,即使梦离不去惹是生非日子也是过的如履薄冰,幸好丈夫爱她,没有其他妃,日子还算好过。
只是,结婚半载,她的肚子却始终没有起色,朝堂里开始有了异议,后宫的母后以及她的其他姐妹也开始在怀疑,怀疑她到底会不会生?
梦离郁闷,这事情哪里能急的来的?她也希望怀孕,可是什么都没有,即使吃补品也没有用。
皇后三番四次的催促着怀孕之事,暗示着她怀孕不了就得让开太子妃宝座,让有能力的人担当,只是梦离无论如何也怀孕不了。
梦离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毛病,洛烈因为齐若尘的关系也和梦离做了好朋友,或者把他当成倾诉的对象,齐若尘是南齐太子,兼顾朝廷重任,梦离很多事情是不敢找齐若尘说的,而洛烈就是她最好的倾诉对象。
梦离曾经和他说过关于自己被皇后逼着快生孩子的事,她也一直希望怀孕,只是肚子不由自己,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当时,洛烈也没有在意她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觉得没怀孕只是迟早的问题。
后来,有一天。
梦离匆匆来找他,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让他异常震惊,原来梦离不会怀孕是因为吃了一些药,看起来是补药,其实这药是不能怀孕的药。
当时,梦离的脸都吓白了,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齐若尘,因为,让她吃这些补品的人就是齐若尘的母后,当今的皇后娘娘。
梦离没想到口口声声让她怀孕的人却又一边让她无法怀孕的竟然是自己丈夫的母亲,她的婆婆。
她知道皇后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因为她背后没有强大的后台,不能为皇族带来好的利益,所以皇后不想太子这般,就想拼命把她挤下太子妃之位,好让有后台有背景的人座上这个位子。
梦离最后还是忍下了这件事,只让洛烈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再也不吃这些补药就行,而洛烈,答应了。
梦离又过回了以前一般如履薄冰的日子,只是,心境已经在悄然变化,很多事情,她开始害怕了,怕这个后宫,怕整个皇宫,怕很多人……
补药,她开始在避开,虽表面喝了,实际上让她倒了。
心里有了阴影,她感觉自己开始经常出现一些幻觉,似梦似真,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困兽,利爪被铁笼抹了,眼睛的朝气开始没了,当初的信誓旦旦感觉不过是个口头上的承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这样就真的能这样的。
梦离虽然每天在丈夫面前表现的很好,可是一旦他不在,她就只是窝在自己房间里,没有必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出去的,心情一度开始焦虑。
秋风起,一天,梦离心情不好,被自己的贴身丫鬟硬是拽出去走走,散散心,可是没想到却让她看见了恐怖的一幕——
一个皇帝正在盛宠的妃子,竟然在一个不大人走动的角落,将一个不大受宠妃子的肚子里的孩子硬生生就这样打落下来,血染了一地,梦离是一直呕吐着回宫殿的。
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别人,只有自己和那个和她好的婢女知道,那天开始,她便不喜欢讲话了。
洛烈是太子宫里的常客,常去找太子齐若尘,也会顺道去看看梦离,他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就当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他见她萎靡,自己算是有点医术,便给她检查一下身子,却不想,原来梦离已经怀孕了,而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她说,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她不能再呆在皇宫里了,为了自己,更多是为了孩子。
她爱那个刚知道不久的孩子,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无法再待下去。
洛烈也只是听听她这么说,却没有想到她当夜就逃离了皇宫。
她是如何逃离的他不知道,他知道梦离写了封信给他,告诉她自己不想再在皇宫阿谀我诈了,那种勾心斗角不是她该有的生活,为了孩子,她甘愿放弃自己的爱人,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大家。
后来,他便没有再见过一个叫梦离的人,齐若尘派了那么多的人,也再也没有找到这个女子,她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不见了,消失了。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说她怎么会写这么奇怪的信给我,然后就消失的无影踪,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呢?”齐若尘听完嘴边带笑,却是那么苦涩。
他早就该看出了,只是一直以为她没有适合皇宫的生活,所以才会这般不开心,没想到在她身上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究竟是为什么?
原来,这一切的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造成的,是他害了离儿,如果当初他不带她回来,也许她还是乡村里的一个小野丫头,自由自在,不受皇宫的条例束缚。
“尘,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你身为南齐未来君主,本就该心系天下,不该如此儿女私情,如果非要如此,也只会伤了爱的人。我不告诉你正是因为这样,离儿也说了,她不想让你担心她的事。”洛烈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这些年,他也试过寻找梦离,只是没有半点音讯,他想,或许是梦离想和他们完全脱离开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带着她的孩子活的更好。
只是,现在——
为什么南宫二小姐身边的孩子会和尘长的那么像?这孩子按年龄应该和梦离肚子里的孩子相近。
如果这是梦离的孩子,那么梦离呢?她去了哪里?怎么只有那孩子一人?
齐若尘黯然神伤,却不知道该从何做起,“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个太子的名号,它有什么用,只会让我和真实越走越远,谁要当本宫就送给谁!”
如果他不是皇后之子,她也许就不会是太子,如果他不是太子,他就不会失去离儿,没有失去离儿,他早该有了孩子,可如今……
“尘,你别说这样的丧气话,现在我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孩子会不会是离儿的孩子,算着年份,这孩子和离儿肚子的孩子年龄相近,只是,离儿的孩子怎么会在这南宫二小姐手中,而离儿又去了哪里?”
离儿,离儿……
屋顶上的人两只闪亮如璀璨星星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脑海里回荡的只有刚才他们说的整件事。
难道,他真的是这个太子的儿子吗?
那娘亲呢?离儿娘亲呢,她去了哪里?
当年为什么那么多人要这般对离儿娘亲,还有那个皇后,她为什么要那么坏?
“他?”单音一个字,齐若尘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哐当!”
“谁?”
屋顶上的人突然碰到了身边的瓦砾,却没想到让屋子里的人听见了声音。
齐若尘眼睛突然变的凌厉,闪身出门,朝屋顶而去。
“年年……”南宫如歌低呼一句,远远便看见有人飞上屋顶,而蹲在屋顶的小不点却一动不动的,心中大骇。
她今天本来要查典籍到深夜的,可是想到年年一个人在房间里睡,怕他因为白天的事而做噩梦,没想到回去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她一想年年定是来了这里,果然!
南宫如歌和齐若尘几乎是同时到达房顶处,离年年还有一小段距离。
当看见屋顶是年年的时候,齐若尘的眼光突然放柔了,那个孩子可能是他的孩子。
“年年……”南宫如歌就近喊了一句,年年才从神游的状态恢复归来,抬头眼睛无神却带着些疑惑的看着南宫如歌,眼睛里有泪水在涌着上来。
“娘亲歌歌……”
只是喊了一句,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喉咙像是被什么塞住了,让他不能再说话。
“年年,过来,我们回家,好吗?别想了,也别去相信别人的话,任何人的话都信不过,你听娘亲歌歌的,知道吗?走,我们回家。”她伸开手,朝他伸着,眼底里是无尽的温柔。
年年看着她,听着他听了七年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眼底里的泪水拼命涌了出来,再回头看与南宫如歌对面而站的齐若尘,他的眼底有受伤的神情,那是遇见父亲的感觉。
他,真的是他的父亲吗?
齐若尘喉咙也是塞住了东西,哽着喉咙,慢慢启口,“我们,能谈谈吗?”
“不谈!”南宫如歌毫不犹豫的拒绝,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拒绝的那么彻底,再看着年年,那般受伤的表情,是她第一次看见。
“年年,我们回家吧,好吗?”
年年却不,摇摇头,“娘亲歌歌,今天我想知道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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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的关系,今天六千,哎呀,码的我啊,累死了,大家好歹吱个声,让我有动力啊!啊!啊!预告:092认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