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吗?我轻哼一声,钱还放在桌上,我出了门。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三,先是骂了他一顿,然后约好在夜总会门口见面。
老三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带着顶圆帽子,活脱脱的过去土财主的样子。
老三借来的车子,帕萨特,还不错,老三开的车,从这到H市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老三在车上淫笑着问我:“怎么样二哥,昨晚小米伺候的舒服吧。”
我看着外面高速公路上飞驰而过的一辆辆车说:“算了吧,下次可别让我沾这种女人。”
车子到了毒品聚集村,老三的车停在一个招牌破旧的招待所门口。
我一下车就感觉到不舒服,齐刷刷的十几只眼睛都在盯着我,有的是农村妇女,有的是小伙子,还有年过半百的老太太。
非常警惕的眼神,老三下了车,进了招待所,里面很冷清,原本白净的墙面上有着脚印和灰尘,覆盖了原有的本色,并且隐约的可以看见血迹。
老三躺在小床上叹了口气说:“这地方还真是破,二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海鲜城。”
我说:“急啥,先观察观察再说。”
老三说:“也是,这地方乱的很,咱们不可能栽这里。”
歇了会,就和老三分头的上街上转悠。
我看见很多人开着车过来,然后下车和当地的农妇交谈几句,然后农妇会把人带到偏僻的地方然后进行交易,但每当他们开始接触的时候,我走过去,他们都会散开。
我皱了皱眉毛,这是怎么回事?
我拦住一个刚交易完准备离去的中年男子,或许是因为常年吸毒,身体很虚弱,被我从后面拍一下,差点摔倒在路边。
他回过头怒瞪着我说:“干什么!”
我说:“哥们,帮个忙,我也想买点货,但是他们都不待见我。”
那人不耐烦的说:“我还有事。”
他要走,被我抓住了胳膊,我从怀中掏出了一千多块钱说:“哥们,帮个忙!”
他接过了钱说:“好,我领你去,他们一般不卖给生人,都是熟客介绍才肯。”
我点了点头,这样确实能减少不少的风险,他领我走到一个靠在电线杆旁刻着瓜子的妇女面前。
妇女不停的把瓜子壳吐在地上,也在打量着我。
见我有熟人引路,她先说道:“要几个?”
见我有些发愣,旁边的人说:“问你要几克?”
我连忙说:“钱怎么算?”
农妇说:“都是熟人,要你这个数。”
说着比了个五,又比了个四。
五百四一克,从我和老三那打听来的价格要高一些。
我说:“纯吗?”
农妇拉着我的手说:“这还用说,不信我带你去尝点。”
我连说:“算了,我再看看!”
农妇立马翻脸道:“你不买问什么,滚!”
我郁闷的想着这地方的农妇都这么彪悍。
瘦弱的男子在领着我见了两个卖这玩意的人,就急不可耐的进了一旁的公厕内,拿出用过的针管先抽了一管自己鲜红的血迹,然后混合了粉末。
打进了自己的身体内,随后全身靠在一旁破旧的白瓷砖上脸上先是纠结,慢慢的变的很平淡,淡然的笑容从嘴角散发出来。
我摇了摇头,走出厕所,这里的味道实在是无法忍受。
我对这里兜售散货的价格有个大概的了解,都是五百二到五百四之间,老三早躺在床上,显然比我更早。
我说:“问的咋样?”
老三抽了个眼,老神在在的说:“那还用说,我知道这些人手中的货全是那个陈快刀散出来的,现在他不做大的,只卖散货。”
我靠在我那张小的可怜的单人床上,屋内的暖气片散发着微弱的热气,让屋里并不那么冷。
晚上我和老三去了海鲜城,冬天的海鲜城并没有什么生意,显的很冷清。
我和老三坐下,就有服务员走过来说:“吃什么。”
我看了菜单上只有盖浇饭之类的,随便点了两份。
服务员把饭端上来的时候,我问道:“小哥,问你个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陈的老板。”
服务员瞪大了眼睛打量着我和老三两人,我端过盖浇饭大口的吃了起来。
服务员说:“你们是找陈老板做生意?”
我嘴中含着米饭含糊不清的说:“是啊,是啊,大生意。”
吃了一半,我就停下了筷子,因为实在是难以下咽。
我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服务员,他也没有找钱的意思,就领着我们往后厨去了。
后厨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脸上有一道斜疤,不说话就令人产生一股压迫感。
他咧咧道:“旺财,你他妈的怎么把人带后厨来了!”
旺财嘿嘿一笑说:“三舅,他们找陈大爷谈生意!”
后厨的师傅先是打量了我和老三一眼就,转脸扯开嗓门喊道:“光蛋!快来!”
后面传来一人粗犷的嗓音道:“叫魂啊!我又不聋!”
厨师说:“快点,找陈哥的!”
光蛋的步伐加快,手中还提着裤子,看到我和老三两人说:“一次只见一人,这是规矩,你俩谁去!”
老三立马说:“我去!”
我扯过了老三的胳膊说:“我去,你等我,两天没消息,就想办法救我。”
老三还想执拗,我已经踏出了后厨的房门。
原来出了后厨,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光蛋说:“把手机拿出来吧,我给你保管会。”
我掏出了手机,毕竟到别人的地头上。
光蛋从里面推出了三轮车,然后让旺财跟着,我头上被蒙上了黑布,他们说是这的规矩。
我也就没说什么,任由他们这么做,三轮车在山间的土路上摇摇晃晃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快把刚吃的饭突出来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了。
里面传来一人说话声:“光蛋,你他妈带生人来做什么?”
光蛋跑下车说:“这人说找陈哥谈生意。”
我的头罩也被拿了下来,我并没有四处打量,而是看向了迎面走过来的一人,穿着破旧的羽绒袄,头发油腻的缠在一块。
他说:“就你找陈哥?”
我点了点头,他说:“跟我走吧。”
我跳下了三轮车,跟着他进了一栋小宅子,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里面的装修考究,有种进土匪窝的感觉。
我跟着后面走着,并没有说话,那人领我走过了走廊,进了主屋,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说:“你找我?”
我点了点头说:“陈大哥,你好。”
我走过去伸出了手,他手中端着杯子,一动不动,眼神紧盯着茶杯中旋转的茶叶。
我尴尬的收回了手,陈快刀说:“什么事?”
我见他态度这么不好,显然是诚意不高,我说:“进点货,不过看样子是没戏了。”
我说着转身就要走,哪只屋外已经站了六七个大汉,我回头看去说:“陈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陈快刀说:“把我都逼到这里,你们还不收手?我可没给你们局长送钱。”
我听到这才听出他是把我当公安局的卧底了,我忙说:“陈大哥,我是真心来做生意的,和条子没关系。”
陈快刀哈哈一笑,和这样的土匪是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脚一蹬地,往外冲去,我还没冲到人中,六七八黑洞洞的五四手枪指着我的脑袋。
我的手想去摸腰间的飞刀,但是显然此时只要我有一点的异动,就会被乱枪打死,然后抛尸荒野。
我举起了手,慢慢的转过身说:“不做生意,又何必结仇呢。”
陈快刀哈哈一笑说:“我仇人多到数不清,可我还活的好好的。”
陈快刀突然话锋一转说:“把他给我按倒。”
我并没有反抗,他们把我按倒在了地上,然后说:“今个我心情好,要你三根手指就放你走。”
说着摸出小刀走了过来,寒光一闪,陈快刀已经按住了我的手然后一刀挥下。
我闭紧了双眼,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冷汗不停的留着。
刀插在我手指张开的指缝间,陈快刀说:“你选哪三个?”
我昂起了头颅,眼神中也露着凶光,都到了这一地步,又何必去装孬种。
陈快刀二话不说的一刀拔起,又再次的落下,突然嘭的一声传来枪响。
陈快刀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说:“怎么回事?出去看看!”
屋内立马出去了四人,只留下两人按住我,又是几声枪响,再也没有动静。
我听到高跟鞋敲击在地面发出的声音,女人?我皱起了眉头,莫非是找陈快刀寻仇的?
我被按住抬不起头,高跟鞋很有节奏的敲击地面,听着高跟鞋的声音竟然沉迷在了这声音之中。
我摇了摇头,这女人到底是谁?
陈快刀脸上的表情变的惊愕,微微张开了嘴。
陈快刀说:“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对面的回答是一声枪响,陈快刀手上的小刀被射中,按住我的两人也都松开了我,拿着枪对准走进来的女人。
陈快刀连忙喊道:“不要!”
又是两声枪响,两人应声而倒,我也终于有机会转过头去!
看到来人竟也让我惊讶的合不拢嘴,精致的容颜,手中拿着一款小巧精致的手枪,任谁也想不到这支手枪短短几分钟就收割了这么的人命。
她穿着米色的长款风衣,带着墨镜,嘴唇个性的抹上了红色的唇彩,更让我惊奇的是,我看着她竟有些眼熟。
她拿下了墨镜,我终于想起她是谁,阿K!
鸡鸣寺古色美人,南艺舞蹈房的美人,再和眼前冷冷的杀手结合在一起,我大脑一时间有些当机。
阿K就这么一步步的走了进来,淡淡的说:“我要货,十斤!”
陈快刀皱眉道:“姑娘,十斤可不是小数目,你给什么价格?”
阿K微皱起眉头说:“四百。”
陈快刀脸色变了说:“你就是杀了我这价格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