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又来了好几批,一次比一次来的人少,且都是原本就有伤在身。大伙儿都是以同样的方法给打发了。
虽然不知道别的山包是用的什么方式,显然宁国的木筏方案彻底失败,很快就销声匿迹。
其实有点脑子就知道,木筏虽然可以短暂停在沼泽地上,可是一旦停下来不朝前行走,仍旧会陷入泥地里面。长久下去,灵力肯定耗光,连力气都剩不了多少。随便来一对翻地龙,便能打翻无数人。
足见是对方病急乱投医。
钟珍心里暗自琢磨,难不成宁国的灵晶缺得很厉害么,这么不要命的来抢。
雨总是毫无征兆的来临,噼里啪啦下个不停,除了披着蓑衣巡逻的人,大伙儿都躲在帐篷里。来得快去得也快,雨一停,便赶忙跑出来,将地面积水往外倒。
生怕这块十几丈方圆的干土包哪天也变成沼泽,钟珍也有此担忧,还不知道要守到哪一天,有空便钻到地下,将里面的泥土略微炼制一下,免得太稀了。
任何一块干的地方,都是必争之地,可以囤积人手军备,小小的山包虽然不起眼,但是离灵晶矿只有五十来里。附近不少这样被各自镇守的地带,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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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何宁国要以木筏运输大批人来,能占几个据点也好。实在是空中以飞行法宝空降下来,人数上不占优势,落下来还会遇到地面上的陷阱。
挖坑埋人这一招,又不是钟珍一人懂得使用。虽然沼泽地里大家没办法,可是在各自镇守的山头,都布满各种自己人才晓得在哪里的陷阱。有踩到便夹断腿的精铁夹子。或者是里面插着锋利的尖刺的坑,跌进去就插穿肚肠。
加上有弓弩不停射击,飞行法宝甚至连降落都困难。
守了三个多月,一百人中除了瘸子不小心自己跌进某个陷阱,伤了筋骨躺了个把月,其他人的伤势都不重,随便养养便好了。
瘸子已经被严格地限制了活动范围。只管做饭。不许走近陷阱,便是这样也跌进一个幸好只是深一些没有刺的洞。
这人也只是开了历史先河,他在帮忙设置陷阱的时候。手中捧着尖刺,竟然将尖刺朝下,直接插入地里。
这样还怎么杀敌?
耐心稍微差一点的人,肯定会被他活活气得吐血。
不过幸好这样的人只有一个。而且他对钟珍向来是马首是瞻,极其听话。
真正的战场不是在这些外围地带。从黄毛带来的消息,独孤破城那边打得如火如荼,炼魂期的人都折损了不少,每天不死上几百人简直都不好意思向统领报告战况。
宁国已经彻底放弃从地面推进。大伙儿每天都可看见数时架飞船从头顶呼呼飞过,装满了人。
大家不由得担心,万一随便降下一个飞船。就能将他们全部给灭了。也许宁国飞船也不想折损不必要的损失,小山包地方小。只能降落一艘飞船,将此地的守军都给杀了,也得损失不少人手。实在没那个必要,都是直直奔赴矿地。
打到现在,都是骑虎难下,蒙国这边许多小门派最初都是冲着灵晶来的,此刻都想退出。
这完全是痴人说梦,都与官府签下了契约,战事不停,不可以回去,要么就直接砍了。再则死了那么多同门好友,大家心里都憋着邪火,反正回不去,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
钟珍得不到太多的消息,独孤破城断断续续送了信来,似乎大事不好,连炼身老祖都来了。
炼身期的老祖,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被人的衣服袖子擦一下,就会马上全身筋骨尽碎,吐血而亡。
这天钟珍将整个山头的所有陷阱都查看了一遍,正打算要去修炼,抬头隐隐却见远方的天际似乎有人急速飞来,脚下不是飞行法宝,乃是细细小小的法宝,看样子肯定是炼魂期。
她不由得心生警惕,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单枪匹马的炼魂期修者路过,见那人越来越近,钟珍猛地低头钻入地下,一颗心跳得极其之快,几乎要从口中蹦出来。
虽未看清到底是何人,遥遥望过去,似乎是个女修者,一身的衣裙极其华丽,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钟珍凭直觉地便觉得定然是来寻她的,这些日子所见之女修者,无一不是装扮朴素的女军士,一身黑衣外加铠甲,头发都如男子那般梳一个发髻,藏在头盔之中。
即使是如岑半夏那般的军护,也不会作此明晃晃的打扮。
如此招摇之人,如果不是宁国修者,说不定就是来自花间阁。
钟珍刚跳进土中朝下挖了没多久,便听到那炼魂期女修者降落在山包上。怕动静太大,她不敢再继续挖土,只停住呼吸,仔细聆听。
“我乃花间阁长老木离愁,这里带头的是谁,过来听我问话。”尖利嚣张的声音传遍整块地方,将所有人都惊动了。
木离愁.
来者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董焕的声音没多久便传来过来,“前辈是从哪里来,敢问有何见教?”
“你就是这里管事的吗?我来找一个叫做钟珍的贱人,将她给我交出来!”
董焕的声音还是不亢不卑,“前辈,此乃军营重地,我等有军务在身,恕在下不能帮前辈寻人。”
“不交出钟珍,我便将你们全部都杀光,都是一些修为低下的蝼蚁之辈,不知死活的东西!不想死的赶紧说,她到底在哪里?”木离愁说话一如既往狂妄,与她那个侄女简直同出一辙,让人听着就想一拳将她满口的牙给打掉。
本来担心来的是宁国炼魂期修者,董焕听说是花间阁的长老,松了一口气。哪里知道此妇口气如此让人难以忍受,好似沙子磨在铁上,刮得耳朵生疼。
卖什么也不能卖同伴啊!
更何况这炼魄期长老如此凶神恶煞。董焕心中丝毫没犹豫,假意面带难色地对木离愁讲道:“前辈,不是我不愿意说,乃是钟将军前日同在下说,已被派往矿区公干,早已离去多时。我等不能离开此处,实在难以帮前辈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