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天害理终有报,侠肝义胆惩奸凶。
范灿等人以恶制恶,阴了黄河帮一把;虽然没有与先前打算的那样火烧黄河帮,但仍是烧了好几间房子,还把那那分香主狠狠地踹了几脚,抢了不少的银子。而后在那黄河帮众人的叫喊声中潇潇洒洒地闪人;等回到了客栈,把手中的厨房用具给人放回原处,洗了把脸,便悄悄返回各自房间。这客栈本来就不大,也没多少客人,加几人身手敏捷,根本没有人觉察到这五个年轻人已经到本县最大的势力那里闹了个鸡飞狗跳。
第一次江湖行动圆满成功,几人自是很兴奋,飞奔之间都大呼很爽,即便是回到客栈之后仍是激动不已,纷纷嚷着要看看范灿手里的东西。但是赵国栋和范灿却是制止了大家,明言此时不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一是不方便点火,而且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养好精神,因为发生如此大的事,黄河帮肯定会有大的动作。说不定今天晚就会找门来,必须有所准备。话虽如此,但是众人翻来覆去哪能睡得着。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到了四更天,就听到外面一阵大乱,人喧马叫,砸门声不断,大叫抓贼。心中自是明白什么回事。
不一会儿,这声音就到了范灿他们住的这家客栈。一伙人有五六个气汹汹地踹门闯了进来,手里的火把把院子照得通明。店主和小二哥急急忙忙从床爬起来;小二哥就要询问,却被带头那人抬手给了一个嘴巴,骂他多嘴!被门里几人看见,气愤不已。那小头目厉声喝问店老板:
“今天是否有陌生人来宿?”
店老板见他们狠辣,往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地说道:
“回……回大王的话,小店里只有七八个客人,其中五个是年轻的到洛阳求学后生;还有两个是到开封府贩枣子的商客,另有一个是本地人,因天色过晚赶不及回家,才在这留宿一夜。”
“哦,这么说还真有疑犯呢!”那小头目狠狠地道,“把他们都给我叫出来,让大爷看看!就说本家招了贼,谁也脱不了嫌疑。快去!”
店老板老实善良之辈,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怕影响客人休息,十分不愿;但是看到他们这番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便有些害怕,只好叫小二去叫醒客人。其实那还用叫?这么大动静早把店里的几人给惊醒了,尤其是范灿他们几个早就爬了起来,相互使了眼色,表示见机行事。一个个,面带茫然和恐惧地从窗户里向外观瞧,那账本和银票早就被范灿给藏了起来,所以不怕这些人进来搜寻。范灿心底还隐隐有股兴奋,他此时有种玩猫捉老鼠的感觉。自己就是那踩了猫尾巴偷了猫食的老鼠,现在就在这猫眼皮子底下,不知这些猫辨的出来辨不出来。此时见这些人对店老板如此吩咐,那店小二也过来敲门,几人装模作样地披了衣服从屋里走出来,用看强盗的眼神看着这些不速之客。那边三个客人也出来了,是三个中年人。
那小头目打量了几人一番,对哆哆嗦嗦面带恐惧的范灿等几个年轻人显然不甚在意。只质问另外三个人,对答之下也没有什么破绽。心下还有疑问,便让后面几个恶众进屋搜了一番,结果当然也是一无所获。这小头目也不再耽搁,一摆手带着一群恶众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回过身来,对那店老板喊道:
“店老儿,今天大爷喊门你不给开,害得大爷们自己踹门进来,耽误了咱们的时间,罚你三两银子,明天自己交到城南大院去!若有耽误,别怪大爷们不客气!听到了没?”
老板闻听,打了个哆嗦,暗中叫苦,就要分辨一番,哪知那群小子头也没回就走了。
他这句话可把范灿一众人给气坏了,差点当时就骂了出来。努力忍了下来,随三个中年人看向店老板。店老板让店小二把门关,然后啐了一口,口中骂道:
“什么他妈东西,真不是玩意!”
“掌柜的,这群是些什么人?怎地如此凶恶?”那贩枣人听那群人走远,便问道。
店老板叹了一声,然后忿忿地对几人说道:
“这都是黄河帮的畜生呀!平日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乡里邻居无不深受其害!客官是外乡人,还是别管那么多了。”
“是呀是呀,这群天杀的这回不知又发什么疯了!”另一个本地客人也叹道。
“哦,”那贩枣人见老板对这群人恨入骨髓,却又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
“几位小兄弟受惊了,不必担心,现在没什么事了。天色还未亮,回去再睡会。”店老板见范灿等人不说话,以为他们被吓坏了,便和颜说道。
“哦,好好,谢掌柜的。”范灿等人连忙答道。他们心中气愤,脸无甚颜色,唯一的郭信还被老板当成了害怕。说完之后便马回去了,故意把门狠狠地关了关——演戏演的像些才可以。
范赵二人一个房间,解灯光一看,发现包袱被子一应东西都给扯得乱七八糟,遂前收拾一番,然后把门窗关好,便低声商量起来。
“看来这黄河帮确实无可救药了!竟嚣张至此!”赵国栋说道。
“嗯,这群江湖人与那土匪根本没什么两样!”范灿也有同感。
“幸好咱们没夺那三人之马,不然的话,刚才肯定要多费口舌!”
“是呀,哪有生骑快马的?呵呵。”范灿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现在看来咱们不会骑马道省了许多事。”
“呵呵,是呀。不过,小灿,”赵国栋顿了顿,又压低了些声音,“咱么是不是手有些软了?刚才见到那小子可恶的行为,我真有些后悔刚才在大院没拍死一个混蛋!以我的观点,这样的人少一个是一个!”
“嗯,”范灿点了点头,“确实可恶的很!不过……咱们尽量别杀人!”
“哎!”赵国栋叹了一声,“你小子忒善良了些!你难道不怕因你善良而影响到其他人吗?”
“呵呵,你是说:我若不杀这黄河帮败类,他们便会去欺负别人;是?”范灿笑道。
“嗯,小灿你应该明白‘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的道理。你对恶人的善良可能会是对善人的一种伤害!”
“呵呵,我岂能不明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不杀他们,自会用别的方法让他们无力为恶。把蝎子的尾巴给他割掉,这蝎子不就老实了吗?”范灿笑道。
“哦,此话怎讲?”赵国栋看着笑咪咪的范灿,总感觉这小子也是另有玄机。
“老实说我也赞成除恶务尽这么一说,但是赞成给人留一线生机;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范灿伸腿把身的被子蹬到一边去,然后趴在床沿,把刚刚藏起来的账本给扯出来,拍了拍面的土继续说道,“咱们先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如果真是怙恶不悛的话,咱们就设法废了这群人的功夫,并且打他个让他爹娘都认不得他!”
他顿了顿,然后把刚才藏起来的那一堆银票也给拿出来,塞到赵国栋怀里,笑道:
“看到没?这些玩意没了,绝对够那香主喝一壶的。就算他再狠,这几天也凑不出来这么多了!天亮之后,咱们再去看看他口中的使者是何许人也;方便的话,把这俩小子好好收拾一番。到时候咱们不处手也保证让他们自己乱起来。嘿嘿。”
“这么多银票咱么怎么处理呀?这都是封丘百姓的血汗钱,咱们总不能自己花用?!”赵国栋问道。
“嗯,这是个问题!咱们不能自己用,可也不能挨家挨户还回去!但是这么戴在身也不是个法子,不好办呀!明天找他们三个商量一下。先睡觉,让那几个小子扰得一晚都没睡好。”
“嗯,睡好吃好,明天继续找茬去。”赵国栋笑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先是在黄河帮大院折腾了一番,后又被搜查的小头目给打搅一阵,四更天之前基本没怎么睡觉。饶是几人年轻力壮这一觉也睡到了日三竿,最后还是被那店小二叫了起来;洗漱完毕,到街买了几个烧饼,算作早饭午饭,裹到一块吃了。
当晚整个小镇给黄河帮闹了个鸡飞狗跳,这群小子四处搜捕,到处讹诈;天亮之后大街冷冷清清的,没一点暮春三月的味道,一时间反倒像是寒冬来临了。偶尔有那些个在街行走的人,看到黄河帮的人过来,也是远远的就避开。范灿几人没想到这小小的黄河帮竟能把这封丘城给闹得如此寂寥,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难道这封丘城的江湖就这黄河帮一家独大?难道就没有了那些传说中的大侠来这里惩奸除恶,行侠仗义?一时间五人竟对这江湖产生了怀疑,更有郭信大骂:江湖人都死绝了么?怎么也没个到这封丘城来看看的?
五人到大街略微看了看,就返回了客栈,几人集到范灿赵国栋的房间,准备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范灿看了看另外三人,有些激动的问道:
“你们三个知道,昨天我从那混蛋香主那里拿回来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