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修正错误)
「真的假的!?」凌小琦摀住脸惊呼。
祁筱涵看着凌小琦的表情瞬息万变,平常到愣呆到怀疑到惊讶到兴奋到茫然,比四川变脸更精彩。
看来电话里头的话带给凌小琦挺大的震撼,震撼得挂上线好一会儿,凌小琦还愣住不知所措。
「怎么了?」祁筱涵问。
凌小琦缓缓地扭过头来看着祁筱涵,忽然由木无表情变成怪异的笑容,有点口吃说道:「赢了…我赢了……」
「赢了什么?」祁筱涵一脸好奇,真想知道什么事会令凌小琦开心得傻了。
凌小琦大大的抽了一口气才回答:「大学文学奖,我赢了!我是小说组冠军!」
「恭喜。」祁筱涵也笑开怀了,比以前自己得奖还要更高兴。
多想去跟她来个激烈的拥抱,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情也是同样的激动。只是,也只能停在想的阶段,不能再进一步。
凌小琦开心得原地转圈圈,像是做梦一样,想不到第一次参加比赛,一赢就是冠军。
「你要看吗?」凌小琦蹦蹦跳跳的走到祁筱涵面前,显得兴致勃勃,「我一直都怕自己写不好,所以都不敢给别人看,但这次赢了,是对我的肯定。」
「夏旋呢?」还有那个翻译系洋娃娃……
「因为她总觉得能写出文章的人就是厉害,只会说一连串的好话,不会打击我自信心啊!」凌小琦哈哈大笑,夏旋要是听见,一定会狠狠教训她吧。
「有机会再拜读。」
其实祁筱涵很害怕看书,一见到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头晕了,以前读书也不是读出好成绩来,是听出来,听过几遍她就能记住了。所以考试的温习方式就是,叫佣人读书给她听。
显然,这个回答多少有令凌小琦失望,但是想了想,看不看也没有所谓。她看,是一种额外的鼓舞,不看,也没有多大损失。就像一些普通人与大明星拍拖,也不见得一定会看会听他们拍的戏、唱的歌。纯粹喜欢那一个人,不一定要喜欢她的喜欢。喜欢全部是好,保留自己的爱好也很好。
凌小琦进房间把比赛的宣传单张翻了出来,之前志在参与,都没有看过胜出比赛会得到什么,现在一看,凌小琦更加开心了。
边扬着传单边跑出厅,指着传单上的文字,兴奋地说:「冠军有一张港台来回机票,还有五千元奖金!」
祁筱涵探头看了看那段文字,不禁也有点惊讶,大学生写作比赛的奖品都挺丰富嘛。
「好棒喔!这样你就有个免费旅程了。」祁筱涵笑起来,凌小琦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很完美。
免费旅程?凌小琦这才想到,来回机票是个陷阱啊!旅程怎么会是免费,住宿交通可是要花很多钱的。
「说起台湾,就想起那些街头小吃了。」祁筱涵笑着说。
「可是,我没打算去啊……」凌小琦说得很没底气。
「为什么不?」祁筱涵的反应很大,就像听到什么不合理、不应该的事,「要去,你天天待在家不闷喔!我可是想去没得去。」
祁筱涵想去?那凌小琦对本来的决定就有了动摇。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
「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凌小琦提议道,顺便转移话题,「去买食材回来煮一顿丰富的晚餐。」
凌小琦挂上免提听筒,抓起背包就打算出门,却被祁筱涵挡在前面。祁筱涵摇摇头说:「喂,天气转冷了。」
「你在关心我喔?」凌小琦嗔笑。
「我是省得你冷死在街上。」
「我会多穿衣服,做足保温措施的。」说罢,回头抓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披在身上。
看见凌小琦笑弯了的眼睛,祁筱涵心情无比愉快。
在大型超级市场逛了一会儿,凌小琦便在祁筱涵的指示下,把很多不同种类食品放进购物车中。
可是,购物车上的食品,对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大概,可以吃上一个月吧!
「买那么多,想吃撑我啊……」凌小琦小声嘀咕。
「你说要庆祝的。」祁筱涵抱着臂,挑挑眉说。
凌小琦其实很想说,挑便宜点的嘛,可还是把话吞进肚子,钱再赚便是。不过那五千元奖金还没到手,就先花未来钱了,想着还是有点舍不得钱包日渐消瘦啊!
庆祝的话少了海鲜好像差了一点点,祁筱涵让凌小琦把购物车推至海鲜区。
看到价钱,凌小琦那节俭本能又来了,看到特价的纸牌,双眼就放亮了。
「章鱼特价……」脑袋想着章鱼该怎么去料理。
「不吃章鱼。」祁筱涵与章鱼擦身而过,视若无睹。
「不吃?」难得祁筱涵有不吃的食物,「为什么?」
祁筱涵歪着头,手指点点下巴,说:「章鱼有三个心脏,吃了牠好像特别的残忍。」
「我今天才知道,不吃就不吃。」凌小琦笑了笑,似乎,又喜欢祁筱涵多一分了。
最后,还是没买到海鲜,一是为了节俭的小琦,二是真的看不对眼。
回到家后,凌小琦把大部分的食材都放进冰箱,留下少部分作庆祝之用。
煮了洋葱汁烩牛柳、青柠鸡块和蕃茄薯仔。坐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香气灌进鼻子之中,凌小琦很满意这次烹饪的成果。
「上我身吧!我想跟你一起庆祝,一起分享。」凌小琦诚意邀请。
祁筱涵怔了怔,摆摆手笑说:「不用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文学方面得奖,对我来说是很有意义的,希望我可以跟你一同分享。」
「我不就在跟你一同分享了吗?」祁筱涵笑,试图以比较愉快的方式推却。
「只有我自己在吃不算分享。」凌小琦知道祁筱涵的意图,仍意执意继续。
「真的不用了。」又摆摆手,笑了笑,摇着头,像是客套的陌生人。
这个重要的日子,人生第一项受到肯定的小成就,凌小琦太想与祁筱涵分享。再美味的食物,没有与她共尝,牛柳就算镀了金,也是食之乏味。
凌小琦垂下了头,喃喃自语:「连一起分享都不可以吗……」
祁筱涵挤着笑脸,如像逗孩子般用最温柔的口吻,说:「陪着你就可以啊。」
「我搞不懂,我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会这样?」憋在心中很久的话,在这刻,变成不吐不快。凌小琦慢慢抬起头,清澈的眼眸直直盯着祁筱涵,「我不相信我们对爱会变得无能为力。」
「小琦……」祁筱涵强逼自己正视凌小琦的目光,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不知可以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得奖的小说写什么吗?是关于爱的故事。你会看吗?还是拒绝?」
「其实我不喜欢看书。」祁筱涵笑了笑。
「其实未来的事真的没有人可以估计,做每一件事都有风险,说不定出外买份报纸也会被车撞死,吃件豆腐都可以窒息死,在家什么都不干也可以被火烧死……」既然祁筱涵不喜欢看书,凌小琦就直接说内容,「我们太爱自己,太怕受伤,所以拒绝了一切,以为就能够保护到自己。但其实,伤得最深的就是自己。没做错什么,却把一切错过,这样的人生不是太空白、太对不起自己吗?」
「你想说什么?」祁筱涵偏着头,故作不解,装疯卖傻。
「你不够勇敢,我分你。你害怕,有我在。你冷,我代替你发热。你心情不好,我逗你笑。你快乐,我比你笑得更开心。你有心事,我知道,这是我们共同拥有的心事。」凌小琦咬了咬唇,依然盯着祁筱涵看,吸口气又说:「就算两只长满刺的刺猬拥抱会把彼此刺伤,如果我是其中一只,我也很乐意用满身伤痕来换一个拥抱。」
凌小琦说的话,祁筱涵自然懂得。接受吗?拒绝吗?祁筱涵显得忸怩,忸怩是因为不知所措。迟疑后,又陷入迷茫。
「筱涵,你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真的可以做到,不相信,我真的是无所畏惧吗?
祁筱涵看见凌小琦受了伤的眼神,愣了数秒,才又打着笑脸,调高声线营造轻松气氛说:「好喇,上你身就是,不就吃个东西吗?用不着这么多大道理。」
「祁筱涵,你知道我说什么。」真的,再疼痛都无所谓,只是你不肯相信。
「凌小琦,我们是朋友。」
听起来,真叫人心酸。委婉而明确的拒绝,凌小琦的心揪住的痛,紧抿着唇,抬头看着天花板,只为不让眼泪掉下来。第一次真正告白,以失败告终。
沉默在彼此扩散,好好的庆祝晚饭,竟会落得如此收场。
手机铃声响起来,划破了寂静。
「小琦,恭喜你得奖了!夏旋跟我说的时候,我也高兴得跳了起来呢。」话筒另一头是许乐尧,那依然温柔的声线里,听得到高兴的情绪。
「谢谢。」凌小琦话一说出口就不对劲了,只是两只字也哽咽了。
许乐尧没察觉到凌小琦的不妥,续说:「你真的很棒,你的文字细腻温婉,看过就忘不了。」
「真的谢谢。」凌小琦调整好情绪,声音里已听不出难过,但却带着不属于她的冷淡,「不好意思,不如回学校的时候再聊?」
许乐尧愣了愣,尴尬地说:「我打扰了,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拜拜。」声线明显向下沉,也算挂线后,许乐尧仍会为凌小琦的冷淡回应而忐忑不安。
凌小琦放下手机,起来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回来,回来的时候已又挂上笑脸,回复原来那个她。彷佛,刚才一切的对话都没有过。
「好吧!要开动了,你吃不吃的?要吃就快上我身啰!」凌小琦说。
「那我就不客气啰!」凌小琦夹起一条牛柳,「这牛柳可嫩得呢!」
放在台下的手慢慢握紧,紧握着的拳头用力得颤抖。祁筱涵最怕的,不是凌小琦哭泣,是她的若无其事。
作者有话要说:暗恋
曲词Composer & Lyricist: 彭学斌@口袋音乐
四目交接的时候 不要停留太久
适可而止的问候 关心不能太过
好奇也别去探索
妒嫉只能深锁
如果忍不住寂寞 也不能对你说
啊 好朋友 啊 我的好朋友
不小心的沉默 不想让你太难过
我们就站在落地窗的两边
就算触碰也有了界限
如果跨越过彼此那道边界
是靠近还是更遥远
相信我们走到另一个境界
搭肩高唱友谊万万岁
要是我爱你变成了语言
甚么会多一些 甚么会少一些
就让别人去猜测 我们清白的很
就让自己去承受 那种清白的闷
就算我只是朋友 能不能有要求
如果会发生甚么 也是我想太多
啊 好朋友 就只是好朋友
不小心说出口 微笑中藏着难过
你会不会也曾闪过这感觉
一念之间就要差一点
要是我爱你变成了利剑
甚么会被消灭 甚么才会复原
那是我的底线 继续将你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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