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了十几日,王怜花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心情也不错。这次他不但设计死了公良云宓,还全身而退又有美人相伴,却是他事前都没想到的结果,有事没事的都会傻笑着乐,连那股子邪魅聪明劲也掉了好几个档次。
薛素衣青衣长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依偎在王怜花的身边,眼神平静温柔,竟有说不出的似水柔情。
“好般配的一对啊!”
远远地瞧着他们,朱七七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说着还一脸满足地往沈浪的怀里蹭了蹭,伸手温柔地揽着他的脖颈。雨过天见晴,还有什么比这眼前一幕还让人温馨的呢?
“你是说他们,还是说你们?”
熊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哎呀……猫大哥……讨厌……”
朱七七推开沈浪,娇羞地跺了下脚,脸红的直达耳根。
“难不成说的是他们?可问题是……你脸红个什么劲啊?”熊猫貌似不懂,彻底的不懂了。
“……讨厌讨厌……讨厌死了你。”
熊猫一愣,含笑道:“妹子反应这么大?那一定……说的不是他们喽?”
“猫大哥,你是故意的?”
朱七七娇嗔不已,虽羞的满脸通红,但她还是拉着沈浪却怎么也不肯离去。沈浪微微一顿,变冲着熊猫道:“猫儿,你过来,可是快活王有事?”
“二爹?”
朱七七惊呼了一声,猛然瞧向了熊猫,却见他欲言又止,一脸的欲盖弥彰。她不由地心里担心,便舍下了沈浪和熊猫急匆匆的离开了。
直到朱七七走远,熊猫才回头冲着沈浪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还是你有办法!”
沈浪无奈一笑,却道:“说吧!”
“是花有容,冷叔飞鸽传书,说那姑娘特固执,自那日被救后与仁义山庄扯上了关系,如今竟然赖在仁义山庄不走了,竟要做司墨一般的人。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定有所图。你一定要好好给她说清楚才是啊”
沈浪无奈,道:“说什么?没有的事说什么,你不怕越描越黑?”
“可是……她?”
“好了,告诉我事情查的怎么样?”
熊猫无语,只得正色道:“我一直认为这天下没有查不出的真相,只是时间而已。可这一次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你说奇怪不?”
“有什么好奇怪的,在宣城丐帮的势力薄弱,而他在宣城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查不出来也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
“正因根深蒂固,所以总该有蛛丝马迹留下吧?声势越大,眼目不及之处便会越多,在精明的人也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我就不信他做事滴水不漏。”
沈浪微蹙着眉头想了想,道:“或许我们也有眼目不及之处……”
熊猫眼前一亮,道:“你是说……离开了?”
沈浪点头道:“嗯,让丐帮的兄弟辛苦些,去查北上的官道,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官道?为什么不是小道?若我是他,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宣城,一定会选择走小路到京师,这样才能避人耳目。”
沈浪道:“猫儿,他不是普通人,况且你也不是他!”
“哦!”
熊猫应了声,似乎有些明白了,却又似乎不明白。“那他呢?”
说着熊猫瞧向了远处,那明明是两个人如今瞧着却只有一个身影。
“……平静的背后绝不简单,暂时…….就由他去吧!”
熊猫点了点头离开了,直到走的不见了踪影,沈浪才回头冲着身后道:“还不出来!”
稍许,只见一个脑袋冒了出来,接着便露出了整个身形来,却是刚刚离开不久的朱七七。只见她稍稍忸怩了下,便冲着沈浪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你怎知道我没走?”
“我还不知道你?”
沈浪轻轻一叹,伸手把朱七七拉到了身边。
朱七七别扭道:“你不想让我听,那本姑娘就躲一边不听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浪无奈一叹,道:“是司墨和花有容就要来了,若我所料不差,云随风也会随着一起来。”
朱七七道:“花有容……她来是因为你么?”
沈浪道:“不是!”
朱七七一瘪嘴,道:“我不信!”
沈浪微微一笑,伸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梁,目光则投向了远处。
星月湖畔,小舟荡漾,王怜花和薛素衣偎依在一起,柔情蜜意,却有说不出的和谐美好。
朱七七竟也似看的痴迷,轻轻靠向沈浪,轻叹道:“等你的伤大好了,我们也泛舟湖上好不好?”
“嗯,好!”
朱七七又道:“我们也可以学镜湖老人,坐着船游遍大江南北,哦……对了,还可以出海遨游,到那时…….将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光想想就让人神往……”
沈浪笑道:“出海不易,若两个人出海是不是太寂寞了?”
“怎会只有我们两个人?”
朱七七不假思索地反驳了一句,眼中依然充满着憧憬。
“哦,是应该还有其他人的!”
沈浪貌似恍然大悟,冲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温柔中还带着淡淡的戏虐。朱七七却是全然不知,只是满足地叹息道:“能活着……真好……”
这一句叹息,却是朱七七最深沉的感触。似触动了心事,她忽然冲着沈浪道:“那日,你当真没中毒么?”这是她一直都搞不明白的事情,这次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行。
“你说呢?”沈浪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那你到底有没有?”
沈浪微微一笑,道:“其实,有没有中毒并不是事情的关键?”
朱七七不解,道:“那什么才是关键?”
沈浪道:“关键是…..旁人有没有认定我已经中毒?”
“不明白?”朱七七听的一头雾水,这下更就不明白了。
“也就是说…...不管你有没有中毒,只要对手认定你中了毒,失了战力便好!”
“可你到底有没有中毒?”说了这么多,朱七七还是搞不懂他当时有没有中毒。
“真是个傻丫头!”沈浪无奈一叹,道:“你也不想想,若我未失去战力,怎么会累你差点送命。若不是暗中有人相救,或许你我已经长眠地下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何谈向往?”
“原来是真的!”
朱七七不禁有些后怕起来,原来沈浪一直都在以退为进,虚张声势,而她还自信满满,以为他有所依仗,胸有成竹。
但是,沈浪并没有完全说出实情。若不是当真心里有底气,他怎么可能把一干人等的性命压上去?但能猜得出结果,却猜不出过程,谁又能想到那与地牢一墙之隔的底下密室会突然塌陷?险中求胜本就是沈浪常玩的把戏,只不过这一次的凶险程度出乎意料之外。至于是谁救了他们,沈浪心中有个模糊的身影,但在很多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却不想早早的说破了。
......
翌日清晨,天刚麻麻亮,星月湖畔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沈浪熊猫等人相继走出了屋子。
“大清早的,谁在扰人清梦?”
熊猫嘟哝了一声,打了个哈气,揉了揉惺忪睡眼,这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沈浪站在屋檐下,眉头微蹙,凝神倾听了一番,忽然身形一闪便失去了踪影。
“怎么回事?”
朱七七也冲出了房子,见熊猫还愣在那里,便一把抓住了他。
“一定是出事了,我们跟过去瞧瞧。”
熊猫说着牵起朱七七的手臂,带着她顺着沈浪消失的方向追去。而在他俩身后,明月和清风也不知何时走出了去屋子,这会儿更是好奇的地跟了上去。
......
沈浪飞身来到鬼影子船上,可他却有些不确定了。自从太湖失火后,这大黑船便成了镜湖老人的家。如今,王怜花抱得美人归,不愿意被打扰,竟然鸠占鹊巢,和薛素衣一起霸占了大黑船。沈浪能确定这凄惨的叫声来自船上,可他不确定要不要进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