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大秘密?”凤儿冷声重复着,银眸之中尽是不屑之色。“端木蓉,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暗魂陵’乃是‘银雀楼’的禁地,你因为好奇而闯入,我倒是可以相信,但一向安守本分、不问世事的娘亲,她绝不会违背楼规去到那里,更别说,把信函藏于那些**的夹层中了。”
“端木薇,你别把娘亲叫得如此亲热,她是我的亲娘,可不是你的!”端木蓉怒指着凤儿,一脸的憎恶表情,连额角的青筋都已暴跳。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俩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娘亲她当然是我的亲娘啊!”凤儿厉声反驳,他可不会允许端木蓉在此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你可知为何娘亲她要违背楼规去‘暗魂陵’吗?因为她恨端木枫的背叛,更恨他的冷情,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恨,她才要修炼**中的武功与法术,希望有朝一日能首任那对奸夫淫妇。可惜的是她练武的天分不够,所以才会导致走火入魔,最终含恨而终,但她所留下的那些信函却落到了我的手中,让我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端木蓉的声音一顿,看向凤儿的那双银眸中透出绝狠之芒。“你是端木枫和灵水国的皇帝司徒寒菊所生下的孽种,而我才是娘亲聂红与端木枫的儿子!”
这番话语震荡着凤儿的耳膜,他微微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嘶吼道:“不可能的!你一派胡言!你是为了打击我才捏造出这些的!我的亲娘是聂红,才不是什么司徒寒菊!”
“这可是事实,容不得你否认。司徒寒菊是你娘,而司徒凌霜则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妹妹!”看着凤儿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端木蓉的心中就何其愉悦。他痴笑着大声说道:“二十多年前,端木枫和娘亲定亲没有多久,他就因‘银雀楼’的分舵之事,而匆忙赶到灵水国。在此期间却巧遇了微服私访的司徒寒菊,就这样他们这对狗男女便勾搭上了……”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凤儿怒喝着打断端木蓉的话,直接冲上前去挥动一拳,可是并无实体的他却是从端木蓉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可恶!为什我只是一抹幽魂啊?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了……”
“怎么了?我只说了个开头你就听不下去了啊?想想看,当年端木枫可是有妇之夫啊,却做出那种淫荡之事,珠胎暗结。像他这等不要脸的贱男人怎么配做我娘亲的男人啊?可娘亲为了不把这等丑事曝光,更为了保住端木枫的声誉,便谎称端木枫所怀的孩子是她的。而这个孩子就是你啊,当你被生下来后,娘亲她对你呵护备至,对端木枫也很是关爱体贴,但即便是如此,端木枫的心里还是只有司徒寒菊这一个女人。”
说到此处,端木蓉就会为娘亲感到心痛,银眸中的恨意越发的浓烈起来,冷冰冰地续言道:“每当娘亲看到端木枫抱着你时,他那慈爱而又温情的眼神后,她就已明白自己再也进不了端木枫的心中了。虽说娘亲是入赘到了端木家,但她也是聂家的大小姐,强大的自尊那容得下自己所爱的男人依旧爱着别的女人。即使得不到端木枫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所以娘亲她便给端木枫下了药,得到了他,之后这个男人又怀上了我。依照楼规,端木枫是不准打胎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了报复我的娘亲,便运用他所具有的灵力诅咒了腹中的胎儿,所以我的脸上才会有这个丑陋的黑色莲花胎记。而等我被生下来后,他就更加的厌恶我了。”
听了这些话,凤儿已经识别不出真假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是这样的,爹爹从没有厌恶过你。每次我见他看你时,眼神都是那样的温柔……”
“行了吧,你觉得你说这些话,我会相信吗?”端木蓉厉声反问,怨恨、悲痛、烦躁的情绪交织在心底,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阴森恐怖。“比起从小享受父亲疼爱的你来说,我的童年是何其悲惨。我不仅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爱,而且因为脸上的这块胎记被众人排挤。唯一疼爱我的母亲却也在我六岁时就离我而去了。那时的我何其孤单,何其无助,可端木枫却做了什么,不让我去学堂,不教我武功,只派来个道士天天在我面前唠唠叨叨的讲些无用之物。即便是如此,为了得到端木枫的关注,我还是努力的学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对端木枫那冷漠的态度,我开始绝望了。那时我才去了‘暗魂陵’,从哪些信函中得知了一切。以后我便开始筹谋着如何报复端木枫,如何让哪些欺负我,瞧不起我的人得到报应!”
看着眼前的端木蓉,凤儿莫名的觉得他好可怜。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为何要让无辜的端木蓉来承受罪孽与痛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心灵的扭曲而是在日积月累中渐渐形成的。为什么多年前,我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若是当时我为他做些什么,多多关心他的话,他也许就不会如此了。但现在一切都已注定,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端木薇,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不用你来可怜!哪些事早已成为往事了,而现在我的已是‘银雀楼’的楼主,在不久的将来,整个武林就将掌握在我的手心之中!”端木蓉的右手紧紧地握着“赤火凤眼”,他的银眸映出赤红色的火光,而嘴角则是勾勒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没想到你如此的野心勃勃。”凤儿被端木蓉那阴冷的目光看得全身发寒,竟不自觉的退后几步。“你把我带到这‘青叶小筑’的书房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心里应该有数的,何必让我说出来呢?”端木蓉的剑眉微微一挑,随之从怀中掏出一块枫叶形的血玉在凤儿的面前晃了晃。“快点儿告诉我,另一块菊花血玉藏在这书房的何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凤儿摇头否认,他不能让端木蓉一错再错下去。
“端木枫的尸体可没有入殓,被我丢在了冰窖之中。若是你想看到自己的亲爹被抛尸荒野的话,大可不要回答我的问话啊。”清冷的声音从端木蓉的嘴中溢出,他看向凤儿的眼神中有着一分得意之色。
“你……你怎么能那样对待爹爹?你还是人吗?”凤儿的心如刀绞,含恨的双眼中已泛出了泪泽。他明白眼前之人的灵魂已经被恶魔所吞噬,为了达到目的他会不择手段的。
端木蓉对凤儿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冷声问道:“你现在是说,还是不说呢?”
“混蛋!”凤儿紧咬牙关,愤恨的目光直直的盯住端木蓉。“墙上所挂的那副山水画后有一个暗格,那里就放着菊花血玉。”
“真是不出我所料呢。端木枫身前真的想要把楼主之位转给你,所以才告知你书房中的暗室所在了吧。”端木蓉嘲弄一笑,随之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扯下那副画作。
看着那雪白的墙壁,他竟是握拳猛烈一击,只听“嘭啪”一声,墙壁的砖石便碎裂四溅,而裸露出来的那处四方形暗格中却是摆放着一个金黄色的锦盒。打开它之后,一块菊花血玉便映入眼帘。
凤儿怎么也想不明白端木蓉是如何得知血玉之事,所以开口说道:“那块枫叶血玉是爹爹随身佩戴之物,你得到我不觉得奇怪,但你是如何知晓菊花血玉的事呢?”
面对凤儿的不解,端木蓉则是莞尔一笑道:“深情谁许恁幽香,黄花寄,红叶已,明月冰壶沉落底。我可是说过黄花乃是菊花,红叶乃是枫叶,隐含着那一对狗男女的名字,再加之我所持有的这块枫叶血玉,由此联想到菊花血玉,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你……”凤儿惊讶出声,回想往日种种,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到了此时我才真正明白爹爹为何如此的喜欢那两块血玉了,因为这血玉之中包含了他对司徒寒菊的爱意。也许在很久以前,爹爹就已经露出了蛛丝马迹,只不过我却没有察觉到罢了。
“别你呀,我呀的了。告诉我暗室的入口在何处吧?”端木蓉问的直截了当,他可没有多余耐心消耗在凤儿的身上。
此时的凤儿为了保全爹爹的尸体,只能无奈地告知了一切。“你把两块血玉扣在书案反面的凹槽之中,那暗室的大门便会自行打开。”
端木枫照着凤儿的指示所做,很快地便看到书架从中心分割成两半,缓缓地向左右移动打开。暗室中的黑暗很快地被自动燃起的火把所驱散,昏黄的火光下,那一条暗道一直向下延伸过去。
就在端木蓉刚要迈步走入时,凤儿却是突然开口言道:“端木蓉,我可要告诉你,即使你得到了历代楼主相传的武功秘籍也没用的。”
“这个我当然明白,只有纯阳洁净之身才能习得,否则将会走火入魔。”端木蓉突然收声,在看向凤儿后,他的双眼又再次眯起,银眸中尽是危险的冷芒。“你不用开口,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一则,我早已破了身,绝非洁净之身;二则,我因受到诅咒,乃属半阴半阳之体。如此一来,我根本就不要妄想习得上乘武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