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哗”一声响,在离两人两步远的地方,许多银筷子坠落地面。在看清楚是何物后,暗自嘘气加鄙视自己,还真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仓促中就以为是传说中的暗器飞镖什么的,没想到竟然只是平日里吃饭时用的筷子。不知道谁这么有心,扔一大堆“银”筷子进来,难道是让我们新婚之夜小一笔不成?
我在这边冷静下来,抱着我的风无涯却还是满脸怒气,皱着眉头一副我要飙了的可爱模样。窗外之人看来也是极度了解风无涯的性情,急忙喊道:“筷子筷子,快生贵子,筷子筷子,成双成对,永不分离。”喊完之后就是“噗咚”“噗咚”的跑路声,听频率赶上百米测试跑的度了。
明白过来这可能是青州城特有的闹洞房习俗,恐怕就是风无涯这个地道的青州人,因进京多年也不太知道吧,要不也不会产生刚才的误会了。
回想着刚才风无涯下意识的举动,感觉既幸福又自责。在自认为危险的时候,竟然将我护起来,以自己的身子挡住不明飞行物,这怕是风无涯最真实的反应吧。反观我的举动,则是甩把冷汗,关键时刻只能呆,也怪不得人家说穿越人薄情,虽然是下意识的自我与自我保护,但也是辜负了对方,暗嘱自己以后遇事一定以他为先,只有那样才对得起他的深情厚谊。
想通之后,凝望着也已恍然大悟过来的风无涯,两人对望一眼都是莞尔一笑。风无涯低头询问道:“没事吧,这些人实在胡闹,我这就去收拾他们,给你压惊。”
听他这样说,情急之下赶紧回抱住他,低声道:“赶快打住,哪有人新婚之夜就说这些的。”闹洞房不都是这样地吗?越闹越好,越闹越旺,图的就是个吉利嘛。
“是啊,新婚之夜呢!我们的!真不容易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他这一提醒,将我臊的之得将头重新埋进他怀里,嗡声嗡气的娇道:“讨厌”。
抱着我的风无涯讪笑道:“讨厌?讨厌?!难道思儿不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吗?”当然希望,不过偶是不会告诉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转移话题,“你把怡卉她们打下去,人家头上这凤冠怎么办。好重哦。”这凤冠镶金嵌玉,各色珠宝不计其数不说,就是中间那枚鸡蛋大的明珠,分量就有人受地。何况凤冠两边还坠有指甲盖大小的十二串珠串。先前试戴的时候,就咋舌不已,今天硬是带了一天,脖子都已经被压到麻木了。
憋屈着小嘴哀怨地向风无涯控诉着自己的痛苦,风无涯抬手拨弄几下凤冠上的大珠子。又拎起一串珠串笑道:“娥眉淡扫初妆成,凤冠霞帔饰娇艳。为夫就是想仔细看看今日的思儿,若是她们在的话,可就看不成了。”
也是,新婚之夜还有两个丫头在场,那多尴尬,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避免不了。看来还是他想的仔细,很有戚戚然的点头表示赞同,起身准备到梳妆镜前将凤冠拆下。
刚一起身就被凤冠上传来的一股拉力。给扯回风无涯怀中,忍不住的“啊”一声痛呼出来,原来是珠串勾到了风无涯身上地金饰,不知不觉中已经缠绕在一起。
美人在怀的风无涯因为我的撞击而倒退两步,看清楚状况后“噗”笑出声,转而又怜惜的抱着我。将我仔细放到喜床之上坐好后。低头解着自己身上地饰品。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鼻中喷出的温热气息。随着呼吸,不可避免的一下一下的传递到娇颜之上,闭上眼睛,脸红心跳地不敢挪动丝毫,任由他一点点的将那珠串从卡壳中解救出来。
解完珠串的风无涯抬头看到我的奇怪表情,一时激动,将珠串往我身后一放,长臂一圈将我环住道:“思儿,在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讨厌,讨厌,讨厌,问什么不好,问人家这个问题。轻摇脑袋以示回应,风无涯却不肯轻易放过我,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忘情的审视着我的容颜。凤眼星眸,樱桃小嘴,额头中间的梅花钿,更映的人比花娇,略施薄粉地玉面净若凝脂。
敛眸抿唇,看他慢慢将脸靠近过来,心一横眼睛一闭,准备迎接幸福的到来,心跳的象是要脱胸而出一般,情不自禁的抓住风无涯的胳膊。
漫长等待之后,也不见风无涯有什么动静,只好睁开双目察看察看,只看风无涯一双狭长的凤目中装满柔情,饱满而柔润地红唇微微翘起,风华绝代地笑望着我。看我好奇的睁开星眸望着他,才柔情地道:“思儿,你真美。”
挑下眉头,眨巴眨巴杏眼,恨他这般逗弄与我。透过他层层叠加的喜服,在捏住一点皮肉后,用力拧了下去,期待中的惨叫声预期而来,伸下粉舌做个鬼脸,起身朝梳妆镜处走去。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风无涯一把捞进怀里,笑骂道:“小坏蛋。”
任由他来回揉搓着自己柔荑,后背贴着他强健有力的前胸,感受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倾听着他如万马奔腾的心跳声,用沉甸甸的凤冠在他胸前蹭蹭,笑道:“以前从来不舍得人家吃一点苦,今个怎么就忍心不管不顾的。”再被凤冠压下去,没有半身不遂那么夸张,也得颈椎病了。
两个人合拍的来回有节奏地晃动着身子,听我抱怨完后,风无涯将我掰过身来与自己面对面,和煦如风的轻语道:“为夫错了,这就亲手为娘子解凤冠,下霞帔。”
来到梳妆镜前,我坐下他站着。
昂扬男儿柔情万般的轻轻解开我下颚的丝带,生怕弄疼眼前人儿一分,缓慢却又轻巧的将那凤冠取下,任由那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如瀑布般顺势而下。
风无涯随手握住一把长举起,浅笑着看那长从自己指缝中一丝一丝滑脱,已经滑落的与正在滑落的,此起彼伏,互相追逐嬉戏,飘逸的如同春风中的柳絮来回飘荡。
看着他纯净的笑容,不由舒服的长叹一声,将自己终于被解救出来的小脑袋与脖颈,轻轻摇动几下,加他手中长的滑落,冲他嘿笑两下。
看我此时还如此顽皮,镜中的倾城人儿挑起嘴角邪魅一笑,迈步走到我身前,为我解起霞帔。
再也嘿笑不下去,急握住他修长的手指娇羞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简简单单一个字,包含了多少情字在其中,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抬头。
拨开我阻挡的手,霞帔终于得到解放,顺肩落下。
下一刻人就被风无涯腾空抱起,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难以自制地将头埋进他的肩窝,羞红了花颜,羞暗了红烛。
喜房中,大红喜烛烧的更是浓烈,透过一重重凌空垂下的大红沙幔,弱弱的影出地面上移动的影子。
大红沙幔随着两人的穿越荡漾成层层波浪,飞舞轻扬。纱儿滑过脸庞,缓缓落下,不留下丝毫痕迹,脸上痒痒的,身子软软的,心里暖暖的。
五卷?终为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