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随我来。”巫佐下定了决心,边城有边荒老祖呢。就算这人抢了功法也得在鬼见渊附近养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钟珍尾随着巫佐,一路穿过城主府的前方院落,经过几道关卡之后,又转了无数个圈,来到后面一栋不起眼的小楼。这里再无旁人把守,显然只能是城主本人才能进入的地带。
“前辈在外面等候片刻,我即刻便出来。”巫佐说罢便闪身进入这栋不起眼的小楼。
小楼有禁制与阵法双重护持,虽然外表不起眼,显然肯定极其坚固。
此时李怀虚却将头探了进去,只是他的身子却在外面。魔身不受外间实物限制,可随意穿过去。
他看清楚了巫佐藏储物戒的地方,便马上回到乾坤镜中。长时间呆在外面,对魔身有损,即使有滋养元神的灵草也无济于事。
没有等太久,巫佐便从小楼中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玉简。
“前辈,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向他人透露。除了我西荒城的老祖之外,还有数名老祖们共同维护此机密,倘若有所泄露,这个......”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你泄漏了,大概也活不成。人家老祖有的是办法将你给杀了。
钟珍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好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取出一个储物袋递到巫佐的面前,“储物袋中小部分是上品灵石,其他都是中品灵石,你将玉简用另外一只手递给我。”
巫佐心头火热,眼看就可以拿到好大一笔灵石,不料手还碰到储物袋,忽然识海一阵尖利的痛楚,紧接着再也没有任何意识。
他死得无声无息,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死的。
“杏花,你出手不慢啊,这些年一点都没浪费时间,看来每天都在辛苦修炼吧!”
“我向来手快。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手快有手慢无吗?”
“看来你从小家里肯定很穷,吃饭都是用抢的。”钟珍慢悠悠地讲道。虽然说话不快,手的速度却很快,将巫佐的储物戒剥了下来,将他的尸体飞快地塞进手里的储物袋。
袋子里根本没有灵石,只是个幌子罢了。
杏花没有搭腔,他已经进了小楼,将墙壁夹层里的两个储物戒指给取了,然后飞速进了乾坤镜。
钟珍说得没错,他家小时候的确穷得厉害,杏花村那一代,就没有一家是富的。手快才可以抓得到麻雀还有其他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穷人家的娃,都是这么长大的。
巫佐是被杏花老祖干掉的,出手如电,半点声息都没有,连杀气都没露出半点,让钟珍叹服不已。要是她自己下手的话,说不定巫佐会惨叫一声才会死。
巫佐死了,钟珍如没事人一样,从容不迫地走出一道道关卡。她一直走到城主府的外面都没有问上半句,即使有人往前走半步,她便以施展少许威压冷冷地看上一眼,让守卫不得不退下。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愉快,好不容易当个高手,派头当然要摆出来。即使是邪派高手,感觉就也很惬意。
钟珍始终记得,当初师父岳美善驾驭在玉箫从远处飞到木婉宁的院落,将她从木离愁的手里将她救出。那种不显得山水,却让人不得不仰望的气质,怎么看都觉得厉害。
比起来这个弟子真是丢脸得很,从来都没机会被人仰望。
邪修就邪修吧,反正惧怕和仰望两个词的意思,应该差不了太多。
钟珍目不斜视,摆出大宗师的派头,缓缓地出了城主府邸。因为这些石头屋子都差不多,并且七弯八拐的,她中间还问了一次路,不过这并不损她的威势。
应该吧!
守卫们欲言又止,等钟珍走得稍微远了些,便纷纷议论起来,却得不到什么结论。
大家都不明白,城主将女邪修带进府中,却没有送出来,此时透着十二分的古怪。往常有元婴修士前来,城主向来都会相送。可是他们没听见打斗声,也没瞧见屋子被拆了。
城主是元婴中期的大修士,即使这女修是个化神老祖,大起来怎么也有个响动吧!
几个守卫很快就决定赶紧禀告队正,想问问这种事该怎么处理。他们并没有权限进入城主府后方。
钟珍一点都不在乎人家慌手慌脚的调兵遣将。这里不是圣城,没有大量的高阶修士。如果边荒老祖出现了,她还巴不得呢。
不是能天生克制阴气的佛修,钟珍没那么担心。
连化神期的剑修都弄死了一名,现在还有杏花在一旁帮手,怕什么怕!
走到边荒老祖的雕像前,钟珍顿时又有些手痒了,主要是李怀虚在她身后的乾坤镜里煽动。
“将这个雕像给砸了吧,这里的人瞧着肯定吃惊得很。”
钟珍无言,杏花你和佛老是一家人吗,一个喜欢暗地里看戏,一个喜欢大摇大摆地唱戏。都是不甘寂寞的人,这可怎么办啊?
她最初本来只是来探探口风,如果有必要的话捞一票,能将西荒城的城主干掉最好。好在巫佐简直看着就好像一个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她上屠刀的肥猪,不杀了他简直对不起自己这么大老远跑一趟。
要干就打干一场吧!
雕像旁边有几个信奉老祖教义的修士在打坐,钟珍使出地痞恶霸的手段,对着其中一人踢了一脚道:“都给我滚,大白天的坐在外面打坐,看着碍眼得很。”
李怀虚在乾坤镜里大摇其头,“钟丫头,你这两下真是丢老祖我的脸,完全不够凶恶啊!”
难道给人家几脚,都是些无辜的人,下不了手啊!
几个人都睁开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钟珍,均露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这些外来人就是不讲理,总是会有一些高阶修士们到西荒城捣乱,打乱此地的祥和。
不过他们都是一些筑基修士,比守门的炼气小修士好不到哪里去了,即使心中愤怒,也不得不全体离开了。
这些人都习惯了边城的平和,虽然害怕这名女邪修,却并未去得太远,都在目力所及的地方观看。一边看一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生怕被对方听见,声音都极小。
大约是不少人交换耳语,竟然还吸引了其他那些路过的修士,都探头探脑的蹭了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何事。
管城队的钱队正在后方很远的地方盯着,心想这该如何是好,眼下只有城主一人可以辖制这名邪修,可先前发了个传音符给城主,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至于老祖,他只知道老祖在闭关,连在什么地方闭关都不知道。
唉,边城是一如不如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