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那个小孩只不过是偷了邻家的一个鸡腿,被人发现了而已。”这个通译也有点不满的说道。
“一个鸡腿!”赵云本来有点冷静的大脑,这一下就更怒了。赵云冷冷得说道:“偷一个鸡腿就要把一个孩子打死,这是哪家的王法。这件事,本将军好就管定了。”
“将军,这件事咱们还是不要管的好。偷东西打死,这还真就是他们这里的规矩。这些挹娄人蛮的很。他们平常除了捕鱼、狩猎,以及种地之外。那就纠集起来抢劫别的部落。然而,虽然他们好寇盗非常有名,已经到了邻者畏患的地步。但是他们自己人之间却是绝对不许相盗的。相盗者,无论大小,无论多少,尽皆杖杀之!如今这个小孩犯得正是他们的忌讳。这是他们的习俗,咱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管了。”这个通译虽然不忿,却还是无奈的跟赵云说到。
“胡说!如此陋习,岂可不理?你且把那个孩子的父母叫来,我来问他一问。”赵云克制住怒火,冷静的说道。
“是。”通译随即遵照赵云的命令,把那个孩子的父亲叫了出来。
赵云看着眼前的这个壮汉问道:“你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通译翻译了过去,那个壮汉点了点头。
“这个孩子只不过是偷了一个鸡腿,你身为孩子的父亲,教育他一番,替他赔了也就是了。把你自己的孩子活活打死,你就不心疼?”赵云怒视着这个所谓的小孩父亲责问道。
通译再次把赵云的言语翻译过去,那个壮汉的面目抽缩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瞪着眼睛,咿咿呀呀的喊着。
通译给赵云翻译道:“将军,这个小孩父亲说了。他也心疼。可是规矩就是规矩。犯了就得死。”
赵云一听,顿时有些犹豫。
虽然赵云万分不想看着眼前的小孩只因为偷盗了一个鸡腿就被人活活打死。而钢胆过人的赵云也不怕任何人的以不公正地权势威逼此事。可是。那个孩子父亲心痛而又朴实的话语,那却令行武出身的赵云,敬佩无比,也为难无比。规矩二字,虽然简单,可是对一个军人,尤其是又经过军校深造的军人,那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论一件事情的正确与否,一个规矩的成立,必然有其必然性,以及存在性。现在这个孩子的父亲都为了规矩而大义灭亲了。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敬佩地好汉,自己就这么插手此事,不仅毁了这个汉子的名声,而且也破坏了当地的规矩。也不到海因此造成什么影响。
而这时,那个倒在地上的孩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冲着赵云他们磕了一头,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跪爬到那个壮汉的脚前。哭语着。随后又磕了几个头。即一动不动的跪在了那里。而那个壮汉也半跪下来。搂着那个孩子哭了起来。
那个通译的眼角有些湿润,哽咽道:“真是一个好孩子。”
“他们说些什么?”赵云听不明白,那心里更是焦急。
“回将军。那个孩子对咱们说。不用管他了。他知道错了,应该接受惩罚。他对他的父亲说,他不应该为了弄点好吃的就去偷东西。给父亲丢脸了。他现在愿意接受族规的制裁。这真是一个好孩子啊。将军,您不是这里地督护尉吗?您一定要救救这个孩子。”通译含着眼泪把大致地意思和赵云说了一遍,并替那个小孩向赵云哀求道。
赵云虽然与那些把娄人的言语不通,听不明白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可是赵云却看得出这些人之间地感情流露,那却是无比真挚的。这种真情令赵云想到自己和相依为命的兄长。而且,那个通译的话也提醒了赵云。
对啊!现在我是这里的督护尉。这里的事,那都应该是我做主。得按幽州的规矩来啊。
赵云大声喝道:“规矩?你们这算什么规矩?你们已经臣服了大汉,那就应该按大汉的规矩办。犯了法。那就要到衙门里接受审判制裁。私设公堂,乱用私刑者。杀无赦!”
那个通译兴奋的把赵云的意思翻译了过去。
那些挹娄人全都不知所措地环视着。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而这时,那挹娄王久不见赵云归来,也寻了过来。正好听到那个通译喊的话语。挹娄王虽然有些不悦,不过也不愿意就这么快的与赵云他们翻脸。毕竟刚刚喝了赵云他们带来的好酒,而且也还要指着赵云他们来威吓夫余人。就为了这么点小事,而得罪了大汉,同时与夫余人和大汉动手,那就太不值了。
于是。挹娄王沉着脸,呼喝了几句,那些挹娄人,立马就惊惶的散去了。而那个小孩的父亲却欣喜地跪在地上给赵云磕了一个头。抱起自己的孩子跑了。
通译低声地给赵云翻译道:“那个把娄王说,您是天朝上国的贵客,今天的事,就全听您地。挹娄王让那些人赶快散开,不要影响了您的酒兴。”
就在通译给赵云解释的时候,那个把娄王又恢复了欢笑的面孔,拉着赵云继续回去喝酒。
酒宴过后,挹娄王安排赵云他们入寝。赵云这些人一看之下,那还真是不习惯。
感情这些挹娄人夏天都是巢居,就这么露天睡着。而他们那里最豪华的贵宾房,却是他们冬天过冬的洞穴。就这样,那个把娄王还吹呢。说什么这是他们这里最好的房子了。乃是九梯的深居,了不得的好房子。乃是挹娄王自己的住所,这要不是赵云这样的贵客,那是不会让他们住的。
难啊!真是难啊。赵云等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烂房子,才能给这挹娄王保留一点点地自尊,不至于让他过于伤心。最后,赵云婉转的告述挹娄王,大汉军中的规矩,帅不离位,他们这些人是不能离开军营的,这才勉强把这事给岔开。
等赵云回到军营,把这件事跟黄月英叙述之后。黄月英笑道:“不错。这倒是一个机会。明日将军可以摆宴回请他们,同时在酒席宴上提出此事,然后借机推行咱们幽州的法度。若是那些挹娄各邑落的大人们,老老实实的听从咱们的安排,这就罢了。若是不然,那就是将军地立威之时。此时夫余人的威胁未除,这些把娄人时刻都有种族灭亡的危险,他们肯定不可能全部和咱们作对。极个别的邑落,那绝对是孤掌难鸣。”
赵云点头称善。
次日,赵云大摆酒宴回请那把娄王,以及把娄各邑落的大人们。这回的酒宴丰盛,那真令这帮挹娄的大人们,大开了眼界。赞不绝口。就连赵云军营中的营帐,那也令这些把娄人觉得无比豪华、奢侈。
然而,就在这帮挹娄大人最高兴地时候,赵云却突然提起了昨天小孩偷窃要被打死的事。随后,赵云正色说道:“各位大人。小孩无知。受不得诱惑,惩戒一番,也就是了。活活打死。那却太过野蛮了。尔等即服王化。自当遵守我们幽州的法度,摆脱这等愚昧。故此,即日起,凡有作奸犯歹,邻里不和,违法乱纪者。一律由我督尉府,依法按律惩办。尔等空闲之时,也要到我们督尉府来学习法纪。以此教f七百姓。”
挹娄王和各个把娄邑落的大人经过通译的一翻译。当时就全都愣了。
不过,那挹娄王早先在受到册封之后,得了一个实缺得浑春校尉。而且也早就被赵云告知,那个官位每年可得俸禄一千幽州币。这要是折合成白花花的大米,那可就是万斤的上等大米。那可比挹娄王这个部族两三年的收获还多。而且,挹娄王还要指着赵云他们这支部队来威吓夫余人,免得遭受灭族之灾。故此,挹娄王犹豫了一下。也就带头同意了。
然而,挹娄乃是一个部落联盟。所谓的挹娄王,那也不过是为了和大汉打交道而推出来的一个比较德高望重地族长而已。这个挹娄王得部落甚至还不是把娄最大地邑落大人部落。在那个挹娄王表示同意之后,只有十几个邑落的大人也表示了同意。其他的都是默而不语。更有两个邑落大人气哼哼地把手中的烤肉往地下一丢。怒气冲冲的走了。
赵云笑而不语。继续招待众人饮宴。酒宴就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又进行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午夜时分,那挹娄王又转了回来,尴尬的告述赵云,那两个拿两个先走的人,已经各自返回他们自己的部落了。那两个人乃是把娄两个最大部落的头领。一个叫丹元,一个叫尉蓟。他对那两个人也是没有约束能力的。而且那两个人走的时候还说了,挹娄地族人,自有他们这些邑落大人管理。用不着别人多事,若是有人想对他们的族人指手画脚,他们宁可退出这个联盟。不再臣服大汉。而其他的邑落大人虽然还没有散去,可也开始有所不满和抱怨。挹娄王希望赵云能收回成命。
此时,赵云的屏风后面,有一个人用清脆的把娄话说道:“浑春校尉大人,如今您已经是大汉钦命的浑春校尉了。您应该注意您的身份。您的使命,就是协助我治理好这片土地。让您的族人过上更好地日子。想想那些白花花的大米,想想那些淳厚的美酒,这都您以及您的族人今后可以得到的。您应该知道您该怎么办。至于那些走了人,他们这是对咱们大汉的背叛,他们自然会接受到咱们大汉的惩戒。这就不用校尉大人您来操心了。比他们强大万分的夫余人都是咱们大汉的手下败将,附属的臣子,背叛咱们人的下场,你是可想而知的。你可以拭目以待了。”
清脆的声音,非常的悦耳。然而,这话的每一句都触及了把娄王得内心深处。把娄王时而被今后美好的生活前景所吸引,时而为恐怖的下场而心惊。挹娄王得精神有些恍惚,汗水更是不停的流淌着。连一句整话都不会说了。
赵云淡淡地看着挹娄王道:“给我派两个向导来。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
挹娄王胆颤心惊的走了。两个当地的向导却很快的向赵云来报道了。
赵云随即升坐中军宝帐,发下将领,命令马超、马岱,各带五千骑兵,突袭丹元、尉蓟的部落。一定要把那两人生擒回来正法。
马超、马岱各领将令的去了。
马超领了部队,在那个向导的带路下,一路急行。两个时辰,就到了丹元的部落五里之外。此时天色刚刚有些放亮,还属于黎明前的昏暗。
马超询问了一下向导。按照那丹元离去的时间,以及他们的脚程来算,他们也就是刚刚回到这里。
马超传令部队休息小半个时辰,畜养一下马力。在天色微亮之时,马超下令突击。
这就是一场屠杀。那些挹娄人还没有完全睡醒,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迎来马超这个杀星。
一个万人的部落,在如此情况下,怎么挡得了马超这样的虎狼之兵。何况那些挹娄人连个城墙都没有。那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很轻易的,那些仓促应战的挹娄勇士都被马超杀掉了。那丹元倒也英雄,在知道赵云派人来的情况下,也没逃跑。抡了一把大刀就冲出来与马超拼命。可惜,他和马超却不是一个层次的。轻易的就让马超给拿下了。
与此同时,马岱也同样顺利完成了任务。
不过,马超、马岱在顺利完成任务的同时,对于那些装备简陋的绝娄人的视死如归的战斗精神,那也是十分的佩服。这要是那些挹娄人也有大量的骑兵,并拥有大量的弓箭和铠甲的话,那部队的战斗伤亡,绝对会是巨大。即使胜利,那也只能是一个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