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轮到店家张大嘴巴了,他歪个头问道:
“客官要筷子吃了?这可不行,一旦吃下去,卡在喉咙里怎么办?
到时候找我打官司,我可吃不消,你还是别吃了行不行?”
“有这么多人作证,我吃了有任何问题都与你无关,这回总行了吧?”
“好吧,筷子要一双两双都没关系,我也不要你的筷子钱。
不过你们一定要给我作证,我没逼住他吃,出了什么问题与我无关,这是你们自己的事。”
说完,店家往回走了几步,拿了一双筷子过来,没有直接给钱不多,而是轻轻放在他们喝酒的桌子上,就离开了。
走到后厨,又怕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悄悄躲靠在门边上看这边的表演。
钱不多看了看,才又想起,这筷子要削尖,没有刀可不行。
光是弄断好办,但用手弄断的话,这筷子不好吞,因为用手折断的地方不齐整。于是又叫道:
“店家,还麻烦你一次,你找一把小刀我用一下,只要能将筷子削尖就行。”
店家又送来了一把菜刀。
“多谢大方的店家,为了让大家看清楚我没有作弊,这筷子是店家刚从后厨送过来的。
我没有动过筷子,很显然店家也不是我请的托,现在请对面的玉先生检查一下,看这两支筷子是不是真实的筷子。
你检查完是真实的,就告诉大家筷子是真实的,然后将这两支筷子分别削成几段,两头越尖最好,这样吞起来方便一些,长度嘛,两三寸一截就行。”
“现在请叶兄将酒瓶弄碎,你看我的喉咙能吞下去即可。”
叶迎风将酒瓶抓在右手,也没见他如何使动作,只见他大拇指和另外四指一用力,咯嚓嚓几声,酒瓶拦腰就被抓碎了。
一个好端端的瓶子两秒钟只剩下一个瓶嘴,叶迎风将瓶嘴口放在下面,捏碎尖锐的一方对着上面,右手一拍,瓶嘴又变成了几块。
这一手功夫也是让大家吃了一惊,能拍碎这点功夫不算啥,是将瓶嘴尖的一方放在上面,手掌敢拍下去,这才有点吃惊。
待叶迎风将瓶子弄碎,钱不多环视一下四周,清了清嗓子,用右手捏了捏喉骨处,转了转脖颈。
准备工作做好,对着大伙说:
“我先将碎瓶渣吃下去,做一下热身,将通道打通。”
说完,右手捡起最大一块碎瓶片,将尖的一端慢慢塞进了嘴巴。
只见钱不多将嘴巴闭拢,腮帮鼓了起来,又陷了下去。
里面如有一个汤圆在滚动,可没见他的舌头运动,如此几次后,腮帮不再鼓和陷,喉咙处出现了一块硬物,将喉咙都撑开撑大了。
再过两秒钟,这件硬物慢慢滑下去没形没影。这一动作,看得旁人目瞪口呆。
第一块吃下去,仿佛真的将钱不多的喉咙通道打开了似的。
他又接二连三将剩下的碎瓶渣抓起来,不断塞进嘴巴。
嘴巴不停鼓陷不停蠕动,偶尔还能听到嘴巴里传来咯嚓咯嚓牙齿咬碎瓶子的声音。
这一次好像比上一次轻松多了,不一会儿,一个啤酒瓶的瓶渣全部被他吃下去了。
吃完空瓶子瓶渣,钱不多咂了咂嘴巴,喝了一大口高度烈酒,将酒在嘴里涮了涮骨碌碌吞了下去,说道:
“好久没吃这样的美味了,味道真不错,你们哪位要尝尝?”
没人应他的话。
这时玉临风的筷子也削好了。
看来玉临风也深懂钱不多的心思,就按照他说的要求,将筷子削成了两三寸长一截,每一截都是两头尖,一般人不小心去抓都怕扎伤手。
玉临风将削好的筷子捧在手上,专心致致看钱不多表演,现在都还捧在手上。
钱不多看了大家一眼,眼睛停留在玉临风的手上,说道:
“辛苦了,玉兄,现在请将削好的筷子给我一下。”
玉临风将削好的筷子放到钱不多的摊开的双手。钱不多收回手,对大家说:
“玉兄干得真漂亮,两头都削得很尖,以前我多少吃过一次,是一根一根吃。
这一次,我尝试一种新的玩法,我一次吃两根,看行不行?”
他把削好的筷子交到左手,右手抓起两根,仰起脖子,张开嘴巴,右手将这两根筷子慢慢往喉咙里送。
全部放进嘴巴后,将嘴巴闭上,也像上次吞碎玻璃瓶渣一样,腮帮鼓陷几次,筷子就没在嘴里了。
两三秒钟后,能够明显看到在他的喉咙处,有一根较长的硬物撑住了,又再过两三秒钟,这一截长长的硬物也不见了。
不一会儿,他手里的尖筷子一根不剩。吃完筷子,钱不多又喝了一大口白酒,还打了一个酒嗝。
六人又变着花样喝酒。
钱不多提议分成南北两派划拳喝酒,自然是沈浪、钱不多、谭不拢一派,玉临风、叶迎风、叶迎松一派。
两派打了个平手,大家共喝下去三瓶白酒、两箱啤酒。
只是在轮到叶迎松划拳的时候,他都说不会,要么就是请人代他划拳,要么就是换一种方式比输赢,输了倒也不赖酒,很爽快就喝了下去。
南北派划拳喝酒刚结束,化不少回来了,大家都知道他懂得喝酒的方式更多,又提议采用掷色子、翻扑克、猜有无、发宝龄球、划点杀拳等方式继续喝。
这时叶迎松提出自己再也不能喝了,自己完全醉了。
说完直接走到了外边,顺街溜达去了。
大家看他真有醉意,虽然他走了,剩下六个人刚好没有人落单,也不影响大家继续喝酒。
没有人理他,让他出去逛。
又喝了接近两个小时,六人硬是将剩下的五瓶高度白酒和两箱啤酒全部喝了下去,这时出去逛马路的叶迎松也回来了。
大家出得店来,每个人都是醉态尽显,走路都有点飘。
特别是钱不多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他一个人走,整条路就算是他的也不够宽,不够他走。
不是撞在别人身上,就是撞在店铺墙壁上,或者撞在马路电线杆上,沈浪和化不少只得一边一个架住他的胳膊朝前走。
七人走出酒店不远,玉临风突然想到,他们三人还没有打旅店,他叫住叶迎风和叶迎松,说道:
“我们就不和他们去了,我们也找个地方住下来,今天大家都太高兴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喝酒喝得最多的一次,也是最高兴的一次,也喝累了。”
沈浪说道:
“大家都醉了,我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在前边不远的清风寨清风旅馆住下了,不如一起到那边去住怎样?互相还有个照应。”
三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玉临风说:
“好吧,哪里都一样,我们一起到沈兄住的那边住吧。”
七人一齐向清风旅馆走去。叶迎松好像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一直落在后边。
钱不多一路大呼小叫,要到清风旅馆了,他回头看见叶迎松落在了最后面,酒劲上来,用力一挣,挣脱沈、化二人的双手。
几步跑到叶迎松旁边,大声说道:
“没有人陪叶老弟,你看人家一个人好寂寞,走也没有陪,我来陪陪他,陪陪他呀,陪陪他。”
说着唱着伸手就去扶叶迎松的双肩,没想叶迎松将身子一缩,轻轻往左边一移。
钱不多酒醉了站立不住,一下子往前一扑,他本能用双手一推,但手上也没有力,脑袋砰一声,撞在左边铺面的墙壁上。
众人赶紧上去将他扶起,他还在那儿喋喋不休,不过,这一次就连走都成问题了,完全要两个人用大力架住他才能走动。
不多时,一行七人到了清风旅馆,沈、化二人将钱不多先扶去休息了,谭不拢想到黄山派三人有一人是单数,说道:
“我看你们三人是单数,不如这样,叶兄、玉兄两人一间房,这位叶老弟不怕吵可以和我们一道来的牛渔樵一间房。”
看到叶老弟手指着叶迎松,这时叶迎风对谭不拢说:
“多谢谭兄好意,我这位师弟从小受到师傅的宠爱,一个人睡习惯了,他还是一个人睡吧。这间旅馆应该还有房间吧?
我们去看看,如果不够三人住,我们就另外找一间旅馆。”
四人进门一问,刚好还剩下两间房,正好够黄山派的三位客人住。
当沈浪他们回到住处,其他人都回来了,他们在其它地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在找秦不移之前大家就有约定,在晚上十一点之前,不管找没找到都要回来,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大家又叙了一会儿话,各自回房安歇。
一夜无话。第二天,泰山派六人、沈浪和黄山派三人互相做了介绍,大家都还意气相投,于是结伴而行。
在这行人中,话最少的就是三人,一是秦不移,二是牛渔樵,三是叶迎松。
秦不移不是走在最前就是走在最后,通常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就是两个人,或是金不换或者是秦不移,牛渔樵是泰山派重点培养的对象。
所以大部分时候走在整个队伍的中间,叶迎松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多一些,有时也和叶迎风并肩而行。
从名字来看,两人可能是兄妹,至少是师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