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牵着朱七七的手一路漫步向前,身旁的景致不断更移变化,一幕幕的让人目不暇给。
朱七七依偎着沈浪,看着这一切,不由甜笑着叹息道:“这样的情景,我在梦中不知道想了多少回……真好!”
“你喜欢么?”
沈浪瞧着朱七七,眼眸温柔的能把人陷进去。
“当然喜欢了……好喜欢……”
梦里不知多少回了,还用说么?
朱七七说着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眉眼精致如画,微微眯了起来,眼眸弯成了月牙状。就这么牵着沈浪的手,走在如画的风景中,走多久她都不觉得累。
走着走着,他们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大片花海,各式各样的花把这天地间点缀的五彩斑斓。朱七七瞧着更是欣喜不已,她忽然松开了沈浪的手,小跑着向前奔去,衣袂飘飘,如蝴蝶般飞舞着。
在花海的尽头,迷人的景致突然一变,却成了一座座漂亮的房舍。
这里到处都是喜庆的氛围。大红的 ‘喜’字盈门,红菱装点,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是谁在成亲?”
朱七七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张望着。
等了半晌没人回答,朱七七霍地回眸一瞧,身后风景依旧炫目,却哪里有沈浪的影子?一瞬间,她莫名不安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沈浪去了哪里?
“七七 ,你在找我么?”
沈浪温柔的声音在身前响起,听着如沐春风。
“沈浪,你……”
朱七七心中一喜,说着回过了头。等瞧清了沈浪,她欣喜的神情却僵在脸上了。
眼前的沈浪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人更是面如冠玉俊朗不凡。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浪为什么会突然间穿着喜服?
“你……你在干什么?”
沈浪微微一笑,突然从身后掏出了一顶漂亮的凤冠,道:“我去取它了。”
朱七七更是懵了:“你……拿它做什么?”
“七七,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么?”
一身红,又如此喜庆!朱七七不由失声道:“难道是……”
“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啊!”
沈浪回答的理所当然,说着还把那顶凤冠戴在了朱七七的头上。
朱七七在一低头的刹那间,便也瞧见了自己身上的大红嫁衣。她怎么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大红的嫁衣?如今戴上了凤冠,火红的身影映在沈浪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好看。
沈浪瞧着朱七七呆呆的神情,纳闷道:“七七,你不高兴么?”
“高……高兴啊!”
说不高兴那是骗人的,这是每个怀春少女都期盼的日子,朱七七当然也不能例外。可此时,她心底的震惊却远远大于兴奋。
朱七七被沈浪拉着进了内堂,见到了平安无事的大爹和喜笑颜开的二爹,以及一大群或熟悉或陌生的客人。浑浑噩噩地和沈浪拜了堂,敬了酒。直到躺在婚床上,偎在沈浪怀中,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是梦么?可为什么刚才那幸福甜蜜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朱七七轻轻伸出了手,抚摸着沈浪的脸庞,近距离离瞧着他,心头萦绕着满满幸福的感觉。
“不累么?”
沈浪突然睁开了眼睛,冲着她宠溺地笑了笑。
“你……你怎么还没睡?”
朱七七大囧,脸一红垂下了眼帘,再也不敢去瞧沈浪的眼睛。
沈浪轻笑道:“你小动作不断,我怎么睡得着?”
“我轻点就是了。”
沈浪莞尔一笑,眼前的七七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这些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
瞧着朱七七清澈的眼眸,无辜的神情,沈浪轻笑着叹息道:“好了七七,夜深了,快睡吧!”
“不睡!”朱七七回答的非常干脆。
“为什么?”
“我……我怕睡着了,梦就醒了。”
哈哈哈……
沈浪大笑出声,他伸手一把揽过朱七七,道:“傻丫头,快些睡吧,明天的梦会更美好!”
说着佯装闭上了眼眸,可朱七七虽然困得不行,但她还是大睁着眼睛瞧着沈浪……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她真的不能浪费。
“七七,七七……”
焦急的呼喊由远及近,模模糊糊的传进了朱七七的耳中。朱七七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一片茫然。
眼前一张放大了的俊脸,正焦急地瞧着她。
“王怜花!”
“七七,你醒了太好了?”
王怜花一脸欣喜,不可觉察中,把朱七七头顶百会穴上的银针取了下来。
“怎么会是你 ,沈浪呢?”
朱七七一把推开了王怜花,霍地站了起来。举目四顾,她这才惊出一身汗来。这哪里是她的洞房,分明是杀戮的战场。原来一切的美好,只不过是春梦一场。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间大得离谱的石殿,四周成圆形,石壁高不知几许,陡峭向上延伸,顶部亮光射下,奇怪的是,仰头还能遥遥看道天空的色彩。这一处地域,却原来是大自然的杰作,竟是座天井!
大殿的空中,柴玉关、王云梦以及那灰衣老者**还有一名身着黑衣的老头,四人正打的难解难分。地上更是死伤一片,其中有快活城的赤卫,也有怜云山庄的人,还有一些朱七七并不认识的人。他们大多面目安详,有的还带着微笑。
旁边,还有一些极为熟悉的人。比如司墨,比如山佐天音,比如宋离,比如那灰衣少年。此时他的面具已经卸了下来,却原来是朱七七及其信任的公孙。而他们几人均是衣衫带血,狼狈不堪,显然已经受了重伤,此刻半躺在冰冷的石地上只剩下仰头观望的份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怜花不答话,只是阴着一张脸,把朱七七护在身后,眼睛瞧着前方,瞧着那高高在上,坐在石椅上的黑衣人。
“是江流影?”
朱七七突然抓紧了王怜花的衣袖,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瞧着江流影。
“别怕!”
此时的王怜花心情很不好,瞧着那两人在空中斗得你死我活,他却什么也干不了,挫败阴郁的心情可想而知。如此情况下,他却还不忘柔声安慰着朱七七。
瞧见朱七七醒了过来,江流影大笑着从正位上走了下来。
此刻,江流影的心情恰好与王怜花相反,她简直是开心的不得了。一切都似乎发展的很顺利,山洞曲回,让柴玉关一行损兵折将,早已元气大伤。而如今沈浪熊猫被困他处,山佐天音,司墨等人中了曼陀罗花香,已然受伤,再无战力。而王云梦几人合战柴玉关,虽然不一定能打赢,但结果如何,她却已经不在意了。她相信,只要有她在,这一次柴玉关是插翅也难逃了。
瞧着朱七七,江流影语带羡慕地道:“只有心思单纯的人,才能在曼陀罗花香的作用下昏迷这么久。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想来你已经在睡梦中圆了自己的梦。做了什么梦?说出来也让我替你高兴高兴。”
朱七七沉着脸恨声道:“只要你放了我爹,我就告诉你!”
“是么?可我既不想放了朱富贵,还想知道你做的梦,这可怎么办?”
“那自然是办不成了!”
“七七,别和她废话。”
王怜花一拉朱七七,冲着江流影沉声道:“阁下到底想干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江流影娇笑着对王怜花道:“王公子放宽心,沈浪已经被我困住了,他是来不了了。如此一面倒的局面已成,我如今心情好,只想和你们玩玩猫戏老鼠的戏码。”
江流影说着转身回到座位上,笑着仰头瞧向空中,叹息道:“时间过得真慢,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