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的看着他,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旋转,是来接自己的吗?
还是他也知道,姐姐在这里!?
“天玺。”她看着他的脸,那一张熟悉的脸上布满着疑云,她心猛然一紧,柔声的唤道,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站在门口,一张俊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找姐姐的。”
她并不打算隐瞒他,于是把皇甫初音给她地址的事情从头到尾娓娓道来。
客厅中,柔和的灯光笼罩在他冰冷的脸庞上,他的眸子里散发着令人恐怖的气息。
“所以呢……你就来了!”
第一次,她从他脸上看到魔鬼的气息。
她的呼吸变得不太顺畅,眸光变得有些闪躲,像是做坏事被人抓住的小孩子一般。
“天玺,我只是……”
她想说,我只想来看看姐姐……可她说不出口,她不会骗他,也不愿意骗他,真相,他不会接受。
项天玺大手一扬,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这样的他,让她害怕。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等着唐小远,气氛有些尴尬。
她看着他的脸,这些天,她日夜对着这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此时的这张脸上,却挂着陌生的表情,仿佛要把她吞噬一般的表情,隐隐的像一个无底洞,想要把她吸进去。
“天玺,你还爱我姐姐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很多天。
她一直想问,一直想问,却不敢问,怕这个答案,让她的心碎。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他低沉的声线,像美酒一样的醇香,这样的声音,听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应该是淡淡的陶醉,她却脸色苍白到嘴唇发抖。“你是我的妻子,仅此而已,你应该早知道。”
她的双眸一凌,熊熊的火焰瞬间化成灰烬,小手紧紧的握住裙摆。
沉默的空气里,她听见自己的心在流血,一滴一滴的滴着,滴哒滴哒的声音,宛如死亡的乐章。
那些天,他宠爱的自己变得遥不可及,此时,他明明就在她的身边,她却不敢上前,怕自己一出手,便会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门口有车,你自己回去。”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罩在她的身上,她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股绝望扑面而来。
他抬步便要离开,她陡然出声,“那你呢?”
他转过头,眼眸里尽是戏谑和嘲弄,“你说呢?”
她失去重心,跌坐在沙发里,眼泪涌了出来,他离开了。
那一夜,他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坐在二楼起居室里,独坐到天明。
醒来后,她将属于他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搬回三楼的起居室里。
她和他,那一段美好的宠溺,就像一场梦一回,心莫名的冷了一回。
项天玺直接来到常去的酒吧,上了一瓶酒,便坐在吧台前,独自喝了起来。
一杯接着一杯,发泄着心里的苦闷,琥珀色的液体,倒进嘴里,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她的样子,一双美眸里,聚焦着薄薄的雾气,让他心疼。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在那里!
他本来是想,去告诉小远,跟他说,对不起!他已经有了妻子了。
没有想到,她先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并不想那么对待她的,却不由自主的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一杯一杯的酒,浓烈的气息,让他有些发晕。
不时有女人上前来和他搭讪,都被他冷冰冰的眼神吓了老远。
坐久了,酒保便主动担任起这个拒绝的任务。
“项少,你喝醉了,我打电话给你司机。”
酒保着看醉眼迷离的项天玺,礼貌的问道,今天明显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去惹这个天神一般的人物。
他眉心倏然一冷,嘴角划去涔薄的弧度,“不用。”
“你去忙吧,我来照顾他。”
慕之晴坐在他的身边,对着酒保说道。
这一个局,她计划了那么久,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失败。
他的眼神一凉,鼻尖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你用了和小远一样的香水。”
慕之晴看着微醉的他,眼神沉暗,呼出的气雾都带美酒的醇香,却有着风雨一般的暴戾之气。
“是少奶奶吗?”她问。
他一愣,少奶奶,项家的少奶奶吗?“差一点就是了。”
“那她呢?”她问。
他的大手一把拉过慕之晴的手,看着她的事业线,眼神一片炽热,“你想知道……”
声音有些冰冷,却蕴藏着浓浓的气息,她的手心,渗着细汗。“好好的伺候我,我会慢慢的告诉你。”
说罢,他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的踏出酒吧。
酒保看着远去的两个人,才从吧台下面,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次日,项天玺在头疼欲裂中醒来。
他站了起来,光着身子,身上几处吻痕,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你是……”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拼命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她的点滴。
慕之晴身着一条白色的浴袍,头发尖上,还在滴着水滴,“慕之晴。”
“你是那个营养师?”
他问,该死的,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心情不好,多喝了两杯,就和这个女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慕之晴看着他,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桌上,对着项天玺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又不用你负责。”
“我和你?”他不确定,想再问一次,酒。后。乱。性……
慕之晴笑了笑,“你昨晚可是生龙活虎,要了人家一次又一次,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关于酒吧之后的记忆,他一点都没有,一片空白。
“不记得就算了,反正都是我和你,都是成年人,没有必要为这事担心。”她一边拿着毛巾,擦着湿湿的头发,背对着他说道。
项天玺坐在一边,不肯起来,他不记得他是不是果真如这个女人所说,和她有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