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安,把我的镯子还我!”陶羽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就好像秦邵安在她的嘴巴里,只要她用力咬紧牙关就可以把他咬碎吞下!
秦邵安倒是第一次听到陶羽瓷这种说话的口气,不由得想看看陶羽瓷现在的表情放下报纸回过头来,却不想看到的是一个车头彻底的黑人!
如果不说话,他根本认不出这个女人是谁!
“这么脏,小珍,你怎么会把她放进来!污染了咱们别墅的空气。”秦邵安一脸嫌恶。
小珍作为下人,忐忑站在一边,什么话都不敢说,这两个人的气场,好像一样强大了,不对,陶小姐的气场,好像已经压过了她们家先生。
陶羽瓷见秦邵安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靠近了几步,一字一句,杀意更浓,“秦邵安,我、说、把、我、的、镯、子、还、我!”
秦邵安对陶羽瓷这么一句话简直呲之以鼻,“你用过的那些垃圾首饰,我早就丢到垃圾桶里了,你不仔细找找,跑回来和我要什么劲!”
“没有!我翻了好几遍都没有!肯定是你藏起来了!秦邵安,你怎么那么卑鄙!”陶羽瓷指着秦邵安的脑袋,破口大骂。
“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看到我,我却没想到,你居然讨厌我到做这种卑鄙的事情,我都和你离婚了,曾经有什么恩怨,难道不能一笔勾销吗!我只要我的镯子!”陶羽瓷一边说一边逼近。
恶臭越来越烈,秦邵安皱眉,一张报纸甩到陶羽瓷的身上,“离我远点,你的什么狗屁镯子我根本没见过。”
看见秦邵安死不承认,陶羽瓷捏紧了拳头,手里的照片滑落,站在一旁的小珍下意识就上前把照片捡起来,想整理好放到茶几上。
只一眼,小珍愣了一下,望向陶羽瓷的背影愈发同情,可惜,陶羽瓷背对着小珍,什么都没看到。
而陶羽瓷非但没有听秦邵安的话,反而加快了自己的动作,一个跨步逼到他的身边,迅速拔出匕首抵上秦邵安的脖子。
要说秦邵安是她无处安放的伤,那么她的母亲便是能令她永远不能遗忘的执念!
“你要做什么!”秦邵安的表情迅速阴冷下来。
陶羽瓷只不过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家庭主妇,居然望向威胁他?
周身的寒气迅速朝秦邵安会拢,整个别墅的空气冷了三个度。
“只要把镯子还给我,我就放了你,不然,就是你死。”陶羽瓷的言语几近疯狂,与之前的逆来顺受,温柔,截然相反。
“这就是你的真实面目?”秦邵安无任何危机感,唇角嘲意微微上扬着,“我还以为你会演一辈子。”
“你不还我镯子!你不还我镯子!”陶羽瓷握紧了匕首,一咬牙往下划去。
电光火石间,陶羽瓷的手腕忽然传来剧痛,整个人被甩到一旁,腰部正好撞到茶几的边角上,匕首掉落在地。
秦邵安轻而易举就逃脱了,她的刀明明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陶羽瓷感觉不到脊背处的疼痛,疯狂揉乱了自己的头发,除了这么做,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威胁秦邵安还她镯子。
怎么办她的镯子,她母亲最喜欢,也是唯一留给她的遗物,怎么可以丢了,怎么可以,她不相信,不相信。
“够了!”秦邵安冰冷愤怒的声音响起。
陶羽瓷拧紧眉头抬头,蓄势待发。
“你自导自演,陷害小婉的事情,我都不和你计较了,你现在来我们家上演这种弱智的戏码,有意思?”一字一句,残忍无情。
自导自演陷害小婉……
呵呵,原来这就是秦邵安对今天这件事情的最终定义,原来这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目光,毁谢小婉名誉而细心策划的闹剧。
陶羽瓷忽然就从母亲镯子的疯狂中解脱出来,陷入无尽的沉默。
谢小婉不管做什么,他都觉得她是对的,而她不管做什么,全都是错的,是阴谋,是演戏,呵呵。
陶羽瓷的心碎了一地转身,一步一步落寞离场。
就算镯子在秦邵安这里,被秦邵安藏起来了,她没有足够的条件,也根本不可能能弄回来。
小珍望着陶羽瓷落寞的背影,不禁觉得心揪着疼,赶忙将茶几上收好的照片拿起来,递给陶羽瓷。
陶羽瓷对小珍说了一声谢谢,小珍心事重重的将陶羽瓷一路送到了别墅外。
陶羽瓷已经走到别墅台阶上,小珍忽然叫住了陶羽瓷,“陶小姐。”
“嗯?”陶羽瓷回头,整个人的目光都是灰暗的。
小珍靠到陶羽瓷身边,小声道,“陶小姐,你说的镯子,是不是你照片上那个?”
听到小珍文镯子,陶羽瓷的眼睛顿时亮了,“你是不是见过那个镯子!”
小珍从陶羽瓷这么激动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那个镯子了,可是她要怎么说的出口,看起来她在么在乎的镯子,想必是有意义的,若是让陶羽瓷知道被……
“小珍,你快说啊!你是不是见过那个镯子!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感激你一辈子的!”陶羽瓷越发激动起来。
小珍感觉拉拉陶羽瓷的衣角,“陶小姐,你小声一点,我问你,那么镯子对你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吗?”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是我最在乎的东西!我求求你,如果知道它在哪,请你告诉我。”陶羽瓷第一次放下身段,去求一个下人。
小珍越发觉得心里忐忑,但又不愿看到陶羽瓷那么绝望,“我说了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你的那个镯子我看到昨天,今天,谢小姐都戴在手腕上,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什么!”陶羽瓷忍不住惊叫出声来。
在谢小婉的手上!还连戴了两天!她都舍不得戴用来珍藏的手镯,谢小婉居然敢戴!陶羽瓷黑下脸转身就要回别墅。
小珍急忙抱住陶羽瓷的手臂,“陶小姐你现在就去先生肯定就知道是我说的了,你等下次先生不在,谢小姐落单的时候再来要吧,先生在,谢小姐不给,你肯定是抢不走的。”
小珍说的对!
陶羽瓷重新雀跃起来的狂躁细胞这才又平静下去,“那,明天先生出门去上班的时候,悄悄给我打电话,就当是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陶羽瓷曾经很照顾小珍,小珍没多想一口就答应了。
陶羽瓷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二点。
陶父坐在沙发上一直没睡觉,等着宝贝女儿回家,却看到脏的和乞丐似的陶羽瓷,担忧的立刻站起身来迎过去。
“囡囡,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不是去拿东西吗?”陶父上下检查陶羽瓷的身体,确定陶羽瓷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痕才拉着她坐下来。
“没事。”陶羽瓷不想父亲担心,也确信镯子明天就可以拿回来了。
“诶,快去洗洗睡吧,很晚了。”陶父叹口气,女儿大了懂事了,心里总会藏一些秘密不想让他知道担心,他也不多问。
“爸爸你也早点睡。”陶羽瓷说完失魂落魄飘上楼去,将照片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才去洗澡。
因为知道镯子被戴在她最厌恶的人手上,陶羽瓷一晚上都没睡好。
短短九个小时,她数次梦到对方得意洋洋的和她炫耀,说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她都要抢,只要是抢不到的东西,就一定要毁掉,然后当着她的面砸个粉碎,每次惊醒,陶羽瓷的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却没力气去换又睡着,又惊醒。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陶羽瓷挑了一套方便抢东西的运动装换好,随时准备接到小珍那边的电话。
谢小婉是什么样的人秦邵安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的很,如果对方知道这是她很重要的东西,很重视的东西,肯定不会还给她!
甚至还会好好保存着,天天戴着膈应她。
所以她已经做好了抢的准备。
“囡囡,怎么起这么早?其实你还可以多睡一会的,公司的股票持续回升,甚至还比原有的股票多了几个百分点,你可以放心了。”陶父一大早就收到股票回升的消息,心情不错。
“爸爸,我早上有事要出去一趟,所以不能贪睡,而且要是日后我去陶氏上班了,也不能每天中午才起床吧。”陶羽瓷一如以往,自然朝陶父撒娇。
陶父最受不了的就是陶羽瓷对她撒娇,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了一些。
十点,电话铃声响了,陶羽瓷接了电话后迅速拿起包包急匆匆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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镯子镯子,她的镯子,陶羽瓷的心里一直念叨着自己的镯子,连司机到了目的地都浑然不觉。
“小姐到了,小姐,小姐?”司机连连叫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担心陶羽瓷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啊?”陶羽瓷缓回神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不用找了。”
陶羽瓷下车,走到别墅门口按响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正是小珍。
“现在谢小姐正好在吃早餐。”小珍告诉陶羽瓷。
陶羽瓷感激的看她一眼,套上鞋套熟门熟路往餐厅走。
她一向很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她曾经也擦过地,知道擦地有多累。
“好久不见,谢小姐。”陶羽瓷轻勾唇角。
谢小婉显然想不到陶羽瓷忽然会来,神色顿了一下。
反倒是那只绿眼睛的波斯猫一副悠哉的样子在餐厅外的花园里悠闲漫步,根本没注意到餐厅内有外人闯入。
“你来这里做什么?”谢小婉不悦,昨天她在睡觉,睡的很熟,陶羽瓷来,她根本就不知道。
“我来拿回我的东西。”陶羽瓷说着,一步一步靠向谢小婉。
“你东西早都被丢出去了,你不去垃圾场找,来这里拿什么!”谢小婉对陶羽瓷充满敌意。
再加上此刻秦邵安不在家,陶羽瓷的表情又很诡异,她一丁点都不想让陶羽瓷靠近。
陶羽瓷没有搭谢小婉的话茬,相反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手腕上,“咦,你的这个玉镯子好漂亮,是邵安送你的礼物吗?”
“哼,那是当然,这可是邵安远从白国给我带回来的镯子。”谢小婉感觉陶羽瓷的视线被手腕上的镯子吸引,不由得挺起胸膛洋洋得意。
让陶羽瓷拽,让陶羽瓷狂,让陶羽瓷用尽下三滥的手段和秦邵安结婚,然而那有什么用呢,秦邵安最后还不是成了她的囊中物,要什么给什么,在沁安市呼风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