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的人见她迟迟没有回应,打过来电话,顾一宁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强忍着喉咙的哽咽接起来。
“延希哥哥。”顾一宁看了眼房间门口,刻意压低地声音带着浓重地鼻音。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声音愣了一下,随即带着一丝怒意问道:“宁宁你哭了?他欺负你了?”
“没,我没事,延希哥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都怪我没有能力护好你,你一个人在那里,要保护好自己,顾氏总会有办法挽救的别太勉强你自己,咳咳…你如果受不了就告诉我,就算是豁上顾氏也会接你回家。”
男人地咳嗽声一声声砸在顾一宁的心口,心尖泛着疼痛。
顾氏是继父和延希哥哥的心血,她嫁过来就是为了把顾氏从墨西爵的打压下解脱出来,怎么可能再让顾氏陷入危难。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墨氏集团在墨西爵上任总裁后一直命人权利打压顾家企业。
在墨氏这样全国数一数二资产雄厚的跨国集团,碾死顾氏就好比碾死一只蚂蚁简单,可是墨西爵却一直猫戏老鼠一般拖着顾氏苟延残喘。
他的目的一直明确又简单,要她嫁给他。
顾一宁一直疑惑自己何德何能,让墨西爵堂堂一个跨国集团总裁亲自动手逼婚。她曾幻想过是他看上了自己,可是看他一副要玩死顾氏的架势,她收起了那些自不量力的心思,同意嫁。
浴室里,顾一宁望着精致中的人,细嫩地肌肤遍布着玫红色的印记,像一枚枚烙印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抚摸上脖颈上被墨西爵咬伤的地方,伤口已经结了暗红的血痂。
墨西爵昨晚强要了她,那她既已付出了代价,就有权利找墨西爵要取等价的回报。
她杏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转身出了房间。
她的房间在二楼拐角,昨晚墨西爵并没有在这里睡,他的房间应该是另有地方。
问了一下佣人说墨西爵在三楼书房,她道了声“谢谢”踩着楼梯上楼。
“叩叩。”
敲门声响起不久,隔着厚重的门板,里面传来男人低沉地下着命令:“进来。”
站在书房门口,顾一宁深吸了一口气将刚起床在屋子里拟好的合同攥紧,伸手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深灰色调装饰的书房,简约而不简单,就像眼前男人给人的感觉,低调内敛的奢华。
坐在书桌后的男人正在批阅手底下的文件,抬头睐了她一眼,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地回到桌上的文件上,“有事直说,没事就滚。”
“砰——”
他话音刚落,一只纤细白皙的玉手拍着一张写满字的纸到他眼皮子底下。
“我不管你把我认成谁,故意报复整顾家逼我嫁给你。现在你的目的达成了,你放过顾家,我们来谈谈条件。”
女人的声音干脆利落,听着倒还有几分脾气。墨西爵不由来了兴趣,抬起了头,深冷的眸子直直与面前俯身在办公桌的女人对视。
她一双杏眸闪着晶亮的光,精致的小脸儿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娇小的身子里此时此刻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强势气场,如果不是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他还真以为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一点儿不怕他。
墨西爵好整以暇地眼睛在她脸上扫视,渐渐移动向下在她身上某一处停下,冷冽的唇角勾起一丝玩味:“你确定这样跟我谈?这个角度看上去飞机场上掉了两个小笼包,并不怎么赏心悦目,色.诱的话说实话起不到作用。”
本是调情意味十足的话,被男人冷着一张脸一板一眼的说出来,顾一宁听出来他是真的真的表示嫌弃。
数万只神兽在脑海中奔腾而过,顾一宁立即直起身捂住胸前微敞开的雪纺衫领口护的紧紧的。
让墨西爵这么一搅合,她先前积攒的气势也消减了几分,加上脸颊上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愤的两朵红晕,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没那么有底气。
“我为什么嫁给你,原因你也应该清楚,这是我拟好的婚内合约,你看过没问题就签字。”
“……”墨西爵压下桌上的合约抓着扔到一边,一把攥住女人手腕将她拉到跟前,俊脸近在眉睫冷声问道:“你见过玩物有资格跟主人谈条件?”
墨西爵昨晚喝了点儿酒,并不算醉,却借着酒疯把她当做那个女人发泄压抑了三年多的情绪。
她于他,不过是玩虐的玩具,或者说是宣泄心底仇恨情绪的借代物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