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之中走出了一位全身藏在斗篷中的男子,这个男子身上爬满了各种各样恶心的毒虫。这些毒虫似虚则实。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阎石,阎石也静静的望着他。
还是阎石先开口说话:“他是阎罗门的长老,阁下杀了他还是先走为妙。”
“走?我毒虫魔君要往哪里走?”毒虫魔君冷笑道。
“毒虫魔君?这人就是毒虫魔君?”轮回珠中的血魂老祖微微吃惊。
阎石问道:“师父,你认识这毒虫魔君?”
血魂老祖道:“这个毒虫魔君为师不认得,但是这个毒虫魔君的师父蚩虫真君为师倒是认得。蚩虫真君此人修炼年岁还在为师之上,当年为师登基天魔宗宗主大典时候,蚩虫真君曾来祝贺过。此人当时就是虚仙之境第八层虚道境巅峰,不知道几千年过去此人飞升天界了没有。”
对于散修人物来说,虚仙七层以上就很少了,能达到虚仙八层虚道境那更是凤毛麟角,而虚仙九层虚天境更是屈指可数,成为传说人物。
“这个蚩虫真君无门无派是位散修人物。他没有门派牵挂,故而做事随心所欲,又极为护短,就连魔界五大魔宗都不愿招惹这样的人物。这个蚩虫真君有五个徒弟,而毒虫魔君就是最小的一个,也是他最为宠爱的一个。你要是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血魂老祖最后叮嘱道。
毒虫魔君见到阎石不回话,冷笑道:“怎么?本君不值得你开口?”
阎石笑道:“死人是不值得开口的。”
毒虫魔君厉声喝道:“你说谁是死人?”
阎石道:“你认为谁是死人呢?”
就在这时候,酒楼外面的柳如墨与春生门的虚仙长老已经分出了胜负,柳如墨一掌把这个虚仙二层的老祖拍飞,打断了他的仙灵之力燃烧。
很不巧的是,这个被拍飞的虚仙老者正好飞向阎石和毒虫魔君所在的酒楼。
“真实很吵!失败者,只有死!”
毒虫魔君从黑袍之中伸出一只黑色有力却又长满疙瘩的恶心的收,凌空一抓,就把那个虚仙老者给捉住。
“你,你敢……”那个虚仙老者想要挣扎,但是他虚仙二层的修为根本挣扎不开毒虫魔君的手。
只见毒虫魔君手上一个一个的疙瘩破裂开来,有脓水流出,从里面爬出一条一条微小的毒虫,朝着虚仙老者的七窍爬了进去。
不多时,这个威风凛凛的虚仙老者就化为了一滩脓水。
柳如墨见到此皱了皱眉头,他也飞落在酒楼上,站在其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对着阎石拱了拱手。
“你就是这十多年来付晨国新崛起的如墨公子?虚仙三层已经是很难得了。但是宝界令符并不是你这种人能够得到的。自断一条手臂喂本君的灵宠,你可以滚了!”毒虫魔君转了头,对着柳如墨说道。
柳如墨脸色沉了下来,不作理会。
毒虫魔君再次说道:“怎么?哑巴了不成?本君让你自断双臂,你没听到么?”
对于如此霸道的人,阎石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见到更加霸道的都有。阎石还在玩弄着手上的储物戒指,从一开始,所有的好戏都围绕着这个储物戒指来上演。
他恍惚有种感觉,自己体内的那颗轮回珠,是不是也可以自导自演的排一场类似于今天这样的戏?摇摇头,阎石甩掉了这种疯狂的想法,且不说他没有好的计划,就算是有计划,他也没有这个实力。
柳如墨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只黑玉做的笔。这支笔灵力内敛,看不出法宝的等级。但是敏锐的阎石却觉得这支笔不凡,应该是仙宝!
“毒虫魔君,你我若争斗,就不怕便宜了暗中窥视的人物了?”柳如墨凝重的说道。
“你也配?”
毒虫魔君话音还没落下,就闪电般出手。他双疙瘩的手一撕一扯间,无数黑气化成毒虫击杀而出,整座酒楼更是毒气弥漫。
阎石叹了口气,酒楼外面虽然早已经没有了人,但是酒楼里面还有几十个昏迷了的酒客。在他的叹息声中,那些昏迷的酒客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你还是太仁慈了,死几个寻常百姓与你何关?”血魂老祖冷笑道。
“终归是因我而起,因我而选择了这间酒楼。”
阎石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应付了自己的师父,转而看向场中的战斗。这个毒虫魔君是虚仙四层的修为,但是比他第一境界的柳如墨只是落入下风而已。
只见柳如墨手中黑玉之笔点、勾、提、划之间,一道道水墨芳香溢满而出。墨是黑色,循着规则的轨迹,把攻击而来的力量和法力都借力泄人笔锋之中,然后转化成为攻击还给对方。
“不曾出力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这毒虫魔君简直是自己和自己战斗。柳如墨这人果然是个奇才。”阎石赞道。
两人几个呼吸之间就交手了几百招。毒虫魔君攻击,柳如墨防守。两人都没有用全力,不过是试探性攻击而已。
这时,毒虫魔君停了下来,说道:“你有资格留下来。”
柳如墨不说话,似乎是不屑于回答。
原本自第一个人落石书死后,酒楼为中心的三四条街都已经空无一人。但是此时,四周的房顶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处了十来个虚仙一二层的修士。
这些修士的衣服上都有着大大的“阎”字标志,很显然是阎罗门的长老!
这些修士骤然之间发动法术,把各自的法力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土木挪移阵法。阎石仍然如同老僧入定般不动不移。
但是毒虫魔君与柳如墨早已经暴起,飞快的逃窜出去。谁知这个挪移阵法会把他们挪移到什么绝境的地方。
“毒虫魔君在此!阎罗门小辈,你们敢放肆!”
毒虫魔君的暴起并没有起到效果,因为这十来位阎罗门的虚仙长老在他与柳如墨争斗的时候就已经暗中布置好了阵法。
阎石虽然知道,但是他艺高人胆大,做好了看戏。但是心里面打着什么样的注意,就连他的师父血魂老祖也猜不透。
土木挪移大阵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光罩抵挡住了已经逃到阵外的毒虫魔君的攻击。连带着酒楼拉扯着底下的一大块地皮,朝着落石城城外飞射出去。
阎石再度翻开了一个酒杯,酒壶之中重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而那个储物戒指被他放在了酒桌旁边。
“怎么?你一点都不着急?”轮回珠中血魂老祖有些焦急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着急?”阎石笑道。
“你就不怕别人把你挪移到绝境险地,或者是他们埋伏好了的杀阵之中?”血魂老祖有些气歪了,大声说道。
“他们若是有这种本事,徒儿也没有办法。只可惜呀,真正的螳螂还没有出来,更别说隐藏在更后面的黄雀了。”
阎石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酒,又说道:“师父你不是很想知道这个储物戒指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么?不用太久,这个谜底就会揭晓了的。”
“哼!故弄玄虚,直接打开不就行了么。”血魂老祖在轮回珠空间里面嘀咕着,没有再说话,以为飞速前进的土木挪移大阵被人破了。
发动阵法的十来位阎罗门的虚仙在空中各自吐了口血,元气涣散。而整座酒楼连带着地皮在几万米的高空中急速掉落下去。
“看来出手的人至少是一死老祖这种层次的高手!”阎石脸色有点认真了,至少,一死老祖这种虚仙六层的高手已经有资格和他交手了。
急速失重之下,本应该酒楼所有东西都凌乱才对。但是酒楼里面依旧如故,就如同那几滩修士所化的水都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
酒楼也没有被摔得粉身碎骨,而是在离地面还有百米的距离之下突然间轻如鸿毛,慢慢的飘落下来,然后酒店下面的地皮融入到了一处绝峰之巅。
寒风吹拂,高处冷寒。一滴鲜血随着高处的寒风从窗外飞了过来,滴落在阎石端在手心的酒杯上。鲜血融化开来,血腥之气渐浓。
紧接着,窗外像是下了血雨,寒风凛凛,全部被突如其来变大的狂风吹进了酒店。
每一滴血雨,都带着晶莹的亮光,妖异又迷人。
血雨的速度似慢实快,血腥中暗藏着杀机。
阎石仍然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一下,这些血雨在阎石面前自动的分开,仿佛阎石与这些血雨是互相排斥着的两块磁铁,从这边的窗台吹来,从那边的窗外吹去。
砰!砰!砰!
十来声巨响响起,整个酒楼都微微的震动。阎石抬起眼皮看了眼,十多堆肉泥落在酒店四周。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发动土木挪移阵法的那十多位阎罗门的虚仙。而那些血雨也正是他们死前所洒落下来的。
是谁?是谁一口气杀了这十来位阎罗门的虚仙?
阎石还是没有移动过位置,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就没有移动过。这个酒杯已经脏了,他又重新在旁边拿出一个酒杯,为自己再重新倒上一杯酒。
酒倒到一半,凌冽的风中吹来一股恶臭,而在酒楼外面的十来堆肉泥同时被一股黑气萦绕,一些毒虫在上面不停的蠕动啃咬着。
阎石连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来了。
来的人是毒虫魔君,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来的不是毒虫魔君的活人,而是毒虫魔君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