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龙东倒西歪,其中有数人跌出,正要回归队伍,却见黑甲将领身后闪出一个矮小的蒙国军士,身着黄黑相间的低级将领铠甲,手里握着一把足足有她大半人高的厚背大砍刀。
大砍刀速度极其快速,忽地将跌出的其中一人砍翻。那矮小蒙国军士的身体竟然比她手里的砍刀还要快,借着砍刀的力量,身子在空中盘旋翻飞,手中甩出一条白色丝带,丝带的尾端系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匕首直接命中远处另外一人的咽喉,鲜血喷出老高,已然不活。
这矮个子军士当然是作为副手的钟珍。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跌出阵外的五人均被杀死。长龙被中断了一阵,再次回归。只是先前的百人龙,因为那四人没有立即回归,被拦腰断成数个,灵力不济而被独孤破城斩杀二三十人。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众多的长龙不停地被中断,然后重新连接。每次中断都会有二三十人受重伤,或者干脆被独孤破城长枪散发出灵力活活震死。
此时蒙国的军队已经赶到,与他后方那些灵力阵被各自打散的军队交锋。虽然兵力悬殊,却因为对方阵脚大乱,占足上风,一时间士气高昂。
宁国军队后方的一座高台上,观战的宁国大统领,程家公子程琮壁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
今天要他有来无回,只是还未到时候,得等那黑甲杀神深入中军,灵力不足的时候,才能下杀手。不斩杀此人,不但打起来费力,最重要的是他面上无光。
独孤破城杀得兴起,十分畅快,虽然灵力耗费极其之巨,可今天冲得比往日要久。而且已经深入敌人队伍中间。本来也没太指望钟珍,不料她竟然管用得很,那些散碎人等,全部都给灭了。一个都不留。
小姑娘不知道吃什么在长大的,下手倒是又快又准。
他也不拘什么方向,看见对方阵势整齐的地段,便朝那个方向进发。反正有白云那个恶婆娘大统领指挥全军,自己就用当个开路先锋就行了。
如此不用花脑筋。倒是很便利。
独孤杀得兴起,猛然发觉四周竟然不再是先前炼魄一二层的普通士兵,全部都是一些炼魄四五层的,就连带队的什长与佰长也从炼魄三层到了炼魄七层。
这是精英先锋军队,极少用在大队厮杀,乃是奇袭或者用来突击的部众。
他心道不好,以这么多炼魄中期的士兵围困自己一人,对方是下了死手,宁可折损宝贵的先锋营。
上首观战的程琮壁冷笑了一声,“看你还往哪里逃!”
旁边一名副将笑了笑附和道:“程公子。我看杀了他之后,我军定然士气大振,此战必胜。”
“但愿如此!”程琮壁白皙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只是心中却盼望斩杀此人的代价不要太大,不然先锋营伤亡过重,他也要被各大家族的那些将领们讨伐。
独孤破城咬了咬牙,这下不好办了,他听到后方钟珍脚步紊乱,似乎有些吃不消。他大声吼叫道:“钟丫头,赶紧站到我肩上来。”
钟珍此时已经应接不暇。她几乎已经完全放弃了用眼睛去看,而是纯粹凭直觉干活。大砍刀已经无力杀敌,只是一个支点,让能够她快速飞舞。人在空中翻来倒去的躲避敌方袭击,然后趁机甩出如影绫上的匕首,弄死一个算一个。
原本先前从阵法中掉落出来的人,基本一个都没漏掉,可是现在却是放走了一个又一个,以致让他们迅速归队。
身边的人修为都不弱。单独一个倒是无妨,可是连成小队她的灵力却不足以抗衡。
听到独孤破城的喊叫,钟珍想都没想,直接跳上他的肩头,将手里的砍刀也顺便收到珍宝袋中,只打算用如影绫杀敌。
“听好了,我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漏了。双脚站在我的肩上,不要离开半步,身子背对着我,守着后方。还有,不许骑在老子的脖子上。”
“知道了,背对着你,不许骑在你脖子上,双脚踏牢。”
其实不踏牢也没有办法,也不知独孤破城用了什么法诀,钟珍突然觉得两脚如同被钉在对方的肩膀上似的,灵力呼呼地传入自己体内。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与对方合二为一,修为提高到完全弄不懂的地步
此时已经不求破阵,只求退出陷阱,独孤破城转身朝着己方阵营而去,大吼道:“钟丫头,照看好老子的后背。”
说罢他再也不理会身后是个什么情景,如一头出山猛虎似的往前冲。
在修行者中,将后背交给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即使同门派的师兄弟们,都心照不宣,小心提防着。
更别说或那些临时一起组队出去杀变异兽的团伙,喝酒吃肉一起,上阵杀人却都是各自肚肠。
军队中却没有这些猜忌,大家都已经习惯使用灵力阵。炼魄二层杀掉一个一层的没有太难,可是三个炼魄一层组成队伍绝对可将二层干翻。
这也是低阶的军士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不得不相信彼此,再则无数次演习中,但凡放弃队友后背之人,均受到极大的惩罚,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换了那些曾经半途投军的修行强者,总得习惯许久,也未必敢完全相信别人。
不是会怀疑同僚会背后捅刀子,而是怀疑别人在紧要关头,有可能只顾自己,放弃照应对方。
钟珍并无这等与人组队的经验,不过凭本心觉得,将自个的后背交给人肯定不干。心想独孤破城倒是对自己挺放心,也不怕她照顾不周,叫他的背心被人捅个大窟窿出来。
站在高处将如影绫舞得虎虎生风,对方的追兵都是几条长龙这般招呼,她无法突破强大的灵力劲风,完全不能伤人,只求挡住他们不至于赶上独孤破城往前冲的脚步。
虽然从独孤破城身上传来的灵气比炼魄七层厚实不少,却也只能略微阻一阻。
挡住一队人又有另外一队人赶上了。
钟珍急得满头冷汗不停往下滴,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