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天缘和南宫天音一听祠堂二字,便忍不住面面相觑。
南宫家族的祠堂主要有两个作用,一是供奉列祖列宗的牌位,二是执掌家族大法的南宫可棋执行家法的地方,此时此刻的情况下,明显就是发挥第二个作用。
南宫殿听得南宫天音的话,恨铁不成钢的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来人啊!去神农顶把二爷叫来!”。
“爷爷”
“爷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别叫我爷爷,你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爷爷!给跪着去”。
各位长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口求情,南宫殿冷言道:“你们谁敢求情,就与他们受一样的惩罚,老二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楚长老站了出来:“家主,就是因为棋二爷惩罚太重,万一伤及缘少爷的修为那可怎么办?班——”。
“一个毫无志向的废物,要那么高的修为有个屁用~,楚长老不必多说~”。
南宫殿将楚长老的话给堵了回去,显然不想在此时让南宫天缘知道班摩尊主还在惦记他。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心甘情愿的入玄灵宗。
于是朝跪在地上的南宫天缘和南宫天音冷道:“还愣在这干嘛!要是你们二叔到了祠堂还未见你二人,你们是知道让他等的后果的~”。
“小音,快!”
南宫天缘听完南宫殿的话后,拉起南宫天音就要跑。
“谁让你们起来了,跪着去!”。
南宫殿长袖一挥,不再看二人,兀自转身回大厅去。只剩一众长老在那儿叹气!
南宫家众所周知那句话“宁惹修罗祸,不惹棋二爷”那是白说的吗?
从小这兄妹二人就被南宫殿惯坏了,现在想到要严正家规了?还严得回来吗?棋二爷那可是个玉面修罗啊!
南宫可书叹了一声后,道:“还不快去”。
“爹爹”
“你叫爹爹也没用,去求你二叔去”说完后,朝各位长老作了个请的动作。各位长老也没办法,只好回大厅去。
“老三,孩子还小,你跟过去看看,兴许老二会留点情面!”。
“大哥,不必了,二哥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南宫可书与南宫可琴立在原地,看着那兄妹二人跪地而去,不免有些心疼。
“若是他们能像欢欢和笑笑那么懂事那该多好!”
“好什么好,欢欢笑笑姐妹二人自会走路后十多年来,我们骨肉见面的次数就屈指可数!老二焉坏的~”南宫可琴摇摇头后,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两孩子平安回来了,你去等会儿回古月阁记得告诉弟妹,省得她太担心!”。
“嗯!知道了,大哥!”
南宫可琴摇摇头后,也回大厅去,南宫可书随后跟上。
南宫家族,祠堂
大家族的祠堂是非常讲究的,尤其是像南宫家族这种上古流传下来的家族,对于自己的祖先更是尊敬,一个家族的祠堂见证着一个家族的辉煌。
南宫家族的祠堂占去整个南宫府面积的五分之一,规模较大。
祠堂正厅内供奉着那些曾经给家族带来无限荣耀的祖先,也只有给家族带来
荣耀的人,才配将自己的牌位放在祠堂内,受南宫家的后人的香火。
名者流芳千古,绕是如此。
临近祠堂的一段路,全是圆滑的鹅卵石铺成,更将此处衬托的更加庄重。银铃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
在南宫家族祠堂看守料理的是一对老年夫妇,南宫家的人尊称为忠伯,忠婶。
忠婶正在点牌位两边摆着的白烛,而牌位之下的蒲团上跪着一位端庄成熟的妇人,脸上毫无光彩,仿佛没了魂魄一般,甚是憔悴,正在虔诚的叩拜南宫家那些曾经光耀过门楣的祖先。
此般模样为儿女担忧而至的,现下除了舞迟暮还有谁?
老婆子点完明烛后,朝舞迟暮人道:“三夫人,你就放心吧!有缘少爷在,音小姐没事的,南宫家的祖先在护着呢!”。
话才落音,就听到忠伯从外面传来一阵惊讶的声音:“缘少爷,音小姐,你们回来了~怎么跪着走啊?这石子咯着多疼~”。
本是面色无光的舞迟暮,听到声音之后,立刻脸放光彩,不过,依旧抵不住她为儿女担忧所至的憔悴。紧忙起身,奔到祠堂外。
南宫天缘与南宫天音一路跪来,膝盖跪得生疼,不停的柔着。
见两个儿女跪着而来,满是心疼,立刻快步走到二人身前。
南宫天音见是舞迟暮,还有一些计较那一巴掌,但更多的是自责,低着头,不敢去看舞迟暮。
“小音,还疼吗?娘亲错了,娘亲——”
“娘亲,你没错!”
南宫天音想本来想承认错误,但是一出口却成了一句气话。听在舞迟暮耳中,心如刀绞,不肯原谅她这个当娘的吗?不原谅就不原谅吧,她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她开心就好。
觉得自己的语气欠了妥当,南宫天音急忙拉上舞迟暮的衣角解释道:“娘亲,小音的意思是,娘亲没错,娘亲一巴掌打醒了小音,小音这些年胡作非为,害娘亲担心受怕了!”。
舞迟暮显然不敢相信,她能有如此顿悟!
南宫天音瞟了一眼祠堂内,还好二叔没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娘亲,天佛庙的事与孩儿二人有关,待孩儿领了罚过后,在来向娘亲磕头认错”!
南宫天缘拉着南宫天音朝舞迟暮深深的磕了个头后,又继续跪着,朝祠堂而去。
他兄妹二人去后,舞迟暮只见天空滑过一到白净的流光,当下心头一紧,跟了去。
到了祠堂内,南宫天缘见南宫天音小脸疼得几乎都要扭曲了。心疼道:“小音,很疼吧!”。一边轻轻的帮南宫天音揉着膝盖,一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着随时可能到来的二叔。
“疼!”
南宫天音拉开裤脚,将白嫩腿露了出来,只见俩膝盖上印着俩道淤青,甚是触目惊心。
“亏你还知道疼?”
一道如山泉叮泠般空灵的声音冷冷无喜的传来,二人立刻跪好。
“二叔!”
南宫可棋华而不丽白衫纤尘不染的出现在二人眼中。
忠婶恭恭敬敬的形了个礼后,退下。一般二爷不来祠堂,除非有人犯了家规,他才来。
南宫天音不明,这二叔明明就生的一副绝好的容颜,丝毫不逊色于少年儿郎,一头白发如是那银河瀑布也要逊色三分,配在他身上无疑是谪仙美男也不过如此,但为什么,他除了眼睛会眨,嘴巴会说之外,其他的仿佛什么都不会了。
“说吧!犯了什么错!”南宫可棋唇间
吐着轻语,语调毫无喜怒之感,却不似想象之中那样令人害怕,反而很好听,仿若玉石。
“不知道~”
南宫天音弱弱的回答。
“不知道?小缘,你来说~”
“回二叔,小缘也不知~”
“不知是吗?起来说话!”
天呐!他二人没听错吧!起来说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怎么,你们喜欢跪着?”
见他二人久久未起身,南宫可棋依旧毫无喜怒的开口。
二人闻言,就要起身,不料南宫可棋像是找准了点一般,又开口:“那就跪着吧!想清楚了犯什么错在起来!”
说完,也不再管他二人,随手拿起牌位下的香烛点燃,擦上。
南宫天缘见他的动作,有些奇怪,平时爷爷上香时都要深深鞠躬,以表示对祖先的敬重,然这二叔却腰都不弯一下,随便就给插上了,似乎南宫家的祖先受不起他的一拜一样。
良久,见二人还未开口,南宫可棋也耐得住性子等,坐在摆在祠堂侧面的椅子上,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有节奏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上。
“二叔,我不该教训舞儒,南宫缦拓被他侮辱是活该,我不该替我娘亲出气,我娘亲受气是理所应当,我不该替家族赔款,家族败落是活该!”。
南宫天音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气话。吓得南宫天缘急忙捂着她的嘴。
“继续说~”
南宫可棋不见有怒,但却比发怒给人的感觉更可怕,他以安之若泰的语气让南宫天音继续说。南宫天缘只感觉暴风雨带着冰雹大雪就要来了。拉着南宫天音,表示不要说话了
“怎么不说了!”
南宫可棋雅致的脸上,薄唇轻轻吐语,传来的声音丝毫无害。
“好,不说是吧!那就继续跪着!”。
此时的舞迟暮也进得祠堂来,见果然是南宫可棋,不觉为两个孩子捏了一把汗。
“二哥!孩子还小!能不能——”
舞迟暮尝试着求情。
“弟妹,养而不教,父母之过,若要追究起来,你和老三也难辞其咎!”。
南宫可棋瞟了一眼舞迟暮,淡淡开口。依旧没见任何要动怒的意思,但这也是最可怕的,南宫可棋不怒与怒都能让人无端端的生惧。使人敬而远之。
场面僵持了一会儿,甚是压人。
“弟妹,你先回去吧!你在此处回影响我执法!”。
南宫可棋起身离开椅子,顺其自然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是要开始了吗?
“二哥!手下留情~”
舞迟暮扑通一声跪下,满是担忧的望着两个低着头的人。
“手下留情是么?”
南宫可棋平静的吐着轻语,看了舞迟暮一眼,又道:“该是如何,那便是如何~,弟妹不明白我的规矩吗?”。
“二哥!”
“不必多说,你回去休息吧!我自有分寸”。
不怒不喜的语气,竟容不得人反驳半分,舞迟暮只好回去,他都说他自有分寸了,想来也不会伤害到他兄妹什么?
舞迟暮离去后,南宫可棋吩咐忠伯和忠婶门外候着,不许人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