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起,波浪翻涌。几十层楼高的浪头漏起落下。天空已是漆黑一片。只有阵阵的紫电横过长空,带来一丝光亮。
三百艘幽州巨大的军舰,原本是海面上无敌的要塞。而此时在这天地无穷的威力面前,也不过就像是一些小孩子的小玩具一样,被不断的抛上,抛下。
巨大的落差,生死的考验,船上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拼搏着。就连一直执拗于玄学的何晏,此时也满口道尊的祈求起来。而以何晏如此的身板,此时还能存活,这也多亏了源义中海上的经验丰富,事先感觉到了风暴的来袭。为了照顾何晏的安全,事先命人把何晏绑在了床上。这才救了何晏一命。要不然的话。此时的何晏已经不知道摔成什么样子了。
而在这暴孽的风暴中,甘宁和源义中倒都是斗志昂扬。大声的呼喝水手们补救。虽然早在风暴来临之前,所有的船只早就落好了帆,并相互之间以铁索相连。可是这么大的风浪,再万全的准备,那也是有所不足的。
那甘宁虽说是弄水多年,可是江河里面的风浪,又怎么能和这海上的风浪相提并论?甘宁这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风浪。虽然先前源义中说的厉害,可甘宁还是有点不信,只是出于谨慎,这才让船队规避了方向。可如今船队只是擦了一点点风暴的边缘,就成了这个样子。却容不得甘宁不信服了。可进是如此,反倒越是提高了甘宁的斗志。与天争锋,与海争雄。这才是一个大好男儿的磨练场所。
再暴孽的风暴,那也终有尽时。他就像一个衡古不变得巨人一样,按着他那既定的行程。满不在乎地走了。可留下的,却是他碾压过的残缺。
虽然大海的修复能力很高。在巨人走后,很快恢复了她的平静。
可滞留在大海之上的幽州船队。却是没有这个能力的。甘宁清点损失。三百艘战船,有七艘被彻底的摧毁了。沉入了海水之中。残余者,桅杆断裂地,那也是比比皆是。真可谓损失惨重。
甘宁摇头以息:这船太大了,也是不好。没有深水地港口,根本无法靠岸。这要是自己的那些小船。此时早已全员上岸了。那还用得着受这辛苦。可甘宁随即又雅言而笑,这要是自己的那些小船。在如此风暴当中,恐怕也早就全都沉到海底喂鱼去了。
此时,厚德也被人松开了绑绳。从舱底爬了上来。颤抖的向甘宁问道:“甘将军。何故风浪如此之大,难道是上天对咱们地警讯吗?”
厚德乡下人出身。见识少,信神鬼。虽然跟了刘明之后。结交尽是权贵,眼界开拓了不少。可见识是增加了,但他那信神鬼的念头,却也更加地根深蒂固了。歧时遭到如此难以想象的噩梦,自然会疑神疑鬼,假在上苍。
甘宁虽然也是昔见这么大地风浪,而且甘宁也不知道为什么风浪会这么大,可甘宁武人出身,胆气豪壮,却是不信什么神鬼的。闻听厚德此言,朗笑道:“厚德大人,您多虑了。海上风浪,本是平常之事,这一回也不过是稍稍的大了一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可能会是什么上苍的警讯?再说了,咱们乃是丰了主公之命来的。主公乃是仙人之徒,有上苍护佑。上苍怎么会给咱们来什么警讯呢?厚德大人,您就安心吧。”
厚德对甘宁得解说,那是一点都不以为然。可甘宁提到了刘明。
确实是让厚德安心了许多。厚德对刘明的信赖,那都可以说是近乎盲目了。厚德坚信刘明乃是一个有天命的人,故此,厚德想到自己乃是受了刘明的命令而来,乃是代天行事,天必佑之。于是,厚德到也是安心了许多。
而此时,源义中在一旁插言道:“厚德大人,统领大人说的没错,这风暴在海上确实是平常得很。他每年都要从西面的大洋上来这么一次。一般在每年的四月份开始生成,七月到十月更为频繁、强烈。咱们在如今这个季节出海来到这里,碰到他们的机会是比较大的。”
厚德一听跟上苍没关系,只是平常的风暴,当时来了精神,高声咒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鬼风?险些害得老子丧命。”
源义中笑道:“厚德大人,这可不是什么鬼风。岛上的人们,那可都是称他们为神风的。”
厚德不解的问道:“源大人,这些荒岛上的人不会都被这风暴吹傻了吧。如此大的风暴除了毁屋折树之外,还有什么益处?怎么可以当得了神风二字?”
“厚德大人。这强大风暴虽然可以造成灾害性的天气,可他却又能给干旱的夏季带来丰沛的降水,岛上的人们也离不了他。又畏,又惧,还又期盼。这岛上的人无知,当然会将其称为神风了。”源义中感慨地回道。
这源义中本就是这岛上出生的人,对此有着深刻的体会,此时又在中原学习了多年,当然眼界不同,见解独到了。
而此时,在岛上沿着道路并行的张括部队,却也遇上了一点点地麻烦。引发了一场杀戮。
这幽州的军纪严格,虽然这岛上的居民都是一些海外的异族。可只要他们不主动生事,张括的这些部队,还是不会屠戮这些异族百姓,骚扰这些异族百姓的。而那些百姓在没有那些所谓的大人命令下,看着张括他们这么多的军队。那也是不敢生事的。张括等人,接连过了几个村庄,那都是公买公卖,相安无事的。
然而,在张括的前部探马路过一座神龛的时候,却出了一点意外。
那神龛正好矗立在一个十字道路的交口之处。很是高大的神龛里,竟然供奉着一陀巨大粪便。而光是如此不说,竟然还有些一米五六地矮小岛民匍匐在那巨大的粪便之前。叩首祷告着。
如此搞笑的情
景,虽然幽州的军纪严格,可这些幽州军人也实在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再怎么说,这笑也是人的天性之一,那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何况幽州的军纪也没有不许人发笑这一条。
然而,这些军人的笑声,却让那些叩拜粪便地人,勃然大怒。当即把这些探马给拦了下来。跳骂不休。
虽然张括地这些探马听不懂这些矮小的人在喊些什么。可他们这一队有一百人。又怎么会在乎眼前的这十几个人?而且,张括的大军随即将至。因此耽误了路程,那可就误了军机了。当时,这支前部地探马。就对这些倭人进行了驱逐。那些倭人随即四散跑了。那些前部的探马秉承着不伤害无辜百姓地军纪。倒也没有进行追击。
可没想到,如此却惹了事了。那些倭人被他们驱散后。见他们只有百人,当即召集了附近的几个村落地人。足有四五百号的壮丁,操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就卷土重来了。
但是,这些倭人虽然聚集了四五百人,而且士气高昂,可是他们毕竟还是一帮乌合之众。张括的那队探马,虽然只是一个百人的小队。
那却是精锐中的精锐。面对着敢于袭击自己等人的暴民。那队探马可不会坐以待毙。双方交战起来,其结果可想而知。一通箭射,枪扎过后,战斗随即就平息了。只剩下哀号遍地。
张括的大部队赶上来,那些探马禀明了经过,张括叫过通译一问,这才知道。那个神龛里面供奉的乃是他们的香神。乃是保佑他们五谷丰登的大神。而那几个挑事之人,却是他们香神神社的神官。他们认为那些士兵的笑声,乃是亵渎了他们的神明。故此要来替神明惩戒冒犯之人。结果却被打败了。
张括对此有些头疼。幽州军纪是不骚扰百姓的,可是这是也不愿自己的手下。张括自问自己要是看见了有人冲着大粪磕头,恐怕也是会要笑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也是这些倭人先动手来袭击自己手下的。
自己的手下也是有权进行反击的。
而除此之外,如何处理这些抓起来的倭人,那也是一件头疼的事。
当作奴隶,这可不行。现在可是在海外,根本就没有后勤部的人跟着,这些奴隶根本就没人往回运。只能先干养着吃白饭,而且还要空出许多人手看管。这就太不合算了。而且还会拖累了自己行军的路程。可是就这么把他们放了,他们已经有多人丧生在自己部队的手上,这个冤仇,无论如何是结定了的。而且这狗屁的粪便神社,看意思在当地的影响也不小。自己这要是把他们放了,他们今后在自己部队的后面搞起鬼来,那多少也是一些麻烦。
张括的沉思,全被五十六看在了眼里。这五十六跟随源义中在刘明的军中多年,当然知道张括如今是在顾虑什么了。而且五十六在大陆上的这些年,也开了眼界,也改信了道教,对这粪便神也是不以为然。
于是,五十六上前建议道:“张将军。这个岛上的神社多如牛毛。
这些岛上的人们无知,没见识,看个什么稀奇的,都当作神明来供奉。
这个粪便能促进庄稼的生长,他们也就此当作神明来供奉了。对于这些愚民,您跟他们解释或是讲道理,那是都没有什么用的。您直接把他们杀了就是。”
“杀了?这不会引起当地人的怨言吗?这可与咱们的军纪不符啊。”张括有些迟疑地说道。
“张将军,没关系的。咱们幽州的军纪,乃是不伤害无辜的百姓,这些人敢袭击咱们的官兵,那就算不上是无辜的人。乃是他们自作自受。至于当地的怒言。那就更不必理会了。只要杀了他们之后,把他们的尸体,悬挂在他们的神笼之旁。再在那神龛付之一炬,再重新里一个神龛,贡上一个神明。这就可以证明那个什么大便神是没什么用的,不堪一击的。他们的信仰也就会随之散去了。他们只会认为他们的神明已经被另外一个高明的神灵杀死了。这里所有的神社战争,都是这么做的。咱们如此作了之后,不仅不会遭到怨言,反而会得到当地人的信仰和支持。”五十六嘿嘿笑着说道。
张括有些愕然,这是什么狗屁习俗?信仰不都是坚不可摧的吗?怎么这里倒是这么的随便?
不过,张括目并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就将信将疑的按着五十六的建议作了。毕竟对于张括来说,按时于甘宁他们汇合,合击登吕的邪马台女王居所,那才是至关重要的。
结果别说,张括按着五十六的建议一做,那效果还是相当显著的。
有了张括凡是抵抗者,一律杀无赦的命令。张括的兵丁行动起来就放开了许多。而当那些反抗者的尸身被木棍插立于那些烧毁的神龛之旁,那些倭人立马就恭顺了起来。张括部队所到之处,那都是有人高接远迎。
全都跪伏在道路的两旁恭请张括他们入村休息。并为张括他们准备饭食。有些富裕的下户甚至还会奉上一些生口来给张括等人。以求讨好张括等人。
对此,张括真是无言以对。只能说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和人之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而这个倭人就是其中的典型。典型的犯践一族。对他好点,他受不得,倒是对他们端上几脚,他们反倒是认可了,高兴了。
不过,张括茧然如此想,可那些倭人送来的生口,张括还是没敢收下。那些生口,那可不是什么牲口,而是一些女人,说白了就是一些奴隶。只不过比他们这里最低级的奴隶身份稍微好上一点。可其实还是一样的。
看着那些只穿着如同一个床单中间挖了一个窟窿般披在身上的女子,张括有些眼馋,可是不可接受贿赂的军纪,让张括万万不敢违反。
只得狠下心来拒绝。并加快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