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觉得我现在的眼力、臂力、还有对各种因素的把握都没有问题了,但还是没有办法突破八十里的关卡,总感觉缺少了一点什么,但却迷迷糊糊,难以明悟。”姜弋对九师兄说道。
“你终于看清楚了。”九师兄笑着说道。
“请师兄指点。”姜弋十分真诚的鞠了一个躬。
“你先看我射一箭。”九师兄没有讲解,而是这样说道。
姜弋立刻大喜,连连点头,全神贯注的去看。
顷刻间,他便是看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在他眼中,九师兄整个人仿佛都化作了一根箭,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韵味弥漫,如同那些真正的神箭手一般,只是站在那里,还没有弯弓搭箭,便已经能够带给对方以死亡的威胁。
“这是…势?”姜弋喃喃道,但随即就摇头否定了自己,道,“不对,虽然箭术最基础的里面,说到了这一点,但明显不同。我如果手持弓箭,也可以给对手造成类似的威胁,但却没有那种直插心脏,直抵灵魂的深刻感,就好像九师兄现在化身成一根箭,直接插入了我的心脏当中……”
姜弋感觉心脏一阵悸动,骨子里生出来一股凉意,真的很可怕,如同被某一头上古神兽给锁定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绝望。
随后,九师兄拿出了弓箭,快速上弦,明明没有指向姜弋,但他却感觉到,整个人被锁定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这也不是之前看到过的威压,更加的彻底,明明没有瞄准我,但却能够让我感受到这种被锁定被针对的感觉,这……”姜弋感觉到极度的不可思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能力?
难不成九师兄射出去的箭,还可以进行追踪?
“你有什么感觉?”这时候,九师兄忽然开口问道。
“我感觉自己被锁定了,哪怕神志清醒,但仍然无法动弹。”姜弋额头上满是汗水,这种能力太强大了。
“仔细感受,被什么锁定了?”九师兄又问道。
“被…一股很神奇的力量给锁定了,感觉很熟悉,但分明从来没有见过。”姜弋很老实的回答道。
“再仔细一点,好好感受,那是什么力量?”九师兄耐心的引导着姜弋,“你再好好从我身上找找源头。”
姜弋依言照做,甚至使用了灵魂力量去查看,心中更有所感,但却是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师兄你整个人与你手中的箭融为一体了……不,还有一些区别,并非一体,而是……虔诚…真诚…对!就是真诚,我从你身上,能够感觉到对箭的那种无比的真诚,心完全的开放,与之相融。”姜弋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显得十分的兴奋。
“现在,你能感受出来,那是什么力量吗?”九师兄赞赏的点了点头,循循善诱。
“心…真诚的对待箭…”姜弋脑海里陡然闪过一道灵光,想起了曾经在功勋殿翻看箭术典籍的时候,看到了关于箭术的几个境界,其中最为虚无缥缈的那个境界,就是“心箭”!
他刹那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简直如同大彻大悟,道:“师兄,我知道了!这是心箭的境界!之所以你没有瞄准我,但我却感觉被锁定了,是因为你的心箭对准了我;之所以我感觉到灵魂都在颤抖,是因为你的心箭在对我的心释放压力!”
“你终于明白了。”九师兄畅快的大笑起来,这一刻竟然多出那么几分豪迈之意。
他对姜弋说道:“我曾经也像你一样,不知道心箭为何,只是在一些典籍中翻看到一些,记载了这是一种箭道中很高深的境界。后来我在偶然之中,从一个遗迹中得到了有关心箭的传承。”
“传承当中,结合我自己的参悟,心箭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心诚,用心去瞄准,而不是用眼。以心力锁定对手,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入对方的心脏,无视其他的一切因素,这样能够带来更加直接和有效的结果。比如我要锁定你,只要我的心能够看到你,我能够感受到你的气息,无论我身在何方,都能够立刻锁定你。”
“第二层次,心威,以一颗冷冽凌厉充满了杀意的心去对准对方,比眼神还要有效果,还要有威慑力,那是抛开一切皮囊,只关乎于心的对抗,心神强大,则可轻易威慑对方,使其心慌意乱,根本不可能有效的反击。”
“至于第三层次,我也还没有能够触碰到,那便是心与箭融为一体,心力附着在箭上,无论目标在何方,无论距离有多远,只要还能感应到他的气息,则就会无止境的追踪下去。这是每一个神箭手都梦寐以求的境界,因为我心有箭,那么所谓的‘诛心’,将成为可能,心箭一出,直接将对方的心杀死,自然而然的,他的躯体和灵魂便没有了联系的枢纽,死亡是唯一的结果。”
九师兄说道,为姜弋清晰的将心箭的三个层次描绘出来,尤其是第三层次,那简直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境界,如果谁能够达到,恐怕将会立刻让天下人闻风丧胆,不敢与其撄锋。
“真希望现在就能够达到那第三层次啊。”姜弋听了,意夺神摇,十分的向往。
“现在你是不用想了,我也没有指望能够在现在达到第三层次。按照我的推理,至少要达到魄灵境,能够显化神魄真身时,方才有那么一丝可能达到这一层次。”九师兄摇头叹道,第三层次,很难,那需要对箭道有着难以想象的体悟,与箭有着难以想象的亲和力。这完全要依靠天赋。
“魄灵境…若是我的本命神魄能够完全恢复,定然会对我领悟那一层次有所帮助吧,若是能够返祖,进化成为上古神箭瞬空,那……”姜弋想着,这是一个美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