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
“你说吧,小叶,”易娟故意问了句,“我老公的病情如何?”
“唉,”叶之秋叹了口气,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们会相信吗这种灵异的事情吗?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要说出来,“说出来也你们不信,那块玉佩……有些古怪,似乎……”
“古怪?”易娟笑了一声,脸上却全无笑意,这小子居然还在打玉佩的主意,但现在自己没有什么证据,又碍于外甥的情面,所以也不便发作,只是没声好气地说道:“难道你想说玉佩里有鬼,而我老公是被缠上了?”
叶之秋本马上想说“是”,但看对方的语气,知道她说的是反语,这件事解释起来确实很困难,便说道:“情况虽然有点不同,但……也可以这样理解吧,最好……”
“最好把它给你是不是?”易娟脸上露出讥诮之色,冷冷地截断了话题,连黄浩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
叶之秋摇着头苦笑了一声,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而看到易娟那副轻蔑的眼神,心中也有些气愤,简直想撒手就走,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还是黄浩的发言打断了沉默:“舅妈,我看你误会了,我可以保证,我这同学绝不是那种人,只是他平时很少说话,说起话来常常词不达意,你不要介意。”
易娟对这个外甥倒是深信不疑,听他这么说,将信将疑地看了叶之秋一眼,“哦”了一声。
对于朋友的信任,叶之秋心中感动,朝黄浩点了点头,更坚定了自己帮忙的决心,问道:“阿姨,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也有点毛病?比如……头晕、腰疼,有时还手脚抽筋?”
易娟本来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听他这么一说,吃了一惊,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你……你怎么知道?”
“我说过,这同学的医术学自一个非常高明的老中医,有些病光用看就知道了。”黄浩赶紧说道,一边朝叶之秋竖起了大拇指。
“能让我把把脉吗?”叶之秋的样子却不那么乐观,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一种可能。
“小叶,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太劳累了,经常神经兮兮的,请别见怪。”易娟的态度立即改观,一脸歉意的伸出了手。
“没关系。”叶之秋微笑着说道,开始认真替她把起脉来。
不久,叶之秋面色凝重地收回了手,问道:“阿姨是不是……恩……那个……月事不调,下腹经常抽痛?应该还有身体发冷的症状。”
易娟见他问到这方面,脸上红了红,但心里确实紧张了起来,因为叶之秋说得丝毫不差,她马上问道:“是的,最近老这样……我还以为是疲劳过度引起的。怎么?我得了什么病?”
叶之秋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这样!不由陷入了深思——这些症状与《医经》中所提到的都一一吻合,这并不是普通的病痛,而是中了“吸魄术”而精魄丧失的表现!
《医经》中所指的“精魄”就是人体的生命精华的统称,不仅包括普通的精、气、神,还包括虚无的魂魄之力。精魄一旦被吸取,不仅性命难保,还有可能由于魂魄被控制而成为受人操纵的丧尸。而那种损人利己的“吸魄术”是一种极其高深的法术,施术者能吸收他人精魄提高自身力量,其威力的阴损程度远远超过一般摄魂夺精的邪恶法术,传闻是魔界独有的高深秘术,曾在几千年前被降世的魔王带入人间,并借此制造了强大的死尸傀儡军团,但随着后来魔王被消灭,这种禁术就已失传。
没想到居然会在此时此地出现!莫非那玉佩是什么魔物?尽管《元元医经》记载的知识博大精深,但对这种“病症”却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治疗方法,尤其是任天创,分明已经完全被那黑龙佩所控制,除非消灭魔物,不然毫无他法。而易娟受荼毒不深,情况还好些,在那套“天衣针法”中有一种专门驱邪排毒的针灸方法,加上用一些固本培元的药,应该会有点效。
易娟此时已不再怀疑叶之秋的医术和动机,见他沉思的样子,也不敢出声打扰。一旁的黄浩却很性急,问道:“三炮,我舅妈的病到底严不严重啊?”
叶之秋抬起头,又用寻灵眼扫视了一遍易娟,想了想,说道:“阿姨这个病比较麻烦,很可能和那玉佩有很大的关系,这样说吧,那玉佩的材料不是普通的玉……而是种特别的石头,它带有一种……毒素,任叔的病很可能就是这种毒素引起的,而且这种毒素还会传染,所以阿姨也有不适的症状出现。阿姨能把玉佩的详细来历给我说说吗?看看能不能找到病根和治疗的方法?”
易娟此时对叶之秋已经完全信服,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些犹豫,她考虑了一阵,对黄浩说道:“小浩,你去书房玩玩电脑游戏吧,我和小叶有点事情要谈。”
黄浩感到很奇怪,什么事情还要自己回避?不过他还是听从了舅妈的安排,向楼上书房走去。易娟直到看着黄浩进了书房,才叹了一口气,向叶之秋说起玉佩的故事来。
这黑龙佩原本是珠宝行主管老陈在任天创外出时收购自一位客人的,据那客人说是祖传宝物,急需用钱才拿出来变卖的,老陈见这玉佩确非凡品,便花大价钱买了下来,任天创回来看到玉佩,顿觉爱不释手,和老陈一起赏玩了一整天,最后决定留下来做为自己的收藏品。易娟素来支持丈夫的收藏爱好,也没有多说。
后来店里发生了一些奇怪失窃事件,任天创也渐渐变得古怪起来,有时呆在店里整天都不回家,劳累使他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最终一病不起。
“小叶,听你这么一说,现在想来,这玉佩只怕确实有古怪,那怪病也正好是在他得到玉佩以后才发生的。”
“阿姨,任叔各方面的行为和得到玉佩之前比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吗?请你仔细回忆一下,说给我听听,不要漏了。”
易娟想了一阵,说道:“他变得沉默了许多,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做出一些事情来,比如店里的一些玉器古玩被他带走而不知所踪影,问他也不解释,实在逼急了还一副要打人的样子,也无法进行沟通,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现在都有些怕他了。”
“我曾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女人,那些东西都让他拿去送给‘二奶’了,虽然也想过和他离婚,但想到十多年的夫妻之情,心里还是放不下。后来他身子垮了下来,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在他有难的时候离开他。
本想等他身体好了以后和他好好谈一次,可是他的病……”说着,易娟不禁抽泣了起来,连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