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鲁道夫说到心灵鞭挞者,一道无形波动从远方的十二巫师尖塔之一上横跨半个圣德累斯费斯上空,直直落在阿葡卡号之上。再次出现时,一个化着浓浓烟熏妆的女人出现在鲁道夫两人面前。
这一招心灵传输可是比在嗄兹密地中的摩特斯科大邪眼要高明许多了。
“韦拉·……”鲁道夫刚想要上前打招呼,女人连看都没看两人,哼了一声,脚上的高跟鞋重重踩在甲板上,霎时,鲁道夫两人只觉得心灵之上拂开了一层阴影。
“怎么回事?”卢修斯放眼望去,两人虽是站在甲板上,但此时的阿葡卡号一半的船身已经沉到了河里,眼看是要沉入水底。
“连什么时候中招了都不知道,真是废物。”烟熏妆女子轻蔑的撇了撇卢修斯,就连同时十二尖塔之一的幻术尖塔的塔主斯塔·鲁道夫,女人都没给多少好脸色。
一道心灵波动以女人为中心肆无忌惮的朝着周围水域及岸上扩散,丝毫没有躲避鲁道夫两人的意思,瞬时间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脑袋。
“广域心灵荆棘。”鲁道夫苦笑一声:“阿德莱德,你还真不客气。”
心灵荆棘,所有迷惑类心灵秘术都会在此术下无所遁形。烟熏妆女子阿德莱德一手大范围心灵荆棘秘术转化,用的得心应手。
所有周遭被自身心灵欺骗的人全都在这一秘术下醒转过来。不远处驶来的小船在所有人眼中消失,这种消失并不是物质上的消失,而是在所有人的心灵感官中,被蒙上的心灵阴影被消除了。
“原来是在那里。”阿德莱德双眸微眨,手指向水下微点,但见河水应声而分,露出了下面满是淤泥的河床。这不是什么秘术,而是心灵超凡者最基础的以心素干涉外物的能力。
此时被分开的河床上,一只高大的保险柜似乎因为失去了河水的依托,重重的砸在河床之上,砸起的恶臭淤泥把整个保险柜遮住了大半。
“人呢?”卢修斯的眼神来回扫视,寄希望能找到那个始作俑者。
“别找了,这人自始至终都不在这里。”阿德莱德眯着眼睛咯咯笑了起来:“有趣,真是有趣,没想到圣德累斯费斯竟然来了这么个人,不对,应该是魔鬼。”
“魔鬼?你说那背后搞出这些动静的是魔鬼?”鲁道夫有些惊讶道。
“哼,能有这么高明骗术的,我想不出除了魔鬼之外,还会是什么。”阿德莱德骄傲的抬起头,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看两人后,身形一纵间,再次化为一道无形波动而去。
鲁道夫两人面面相觑,又满脸的无奈,遇到这样的女人,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只能生生忍受对方的嘲讽。
鲁道夫:“她说是魔鬼,那十有八九就是了,说起来魔鬼也是玩弄心灵的高手。”
倒是一旁的卢修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魔鬼的话,我还真有一点线索。”
鲁道夫眼神奇怪道:“你有线索?”他还真不相信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居然对魔鬼这么了解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好歹是防御部部长,情报机关的情报可是每天都会摆在我的案头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萨鲁纳有一头魔鬼为了真理书页,从地狱进入到了现世。”
“真理书页?!”鲁道夫惊叫一声:“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真理书页对每个超凡者都有不小的吸引力。
“锲,你这家伙,整天呆在研究院里搞你的研究,我问你,你有多久没走出研究院了?”
“额!”鲁道夫无语凝噎,如果没记错,不算这次出来的话,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走出尖塔了。
“得了,真理书页你别想了,早失踪在望月湖了,有兴趣你可以去试试。”
鲁道夫:“……”
卢修斯在再管鲁道夫,朝着前方破口大骂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保险柜打捞上来。”
“地狱公爵提格,他果然追到圣德累斯费斯来了。”地下室中,奎因斯喃喃了一句,他的命运之镜是罢工过一次的,所以在这里能窥见到地狱公爵的踪迹,奎因斯心里是有一定准备的,甚至在过往的经历中,某些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似乎也能找到答案了。
不过在察觉到地狱公爵提格后,奎因斯的心里还是多出了一丝丝的紧迫感。他很清楚,地狱公爵提格来到圣德累斯费斯的目的,八九就是为了真理书页,地狱公爵是追着他而来的。
更让他担忧的,还是地狱公爵所展露出的能力,骗术。能够欺骗心灵的传说级骗术,奎因斯也不知道他的心灵太阳是不是能起作用,更确切的说,这种骗术是否要归类到心灵能力当中,在没有碰到之前,他也不敢打包票。
除了地狱公爵提格外,那保险柜内的东西多搅出的动静,也让奎因斯非常在意。
灵能晶体中。
一张被放大了的微观图被反复播放。
奎因斯与康丝坦斯和索菲娅三人站在这张微观图前。
“在保险柜被打开的瞬间,微观层面出现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扰动,之后所有从底层散发的源诡信息都有一个瞬间的膨胀和收缩,这个时间非常短暂,初步预计,没有7阶以上的实力,都不可能察觉到。”
“之后,这个短暂的扰动之后,源诡层面的信息与扰动之前的源诡信息,有了一丝细微的不同。”
“不同?”这个时候奎因斯打断道:“源诡信息杂乱无章,没有规律,怎么可能看出这里面的不同?”
“确实如你所说,”康丝坦斯道:“但有一样数据我们还是能测算出来的,那就是源诡产生的速度,扰动前后对比之下,扰动后产生源诡的平均速度提升了0.01个百分点。这个区别还是索菲娅发现的。”
“00.1个百分点?”奎因斯若有所思起来:“这个影响有多大?”
康丝坦斯摇了摇头:“很难估算,要知道0.01个百分点虽然很少,但这个改变是波及到整个世界的微观领域,放在无限大的尺度下,这个影响绝对不小。”
奎因斯点点头,虽然他不清楚今后的世界究竟会有什么变化,但今晚之后,世界已经不同了,变化在萌芽,在发酵,最后能结出什么果实,谁都不知道,谁都不能预料。
而且别忘了,除了微观领域之外,命运之镜上的细微扰动也不能忽视,只是命运这东西太过晦涩了,并不像微观领域那么直观,故而两人也没看出多少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