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拥有无敌乖乖女美称的我,在大学毕业前从来没自动缺过一节课。
咳……唯一例外的就是在我幼儿园中班的那个秋天,因为高烧两天没能去见和蔼的孙老师与那青春靓丽的叶老师。病愈后,我懒在床上死活不肯去幼儿园,任凭老妈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去,只因自我感觉两天没去上课,就再也不是乖宝宝,再也拿不到被同学羡慕的小红花了。这些小想法一星期后被捧在手里闪着可爱光芒的小红花击碎,我也明白了有特殊情况这一说法……病了不是我的错,如果无故逃课就是我的错了。
这就是我那可怜的短暂的生命中父母唯一可拿来取笑我的材料,也成为父母拿来教导弟弟的正面材料。
对于这么爱学习、爱生活、爱循规蹈矩的我来说今世的目标也是一样的,继续做乖宝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尤其是面对我现在这可爱又可亲的一家人,这种想法自然更是强大到不能改变。
夜晚送走来看望我的母亲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间穿水而过,只感觉应该是11点左右了,哎!我实在是对古代这个计算时间的方法一点概念也没有。
眼睛是萎靡的,精神是亢奋的。听到外间有声音,微弱的烛光从屏风后掩映进来。
“小姐还没睡吗?”走进来的豆蔻,只在乳白色中衣外面披一件深绿色长衫。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捏着长衫衣襟,把烛台放到桌上后合起双手放到嘴边哈气取暖,灵活的眉目中有着丝丝担忧。
我掀起被子往里挪了下窝笑着说“还睡不着,好豆蔻上来陪陪我吧,别冻着了”。
“恩……今年都出春了还有这么冷的天,真是奇怪。小姐也得自个多注意身体,奴婢总有看顾不到的地方,可千万别再出象前段时间那样吓人的事了,幸亏有老天保佑才会平安渡过,要不奴婢万死也对不起老爷和夫人”可能是以前就常陪小姐睡,豆蔻上床后很利落的帮我把被子塞好,还顺便摸了我额头看下温度后就碎碎念起来。对于她细心的小动作我会心的笑了笑,心里暖暖的。
是啊,人生在世谁又是万能的呢?让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照看一个刚满四岁正喜欢到处跑的娃娃,不出事才怪。
“小姐身子刚刚好,得注意休息!”昏暗而跳跃的灯光给豆蔻覆了一层淡淡的橘黄色,灯下看美人更美的原因应是看到了灯下美人的温柔吧。迷糊的应了豆蔻一声,她身上散出的阳光香味似乎有着催眠作用,其实来到这个世界后我一直睡的都不怎么安宁,总是梦连不断,虽不是噩梦但总是让人疲惫。
“小姐要是半夜起了就喊奴婢……”
“恩……你也睡吧,明天都得起那么早累不累”半眯着眼睛无力的应道,睡神似乎光临了。
“哦~~谢谢小姐怜惜,奴婢不累”语气柔和中透睡意。
“你自己注意就行,父亲说明天开始我就得跟着母亲学字,所以明天早晨早点叫我起床,别和往日一样总睡过头……”打了哈欠,忍不住睡意袭来“这么冷的天,你今晚就陪我睡吧,这床太大,容易冷……”豆蔻一直是住在外间,晚上要开窗通风,自然比里屋冷上些。
“好的……小姐先睡,奴婢去熄灯”豆蔻转身之际我已经闭眼成寐,或许是豆蔻在身边的缘故,今夜的我竟是无梦好眠。
一早醒来,豆蔻打好热水仔细的为我梳洗妥当,换上昨天晚上母亲亲自挑选好的衣服,又让我坐到铜镜前为我梳头。
坐好后我一次仔细打量镜子中的小人儿,与美人娘亲酷似的小脸蛋上镶嵌着圆圆的黑亮的眼睛,清灵活跃,红红的小嘴唇微微一笑漏出一排整齐的小米牙。
豆蔻先是熟练的将我脑们前的浏海梳理整齐后,又将浏海上面的头从中间分到两边,梳起两个髻,剩余的头则是整齐的披到肩后自然下垂,绑髻的红色缎带埋到乌黑的头中,与身上的红色锦衣相映成辉,梳头完毕后又套上一件米白色绣花对襟夹袄,夹袄的领口肩上都嵌着白色的兔毛柔柔软软地。看着镜中红白相交的小人后满意的笑笑,轻快的旋转下身体,拉起豆蔻的手往前厅走去。
听着唧唧喳喳的鸟鸣声,顺着被粉色桃花包围的回廊走到前厅,拜见父亲母亲后,母亲笑着把我抱进怀里问“思儿昨晚睡的还好?平时如果外面冷就让豆蔻把早饭拿到屋里。然后打人过来说下就行了”。
“恩,睡的很好,早上又差点睡过头呢”说完朝睡眼迷朦的二哥眨下眼睛,二哥看到我现他偷偷打瞌睡时,脸一下红起来“咳!我昨晚温书温的太晚”。
全家人同时被二哥滑稽的表情逗笑起来。父亲笑骂二哥拿温书做借口,总是贪玩晚睡,又说请武术师傅的事还得过几天,不可因为这些小事分散了注意力。二哥因为又想到可以学武术而兴奋的跳起来,想想这样未免不稳,怕落了把柄被父亲取消请武术师傅的念头,便连连道歉。
欢声笑语,父慈子孝,这就是我欢乐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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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父亲带着两位哥哥去私塾,我则带着豆蔻跟在母亲身后到了书房。
书房左右两面墙全部被改成了书柜,上面装满了各种书籍,入门中正间是一张黑色的实木桌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桌角上一盆妖娆盘旋的松树盆景绿意昂然,桌后面漆得雪白的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幅写意画,浓郁的书卷味让整个房间沐浴着神圣的光芒。
这个世界的文字就是我们的繁体字,稍微可以看懂一点点,但要写出来基本全部会是错别字。一天就只学了“常”“相”“思”这三个字,母亲说以我名字为起点开始学习,教我分清楚这三个字后又开始教我用毛笔写字,一天时间就是在读写这三个字中度过。
晚上父亲带着两位哥哥回来后,还夸我写的如抽筋似的字写的好。二哥还抢了去说要做纪念,脸红无语……
从这天开始就是我进入了平淡无奇的米虫生活中。
每天起床后先和大家一起吃早饭,然后我和母亲送父亲哥哥出门,回到书房母亲教好今天要学的字便坐一边软塌上念佛,我上午学字、写字一个时辰,午后陪母亲吃完斋后回房小睡一会,下午再学字、练字一个时辰。虽然前世的我智商不怎么突出,但毕竟是多了一世的经历,因此认字的度也是有点快,母亲吃了一惊,父亲得意了一把,两位哥哥汗颜了一顿,我自己则暗暗惭愧。
对于母亲在我病着的时候许愿从此吃斋念佛,我是感动中又带着担忧。毕竟如果总是吃斋的话对于身体来说不是件好事,五谷杂粮对人的平衡性有多重要对于我这个前世的病罐子来说清楚的很。于是我是又撒娇又耍赖的让母亲陪着我吃饭,用了不陪着吃我就绝食的法子,才得了个早饭晚饭全家人一起吃,中饭则是母亲单独吃斋的结果。这样即保证了家庭的一致活动性,又没让母亲违反自己佛前许下的誓言。
几天后二哥的武术师傅终于请来了。
这位师傅姓程,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因为肌肉结实更显魁梧,黝黑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色泽,笑起来总是漏出八颗牙很是憨厚。
他说自己以前在军队中做过什长,十年兵役满后就在一家镖局做了镖师。但镖师这个职业需要经常走南闯北的老被妻子埋怨,所以在听朋友说起常府想为二少爷请位武术师傅后,就请朋友推荐,得了准信后就辞了镖师这个饭碗,准备专心教导少爷。毕竟这份差使没有任何风险又可以每天回家陪老婆孩子,两厢便利。
父亲在得了推荐这个人后就派人查过他的底细,对他的经历早就心中有数。待看他舞过一套剑法后就很是放心的让二哥焚香拜了师傅。
二哥自从得了这个师傅后也是越的勤奋起来,每天早晨都提前一个时辰起床跟着程师傅学习武功。程师傅在看到二哥这么小年纪就能很好的完成所有任务时,对二哥更是严厉加倍,颇有将二哥不塑造成一代名将不罢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