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秃子就理直气壮地撅起了嘴,“那可不好说!就你小子最会藏东西,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我一愣,心想要说“神偷”这个词,屋里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单凭我知道的就不下于两位数,就拿我旁边的小黑来说,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盗窃犯,而且“专业”特别娴熟,一切小区里带眼儿的防盗门在他眼里基本都是摆设。说白了,你东西丢了,找谁也不能找到我的头上啊?——这分明就是在找我的茬!
“什么也别多说了,就是你干的!——赶快赔钱!”我正想着呢,只见眼前的王秃子又直接伸出手向我讨要。
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赔他两根火腿肠,要么被他揍一顿。不过我感觉这一次,他的目的还是倾向于后者。
所以,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道理的我,就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你那破玩意儿,连自己的**都不如,狗都不愿意多闻一下的,还找它有什么用?”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王秃子一愣,半天才反应琢磨过来是我是在骂他,就一把揪住了我的劳改服领口,“你妈逼的,找干是吧?!”
我一把推开了他,“是你挑的刺儿好不好?!”
“他妈的,都给我待在那被动!”就在我和王秃子面对面张牙舞爪的时候,管事儿的李驷穹就站了出来,“你俩这几天不就是互相看不上吗?”
王秃子看着我冷笑了一声,我也是不服不忿朝地上吐了口唾液。但是脑子里一想,这李驷穹也太会玩了吧?站出来装好人就罢了,还搅了个浑水!
“好!我今天晚上就给你俩一次机会——单挑!”李驷穹就恨恨有声地指着我们两个,“今晚一局定雌雄,输的人就管赢的人叫上一年的爷爷!”
听罢,王秃子立马坏笑不止,我也是不甘示弱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整个监舍里就开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开始等待着晚上的熄灯之后。
外面的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当就寝的哨子吹响之后,没有人敢做出什么多余的声响,只有我和一脸凶恶的王秃子面对面站了起来。而在李驷穹的眼神会意之下,前几天围攻我的那几个小子就也稍稍退几步,都退回到了各自床铺上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对面的王秃子就显得很是驾轻就熟,不断活动着双腿和脚腕,时不时地还一脸阴笑地看着我。
而我则装出来一副担惊受怕而浑身时不时地战战兢兢,但是内心的战法已经是胸有成竹!
这应该是自从王秃子向我宣战以后的第二回合了。回溯上一次拳脚角逐,我已经发现王秃子的弱点,不过为了让他得意忘形,我就一直没有发招。
王秃子活动完了手腕脚腕,不喊开始就一个飞踹冲了上来,我则是后退躲闪,跟着来了几个后摆腿,但是都打了个空。
为了扰乱他的判断力,我就故意让他狠踹了一脚,然后装出很痛样子开始向后退缩。也就是说,在这头十几分钟里,我一直是被动躲闪,能退就退,能挡就挡。
“你个窝囊废!怎么不出手了啊?”王秃子就越打越甚得意忘形,时不时的还叫唤了起来。而旁边观摩的人群也对我的表现是一阵唏嘘。
不过心里有数的我又继续给他发挥腿法的机会,我就一边躲闪一边假装着吃力地还手,直到他彻彻底底的把我堵到一个墙角的位置对着我的后背一顿猛踢。
我就凝聚住全身的气力,用胳膊挡住自己肋侧和头部要害的同时,把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我一边挨打就一边盯着他的双腿。每当他欲要抡起那有力的右腿时,就快速出击,利用自己的肘部和膝盖抢先格挡回去。同时也在消耗着他的力气。
大约这样挨了他五十几脚之后,我就渐渐感觉到了他的脚力已大不如前,同时又听见了他嗓子里越来越沉重的喘气声!
——古人有一句话叫做盛极必衰!我想,拿它来形容打架中的人更是恰如其分。我就趁他得意之际,突然发动身体,一个跟进步冲了上去,贴近他的身体就是一通组合拳!由于高兴之中疏忽于防守,我的这三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脖颈以上的几个要好部位。王秃子被这三拳打得不轻,捂着脸就要退回去与我保持距离。不过这一回我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紧着跟步上去,抱住他的脑袋跳起来就是一个冲膝。
放开手之后,被打了左眼青的王秃子一脸的惊讶,以为我刚刚吃了兴奋剂。
“你们都瞅啥呢?上去干他啊!”愤怒的王秃子又开始耍赖了,叫喊着人来支援他,可是不知道是谁的暗示,眼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扫视了一眼前几天帮王秃子围攻我的那七个人,和我想象的一样,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哥几个已经开始“骑墙头儿”了。
“一群废物!”这回爱面子的王秃子更怒了,看着我的表情已经上升到了一种不共戴天。
我则在心中得意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在气功学和太极论述里,人一旦愤怒时就会丧失准确的判断性,以至于格斗是发力的每一个动作都并非来自丹田之气——说白了,怒火冲天的爆发力必然不会长久!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王秃子后来打我的这几脚中,从侧面瞅着都挺迅猛,但是都被我轻易地躲闪开了。
终于,王秃子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和紧张中的气喘吁吁,不过可能是碍于面子儿,他即使累成这样依旧不停地用腿鞭打着我的上身。
我被这几脚踢得差点头晕眼花的同时,看准了时机,一把抓住了他鞭打过来的右腿。我就双手死死扣住了他的脚腕。如果按照武警部队训练大纲里的擒敌教程,我锁住他右腿的下一步,自然要来一个“抱腿顶摔”或者是“绊腿抡摔”“什么的。不过这些技法不足以对一个老练的武术行家产生什么迫害。——其实我还有更绝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