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时间过得尤为漫长难挨,朱七七面对着沈浪更显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她轻咬贝齿,红着脸畏进沈浪怀中,埋着头却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这一刻的沈浪也不知如何是好,抚慰的话语在这样的气氛中是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他有心转身拉着朱七七离开,但耳中隐约熟悉的说话声却牵着他不能轻易离开。
一盏茶的光景之后,柜子外面的石室里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但沈浪却仍旧坐着不动,约莫又过了好一会儿,沈浪这才推了推怀中的朱七七,低声道:“七七,要出去了。”
朱七七没有抬头,但却嘟哝道:“可以了么?”
“嗯……”沈浪轻笑着点了点头。
“可我……”
朱七七现在是脸红心跳依然,她无法从容面对沈浪,更不好意思面对外面的人。
“七七,你可是大风大浪都经过的人,怎么能……”
朱七七霍地抬头眼睛一瞪道:“哼,有些人生死都不怕,却独怕毛毛虫,这能是一回事么?”
沈浪被朱七七一呛,只得无奈道:“那算了,你先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沈浪想起身,但朱七七却没有松开手臂。
“怎么?”
朱七七扭捏半晌,低声道:“说过要和你一起面对的,我不能言而无信!”
“呵呵,那就……一起吧!”
“嗯,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对不对?” 朱七七似乎为了给自己打气,说的貌似轻松无所谓。
“嗯……是没什么!”
沈浪神情宠溺地伸手轻触了下朱七七依旧如胭脂般红红的脸颊,然后抿嘴一笑,伸手推开柜门牵着朱七七就走了出来。
踏进石室,朱七七和沈浪一眼就瞧见了纱幔后的那两个人。而他们也神情惊讶地瞧着朱七七和沈浪。
朱七七原本有些尴尬难为情,但瞧着眼前红着脸颊,低着头,神情局促的萧肃,朱七七反而淡定从容了很多,没想到一向严肃正经,有着男儿气概的萧肃萧堂主,也有如此脉脉温情女态十足的一面。
眼前的萧肃和朗踢均是衣衫凌乱,尴尬地杵在那里。沈浪给了他们时间,显然他们并没有好生利用。也难怪,这么隐蔽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打搅,而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送水送饭,几乎很少有人理会他们,可谁知道…….如今却被沈浪给抓了现场。
撞上这种局面,沈浪也只有心中叹气苦笑了。他拉着朱七七来到桌边坐下,沉默良久才道:“你总该说点什么吧?”
朗踢微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他看了看身旁的萧肃,然后干咳了声强自镇静道:“公子,我……我们……”
“啊哈……我就说等这么许久……怎么回事?却原来是你们两个在拖时间哦!”
辛迷突兀地跳出来,毫无遮掩的一句话让朗踢有种杀人的冲动,而显然沈浪和朱七七两人在这里呆的时间并不短,那岂不什么都听到了么?想到这里朗踢心中难堪,遂悄悄瞧了眼萧肃,此时的萧肃脸色通红,头底的厉害,若地上有缝,估计他也能钻进去。
朗踢黑着脸,装作没有听到。可显然辛迷并不自知,依旧含笑调侃道:“朗踢啊朗踢,你可比有些人幸运多了,爱情中的种种苦难,你都没有经历过,却直接进入主题了……恭喜恭喜啊!”
朗踢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最后却怒道:“辛迷,你找打?”
辛迷笑道:“别,瞧了你期期艾艾半天了,我才忍不住跳了出来多说了两句嘛,你朗踢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婆妈了。”
“我……”
辛迷道:“痛快点,说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喝喜酒?”
“是啊,快给个日子呗?”
朗踢突然间转过神来,遂拉着萧肃来到沈浪面前,道:“公子,我们是被人下了药,如今还请公子成全我们。”
萧肃也低声附和:“请……公子成全!”
沈浪轻轻一叹,微笑道:“等了这许久,就等你这句话了。”
朗踢心中一喜:“公子?”
沈浪道:“请喝酒的时候别忘了我和七七那一份。”
朱七七含笑插嘴道:“还有……要快哦!”
“呵呵,一定很快……”朗踢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
辛迷也笑道:“兄弟,我可要喝裕王府的酒,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出自裕王府。”
“为什么?”
“爷……高兴呗!”
“怪……”
嬉闹之后,一行人又重新回到暗道中继续。让沈浪费解的是,朗踢言及风林暖并没有特意‘关照’过他们,反而是那个故作神秘的楚斐然找了朗踢两次,然后就把朗踢换了个地方关押,同时也把萧肃关了进来,而之后她们日日送的饭菜里面也加了料。如此看来,楚斐然心思不简单一定是有所图。
王怜花和熊猫以及孟邵阳一起在狭小的暗道细细摸索着。一路上,孟邵阳的话似乎多了起来,不但与熊猫聊得投机,与王怜花也是相谈甚欢。不过聊来聊去总也离不开女人,尤其是漂亮美丽又多情的女人,聊到最后聊的最多的却还是朱七七。谁让朱七七不但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位家世显赫漂亮多金又多情的女人。
说到朱七七,熊猫就打开了话匣子,说朱七七的娇蛮任性,说朱七七侠义有担当,说朱七七可爱热情……说朱七七不畏辛苦千里追情郎的光辉事迹,而王怜花也在一旁时不时的帮着腔,赞两句。不管朱七七是好是坏,在熊猫和王怜花眼中对其都是浓浓的包容与宠溺。虽然孟邵阳最后插嘴的时候少,但他却已经将朱七七了解了七七八八。
几人说到最后,王怜花突然来了一句。
“孟少堡主喜欢上了七七?”
孟邵阳微微一愣,继而干咳一声道:“朱姑娘是一个不同于一般的姑娘,大气魄真性情,有种很特别的魅力……”
熊猫一听,垮着脸道:“唉!早知道你喜欢七七,我就不说那么多了。”
孟邵阳纳闷道:“为……为什么?”
熊猫道:“七七已经有了沈浪,而他们也着实不易,我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孟邵阳道:“我……我怎么会是麻烦?”
熊猫道:“算我多心,你不是最好!”
王怜花却嘻嘻一笑:“给他们添点麻烦才好呢!”
熊猫闻言,恼道:“哼……王怜花这是你该说的话么?”
王怜花一瞧熊猫不爽了,嬉笑着解释道:“别急,先听我说嘛!这第一么,麻烦对沈浪来说根本就不是麻烦,况且他也不是怕麻烦的人,这第二嘛,你也不想想七七和沈浪之间是些许麻烦能拆开的吗?”
熊猫哼道:“呵,你到是对他们信心十足!”
王怜花道:“难道你没有?”
熊猫正色道:“有是有,只是他们没有成亲,还是让人担心啊。”
王怜花一脸的无所谓,调笑道:“哎呀猫儿,你瞧你,这中老年人的心态都快赶上七七的两个爹了。”
熊猫耸了耸肩:“正常啊,不都说长兄如父!”
“呵,呵呵……嘚瑟……”
孟邵阳一听只得苦笑道:“瞧你们说的样子,那七七和沈浪之间……还有别人的戏么?”
王怜花熊猫异口同声道:“没有……”
“那……还是算了。”孟邵阳暗自庆幸他的心还好没有陷的太深,及时抽身还来得及。
王怜花嘻嘻一笑道:“别,你不努力难道就想放弃么?你若放弃就等于没有任何机会,若不放弃或许……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孟少堡主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自身也是魅力不凡,若你能当我妹夫,我王怜花也是很期待的。”
“这……此话当真?”孟邵阳一时搞不清楚王怜花的用意,但瞧着昏暗中这极度正经热忱的脸庞以及那散发着浅浅魅惑的笑容,孟邵阳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王怜花拍了拍孟邵阳的肩膀,笑道:“自然当真!”
熊猫一听王怜花趁机煽风点火,可就不乐意了,但也不能当着孟邵阳的面拆王某人的台,于是熊猫状似恶狠狠地咬牙喝道:“王怜花……”
王怜花邪魅一笑:“怎么,猫儿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值得期盼么?”
“哼,你就喜欢给沈浪……添堵。”说到最后两个字,熊猫却只做了个口型未发出声音。
王怜花瞧到后,极具风情地笑了笑也不反驳,挥着折扇就这么潇洒地向前走着。昏暗的亮光映着王怜花如雪白衣,却带着隐隐朦胧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