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像个鹌鹑一样,开着楚子曼的车往家里赶,车上气氛诡异,尴尬的吴良给调频广播打开,入耳就是吴良的那首凉凉。
吴良心里哇凉哇凉的,想换个频道,楚子曼不愿意,“听呗,多好听!”
吴良讪讪的又松开转动按钮的手,一曲放完,女主持人煞有介事的介绍,“作词动人、谱曲动人,特别好奇能写出这么动人心魄歌词的人,千百度百科居然搜索不到,低调的不食人间烟火,我想会是像李健一样的音乐男诗人,也许外型普普通通,也许。。。”
男主持人越听越离谱,调侃她,“其实,这首歌的作词作曲吴良其实就是咱们洛城人,她旗下的广告公司还和咱们台有业务。”
女主持人,惊讶,“哇,真的么?他什么时候来谈业务,让我去好不好?”
南主持人鄙夷,“小希犯花痴了,好了,继续播报路况信息。。。”
主持人说的热闹,楚子曼看着吴良笑,“诗人?”
吴良尴尬,一言不发,楚子曼继续逗他,“女主持人嘢,主动送上门的,吴大诗人不动心?”
何羞羞冷哼一声,脸上鄙夷的表情,吴良通过后视镜都看的一清二楚,慌忙咳嗽一声,化解自己的尴尬,“人家想怎么说,我还能堵住人家的嘴?再说了,声音好听就一定长的漂亮?”
何羞羞又是一声冷哼,“小希我认识,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长的我看了都想犯罪?”
吴良义正言辞的拒绝,“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
“是!”
不光何羞羞这样说,阎怡勝也附和,傻丫头吴犹豫见这俩都这样说,愣了两秒也跟着凑热闹,“是!”
只是她的后知后觉着实让人啼笑皆非,这尴尬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松动?
楚子曼咯咯的笑,似笑非笑的替吴良说话,“小良就这点好,认识的都是知根知底的。”
阎怡勝仿佛像是第一次认识楚子曼一样,“楚姐,你。。。?”
楚子曼有自己的理由,坐在前排歪着脖子解释,“就像今天说的那个长租房,吴良以前有多苦你知道吗?”
吴犹豫接话,“吴良为了救我,休克了好几分钟,差点死了。”
恰好这个时候,广播里说起悍匪张贝的事情,“最近看到一则消息,悍匪张贝被判死刑,正仪终究得到伸张啊。”
关于张贝的事儿,车里几女都是亲历过的,楚子曼在吴良昏迷不醒的时候态度很坚定,从那时起,冥冥之中似乎是奠定了她大姐的位置。
主持人此刻提起这事,几个人也颇为感慨,车里的气氛终于又是凝重了起来,不过,主持人说完之后,也感觉话题有些沉重,急忙换了个话题,“不过也因为那一件事情,咱们洛城也出名了,吴良的一首歌曲《洛城》,希望收音机前的听众们能够喜欢。”
歌词是吴良改的,稍微有些牵强,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毕竟这是原唱。
“洛城,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洛城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西苑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这是吴犹豫最喜欢的一首歌,她几乎是跟着哼完的,她总是觉得吴良救她的那个夜晚和自己依偎在一起,这首歌就是为她而写,唱着唱着不由得痴了。
何羞羞又怎么会不知道吴犹豫在想些什么,看似大大咧咧的傻妞妞,心底也有自己最细腻的那一面,自己是不是应该放手而成全这个傻丫头呢?
只是,何羞羞自己都觉得自己魔怔了,自顾不暇又哪里能去为她担忧,终是在心底谈了一口气。
这首歌放完,别墅也到了,不过不是楚子曼的别墅,是吴犹豫的。
她的新房子算是装修完了,按照洛城的习俗,新房搬迁最好的庆祝方式就是燎锅底,拉上几位亲朋好友美美的喝上一场,给新房子聚聚人气,吴良一回来,吴犹豫就策划这事儿,说是要给吴良一个惊喜。
吴良是惊喜没等着,倒是惊吓有一些,他深吸一口气,磨磨蹭蹭的最后一个下车,看着楚子曼忙活着又是给阎怡勝拉行李,又是张罗着大家赶紧进屋等等,热情的就像女主人。
吴良回想起刚才她说过的那句,“一个够么?”
他有心想说上一句,“最好是一个都没。”
没敢说。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
揉了揉脸,开门,下车,进屋,没有半点犹豫,开始参观,不过并没有给白老这些人说明这是吴犹豫的乔迁新居之喜——都是外地人,来了就是客,不用太过客气,热热闹闹的攒人气就好。
不过,他不说,白老鼻子嗅了两下却是主动问起来,“这是搬新家?”
吴良不想说太多,随口介绍,住了段日子了。
白老笑笑不再说话,四处看了看,给了很高的评价,赞叹着,“吴总眼光独到啊,这样的别墅可是稀缺资源啊,这要是在鹏城,没有千万下不来。”
楚子曼笑着替吴犹豫回答,“洛城和一线城市没法比,几十万就拿到手了,倒是装修比房子还贵。”
白老熟知洛城的房价,试探着问了句,“这边还有房子没?”
楚子曼给吴犹豫安排,“你给那谁打个电话,让她上门办手续。”
吴犹豫撅着嘴拒绝,“不打,那经理就是个白眼狼。”
楚子曼哈哈笑,“都多久的事儿了,还记着呢?你给她说,帮她卖房子呢,她肯定会给你好处的。”
小财迷吴犹豫这才不情愿的点点头开始打电话,楚子曼她笑着给白老解释,“上次我这妹子去买房,被同行给鄙视了,气的差点没买成。”
白老呵呵一笑,“没关系,等会儿人来了,我亲自和她谈。”
晚餐是烧烤,桌餐也忙不过来,就在别墅的后院内,请的师傅,几张圆桌,各式酒水放在一旁,吴良看的就是眼前一亮,甚是感慨,“这才是生活啊!”
他上手,还招呼跟在身后的张建建等人一起帮忙,其实吴良这也是化解尴尬之举,那么多人在人,他不相信还能变成自己的批斗会?
老板吩咐,张建建也不多说,反正也到饭点,麻利的帮烧烤师傅穿串,让烧烤师傅赶紧烤肉。
楚子曼也安排周姐过去帮忙,吴良这才得空问起那天查酒驾的事情,张建建快言快语,“也就是赵秘书在,我没敢太过分,要不然,我整的他尿出来。”
张建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安保公司的副经理,管理着洛城这边的业务,和当地的各个官府部门尤其是公检氵去司的公有很深的业务来往,这些浮在水面下的东西,吴良明白,但是也不好过多的去干涉,这个行业就是如此,真要规规矩矩的忙工作指不定哪天就捅娄子了。
安保公司那么多人,平时出现点小的纠纷之类的,肯定也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张建建和官府的这些人交好,也算是自保的做法。
同样是碍于赵秘书,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没必要做的那么过分,即便如此,张建建乘吴良早上谈事的功夫还是专程拜访了一些区里的领导,说明了情况等等。
吴良听张建建口出狂言,顿觉不喜,“不说狠话显不出你能耐不是?”
张建建顿时苦着脸解释,给周姐推了出来,“你说那么多大老爷们,磕碜不磕碜啊,为难一个弱女子。”
周姐不乐意了,“谁说我是弱女子了?”
事儿因她而起,周姐说完也有些后悔,“不应该多事而来着,我的错。”
严格意义上来讲,作为私人的安保,一切都应该以楚子曼的安全作为第一要务,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过于较真,无非就是一个用过的吹管而已,但是,那真的是有些恶心,吴良也能理解,“还是我那句话,咱不惹事儿,但是咱也不怕事儿。”
周姐领命,其实这更多的应该是心态上的一种变化,就比方说,楚子曼守着好一世这一摊,但是她并不迂腐,有些需要和社会上处关系的地方,她也有办法,比如,官府里退休的那些老家伙们,返聘当个什么顾问之类的,有些小磕绊随手就能打发了。
久而久之,周姐也习惯了这种思维,就好比那个协敬,楚子曼的车牌号是10086,是相当好记的,而交敬这边,认识这是马牌汽车,也能看到车牌号,真的不知道车主的背景好像也说不过去,周姐觉得协敬是有意找茬,为绝后患,果断出手,看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只是,对方虎头虎脑的,挨了顿打,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诚然,有赵秘书在周旋,这事儿不会是那么简单。
吴良大概能猜测出来一些,不过,就事论事,他不想让赵秘书觉得自己这些人傍上了孙老头就飞扬跋扈,觉得在洛城没人敢惹,连交敬都敢打。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别人对自己这么挑衅,吴良这边没点动作也说不过去,很多事情,表面是一回事儿,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回事,周姐听出吴良话中的意思,点点头表示,“我会继续查下去的。”
他们在这边说着热闹,阎怡勝也整理好房间,收拾好个人物品等等加入进来,吴良动手烤了几串肉,请大家品尝。
白铮鄙夷的看着吴良手里的串,“熟了没?会不会吃坏肚子?”
吴良作势又要抽打,白铮一把夺过肉串,往嘴里塞了一块,嚼吧嚼吧咽下去,发出惊叹声,“哇哦,师傅,你以前是卖串的吧,这味道绝了。”
白铮三下五除二给手里的串吃完又准备夺吴良手里其余的串,被吴良躲过,“想吃自己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