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秋在震惊于九字真言威力地同时,通过寻灵眼的妙处也看到了一些看台上观众所无法看到的东西:在死亡军团被九字真言毁灭的同时,带着残余精神力量的大批灵魂纷纷在场中毫无目的的转悠着。被毁灭的拉兹不愧是力量非凡的巫妖,在身影粉碎的同时,竟然将包含着强大精神力量的魂魄化作一道黑光飞快朝场外冲去,似乎打算找一具新地躯壳重生。然而对战的喇嘛们可不是一般的主!
喇嘛们一齐释放的九字真言的力量岂是那么容易被破解的,黑光在光波的笼罩中处处碰壁,光色也越来越黯淡,最后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啸。在即将达到光罩边缘的时候终于消弭无踪。
听到这声尖啸,黑色帐篷一阵震动,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而那些先前还在高声加油地黑暗成员们纷纷呆若木鸡,显然还没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平时近乎无敌的副议长大人就这么……
“这就是西藏密教的真言术吗?真是不可思议地力量……”教皇听着艾赫迈德宣布东方获胜的声音,握紧了手中的权杖,凌厉目光落在了盘坐在场中央的几个喇嘛身上,“这力量对黑暗之力的克制性很强,比我们圣光的效果还要好……不过,他们以巨大的力量损耗摧毁了我们‘友军’的第二号人物,也是我们最忌惮的巫妖,不知道我们是应该感到沮丧呢?还是暗自庆幸呢?我们现在已经落后对方一场,后面的决斗,看来必须更加谨慎了……”
暗处的身影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在艾赫迈德宣布胜负后,回到修真者阵营的益西喇嘛并没有和观战的修真者们一起欢呼。而是带着那些喇嘛一同念起经来:“南无咕噜贝,南无布达亚,南无达尔玛亚,南无僧格亚……”
由于不清楚喇嘛们的宗教习俗,加上被损毁的场地需要重新维护,决斗暂停了一段时间,人们也没有询问他们念经的原因,有些还认为是获胜后的一种仪式,而叶之秋却看得出来,那大批的彷徨的灵魂正经文力量的作用下,渐渐变得纯净无比,都安静了下来,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超度的力量吗?看到喇嘛们念经时的面相庄严,叶之秋忽然涌起了一种特别虔诚的情感,并不是说他因此要改变信仰,而是有种无言的感动。这就是佛家的“普度众生”吧,不管佛和菩萨是否真正存在,但这些被拉兹拘禁的亡魂确实受到了超度而安然消逝。
念完经的益西喇嘛没有与修真者们搭话,而是找了个地方,盘坐了下来,双目紧闭,没有再说话,叶之秋仔细一看,心中顿时一震,赶紧走了过去。
“多亏九位大师神奇的力量,我们才能艰难取胜,叶某在此感激不尽.”叶云岗上前对喇嘛们施了一礼,其他门派的代表人也纷纷表示了谢意。
“施主过奖了,藏汉本是一家,都是中国人,我们出力也是理所应当。”一位喇嘛起身回礼说道。
“几位似乎都受伤很重,尤其是这位益西大师,要不要我助大师一臂之力?”叶云岗一眼看出益西有些不对劲。想以法力助其疗伤。
益西喇嘛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时,叶之秋惋惜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喇嘛已经经脉尽断,五脏六腑都碎裂了,我看只怕是……”
众人对拼尽力量为东方取得第一场胜利的喇嘛们很有好感,一听这陌生青年说出这种“诅咒”地话来,顿时七嘴八舌地马了起来。
“大家别急,且听我一言。这位是青衣门的首席长老,应该不是信口胡绉.”叶云岗知道儿子的本事,赶紧阻止了众人。
“素闻青衣门医术高绝,请问长老有什么方法救治?”
来人听得叶之秋年纪轻轻,竟然是青衣门的首席长老,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有和叶之秋交过手的梵一飞和天英会派来的黄宗柏依然神色如常。梵一飞特意朝叶之秋和叶云岗看了几眼,眉头微皱;黄宗柏由于孙女的关系,与叶之秋早已化干戈为玉帛。但想到以前曾和三大长老一起去山青村刺杀叶之秋的丑事,也不免有些尴尬,并没有主动打招呼。
叶之秋知道父亲这样称呼他是不想暴露两人的关系,便正色答道:“他使用了超越自己身体承受力数倍地力量,已命在旦夕,恐怕熬不过一个小时.就算我以金针之术,也最多维持两个小时而已……”
叶云岗一惊,露出惋惜的神情。对喇嘛们说道:“益西大师为国而战不惜性命,实在是令叶某佩服,今后贵教若有什么需要叶某帮忙地事情,尽管通知一声,只要叶某有一口气在,就算千山万水,也会立刻赶来!”
益西虽然远在藏边,但也听说过叶云岗的身份和地位,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双手合十施礼,其他门派也纷纷表明了自己地态度。
叶之秋上前主动帮喇嘛们疗起伤来,益西喇嘛自知大限已至,拒绝了他的治疗,而那些本来受伤颇重的八部众喇嘛们在他的妙手下,伤势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并在天衣针法配合法力的治疗中好转了不少。
周围很多人看到叶之秋如此高明的医术时,才知道这个年轻人“青衣门首席长老”的身份果真名副其实,当然,以他们地眼光,自然无法看出这位“叶长老”除医术外的真正实力。
益西喇嘛看着他治好自己师弟,朝叶之秋施了一礼,表示感谢.“大师舍身渡化怨灵,可谓是功德无量。”叶之秋赶紧回礼道,语气十分真诚.“想不到施主竟然是同道中人……竟然识得贪僧的《地藏王菩萨心咒》?”一直没有言语的益西喇嘛忽然开口问道。
叶之秋感到一阵尴尬,连忙说道:“不敢欺瞒喇嘛,我对佛经一窍不通,只是看到了经文力量将那些灵魂超度而已。”
益西喇嘛微感意外,仔细地看了他一阵,说道:“施主可曾识得色拉寺桑吉师兄?”
“前日在下曾去过色拉寺,受教于桑吉堪布。”
益西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忽然露出了微笑:“果然是叶施主,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叶施主化解了鄙教与各派的恩怨……”
叶之秋赶紧谦逊了一阵,旁人见两人谈论地都是些佛经、大师之类的,也没有再听下去,纷纷散去。
“听闻叶施主曾以一人之力击败嘉措师兄集合全寺力量发出的真言?”益西压低声音问了一句,目光炯炯地看着叶之秋,哪里是一个将死之人地模样,那八位喇嘛听到这句话时,都出惊讶的神色,朝叶之秋看来。
“不,不!当时只是误会,如果不是桑吉堪布及时赶来,在下已经伤在嘉措主持的手下。”叶之秋赶紧达道,同时朝周围看了一眼,好在人们都在议论纷纷,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施主太过谦了,贫僧虽然大限将至,但这双眼睛还没到迷糊的程度,施主的实力……”
“大师……”叶之秋讪笑了两句,把话题转移开来:“我还是先帮你把把脉吧,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修复你的经脉。”
“不必了,贫僧知道自己的情况,我们在此时相遇也是有缘,我听桑吉师兄说,施主似乎也在修行一种类似真言的……”
叶之秋心中一动,想用神识与他交流,却又顾虑到益西如今的伤势已经无法使用这种方法,不由露出为难的表情。
益西见他那不自然的表情,心中含意,朝八位喇嘛说了一句藏语.喇嘛们轻声念起经来,奇特的嗡嗡声顿时将两人接下来的讨论掩盖了下去,偶尔有人注意到这边时,也只能看到叶之秋惊喜变幻的表情。
叶之秋所料的果然不错,一个小时后,八部喇嘛将已经涅磐(佛经中所言的一种超脱于生死的不灭形式,这里可以理解成“圆寂”)的益西喇嘛运回了布达拉宫。
而叶之秋已经无心在留在雪峰之上继续观看决斗,以护送益西喇嘛遗体为借口,快速离开了雪峰——决斗还有七场,而且东方暂时领先,现在已经临近黄昏,今天最多还能战一场,就算东方输了,也只不过是恢复平局而已。而叶之秋现在最急的一件事,就是“送”完益西喇嘛后,抓紧时间进入造化空间,参悟刚才从密教唯一修全九字真言的益西喇嘛那里得到的一些启示。
关于“真言”方面的重要启示!
叶之秋护送益西喇嘛的遗体法身至布达拉宫门口,向另外几名喇嘛告别后,以奇快的速度地赶回了北京西路的旅馆.此时上官谦仍在闭目疗伤,在乔尼兄妹惊讶的目光中,叶之秋迫不及待地来到自己房间,匆匆进入造化空间,开始了足以改变今后命运的一场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