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舞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仿佛泛着淡淡光华的白皙胸膛。
眨了眨眼睛,苏小舞比较迟钝地盯着眼前的不明物体,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她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了,身下的床铺好像柔软得媲美她现代家里的床垫。她又因为这些天急于赶路,睡得极少,这对于一向懒惰的她来说真的很不容易。
刚要呼唤着周公再下一盘棋,苏小舞就觉得腰间忽然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道禁锢住,那是让她无法继续忽略的力道。
再次无奈地睁开眼睛,抬眼往上看去,看到一双艳红的眸子。
“什么事?”苏小舞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头脑晕乎乎地问道。
水涵光的赤瞳忽然闪过一丝恼怒,这女人习惯被人这么抱着吗?这种想法让他觉得有说不出的郁闷,赤红的眼眸微沉,一个俐落的翻身便把她牢牢地压在身下。
身上传来的重量让苏小舞瞬间清醒过来,吃惊地瞪大双目看着在她上方的水涵光,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靠之,一大清早的搞什么啊?还弄得这么刺激。苏小舞避开水涵光的目光,但却瞄到半敞着的黑色丝质衣料下那白皙的胸膛,不禁涨红了双颊。银亮雪白的长发铺满了两人身边的床榻,苏小舞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丝一般的银发紧紧缠绕住了,无法逃脱。
水涵光很满意这样效果,懒洋洋地勾起了唇角说道:“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吗?这样又有什么不对?”说罢还得寸进尺地俯下头。
苏小舞连忙抽出手来,抵住他的双肩,气急败坏地吼道:“谁说我们是这种关系了?快放开我!”
水涵光微微撑起身子。一脸惊奇地问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这样的关系,你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找我?喏,那就是应该还没有进展到这一步。不过。迟早要这样的,女人你就别害羞啦!”说完不顾苏小舞地大呼小叫。强硬地把她重新抱在怀中。
苏小舞被他压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深切怀疑他是否是在捉弄她。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推开水涵光时,苏小舞才发现他只是静静地把她抱在怀中,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水涵光感受着密合在怀中玲珑有致的娇躯,和两人交叠地身躯之间传来的温暖触感。让他满足地叹了口气。他昨夜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她交给慕容云霓,而是直接抱着她回到了他地小楼。更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盯着她的睡颜便心满意足。而且抱着她睡了一整夜,苦苦缠着他的噩梦一点都没有来打扰他,令他在若干年来第一次一夜无梦地睡了一次好觉。
嗯,原来人的怀抱居然可以这么舒服,好温暖。水涵光好像小狗一般在苏小舞的颈间蹭了蹭,找了一个更加舒服地位置。
看他这样。苏小舞本来举起要推开水涵光的手,渐渐改变了原来的初衷,挣扎着要不要落在他那头亮丽的银发上。实在是想试试摸上去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此时水涵光在苏小舞耳边嘟囔道:“女人。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苏小舞停住手中的动作,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水涵光笑眯眯地说道:“我决定。让你给我暖床!”她的体温他很满意。略比他高些,又不是很热。更何况抱着她睡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可以不会做噩梦,实在是让他再惊奇不过了。
“咚!”苏小舞本来想触摸他银发的手狠狠地拍了下去。
苏小舞很郁闷,丢开了手中的书,毫无形象地躺在软榻上。
她现在过地是悲惨的“暖床”生活。
说是暖床,水涵光可是真的只是在睡觉地时候把她当成布娃娃抱着而已,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对于这点,苏小舞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该郁闷她真地是如此没有吸引力。
她每天只允许在她和水涵光当初第一次见面地小楼里活动。这里楼下是书屋,楼上是卧室,也是平日水涵光呆的地方。所有地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盖上了厚厚的窗帘,到处都点着蜡烛和灯火。只有夜晚的时候会开窗户透气,一天都见不到一丝阳光。
苏小舞现在肯定水涵光肯定是高级别的宅男,能忍受在封闭的空间里呆上如此之久的时间而毫无怨言。而她虽然是号称宅女,可是对于这种没有网络没有电脑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宅的下去?更何况还昼夜不分,她已经混混沌沌不知道时间都过去几天了。
可惜她半点想逃跑的念头都没有,因为她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身上原来带的东西全部被水涵光搜走了。她回家必须用的那块玉佩,和仅剩的一枚金针,还有从龙惊戟那里刚拿回来的冰神极渊的瓷瓶加上寒月堡的账本等等。
泪,其实最重要的是回家必须要用的玉佩啊!另一个必须的木盒在赵清轶手里,玉佩现在在水涵光手里,她回个家怎么就这么困难啊!
苏小舞越想越郁闷,在软榻上滚来滚去。
“饿了吗?方才隐戈有送东西来。”一旁的水涵光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口中淡淡地说道。
苏小舞摇了摇头。隐戈是水涵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保镖,她至今还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有事要问吗?”水涵光头也不抬地问道,烛光下的脸庞显得分外苍白。
苏小舞闻言坐起身,抿了抿唇,她实在是很想问赵清轶的下落。她大概来到歧天谷都已经三四天了,却一点赵清轶的消息都没有,实在是很担心。
可是她又不敢随便问,如果赵清轶没有被玄衣教的人发现,那她说出来岂不是害了他?但是如果没有被抓住,他为什么不来救她?
苏小舞懊恼地敲了敲头,她总是忘记赵清轶已经没有武功了,习惯性地期待和依赖他。这该怎么办?
水涵光抬眼看着苏小舞的举动,哗地一声合上了书沉声道:“你要问的是和你同来的那个男人的下落吗?”
苏小舞愕然抬头,一时意识不到水涵光在说什么。
水涵光几乎没有颜色的薄唇缓缓勾起,盯着苏小舞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