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琼是真的疼啊,她很想保持清醒,毕竟不用脑子脚趾头想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性命攸关,但是渐渐的,上眼皮还是成功遇上了下眼皮,殊琼自是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了。
“夜巴,你只管离去便是,你主子要的莫不是让这贱丫头消失,至于怎么消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觉得呢?”洛婉柔胸有成竹的说道,说完一抬手,站在洛婉柔身后的蔓舒递上一个荷包,“夜巴,这里边是五百两银票,可够你将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够够够,二姑娘您放心,小的不多耽搁了,先行离去”。话说完,夜巴与他的娄罗们已消失在国公府的围墙外。
“蔓舒,来,用棍子把我敲我一下,我晕倒后你立马去正院找人,就说有贼人入了国公府,将我和三妹妹都掳走了。”要说这二姑娘真是个狠得,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下得了手,当年他的娘余氏就没少因为苦肉计下了华氏的脸面。
“小姐,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何必要吃这个哭呢,若夫人知道了,定是要心疼死的,”蔓舒一听洛婉柔的话,顿时吓得欲哭无泪,可不是真的心疼洛婉柔,而是怕洛婉柔会秋后算账,别看洛婉柔表面上乖乖女,无人的时候可没少拿侍俾出气。
“就按我说的办,不然你当我祖母是好糊弄的吗。”洛婉柔轻瞥了一眼蔓舒说道。
“是”,蔓舒巴巴的应下。
这边厢先不说国公府如何鸡飞狗跳,二姑娘如何使妖,看看已离去的劫走殊琼一行人。
“头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夜巴带着一众人飞掠出国公府,其中一人问道。
“能怎么办,主上要我们把这女娃送到窑子里做窑姐,现在脸都毁了,谁还要,真TNN的晦气,亏得还有五百两银子可赚,不然这一趟就白来了,至于这女娃你送到城外西山上吧,是死是活看她造化了我与其他人回阁里继续接任务。”夜巴一边咒骂着一边吩咐着,本来阁里出任务只有例银,原本想着这女娃子卖了 还能额外有一笔进账,谁想就让一个七岁的小娃娃给毁了。
“好的,头儿,属下告退。”抱着殊琼的大汉离开队伍向西山飞去。
殊琼醒来的时候,正被抱着一路飞檐走壁,痛觉从深深刺骨到麻木不觉,自己这小身板,也不知道这血会不会流干,不知过了多久,殊琼感觉到自己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抱着殊琼的大汉也终于停了,应该是到了目的地吧。
大汉把殊琼轻轻放到地上,看了殊琼一眼转身就要离去。殊琼急了,不行呀,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哪,荒郊野外会不会有狼啊什么的把自己叼走啊,殊琼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在大汉起身的时候拽住了大汉的袖子,展开了一抹自认为最无邪的属于孩子的微笑,殊琼只能祈祷这样来唤起大汉的一点恻隐之心,只是扯裂的伤口好疼。不过幸运的是大汉停了下来,没有一走了之。
“你这女娃,倒也不哭,唉,”大汉盯着殊琼看了一会,抱起她:“女娃,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能做的就是把里衣留下来再给你包一层,企望在你被冻坏前能有好心人路过,这个山洞里倒也避风,别的我就无能为力了,我也是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剩下的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大汉走了,留了殊琼一个今日刚刚满月的婴孩在这不知是哪的地方,也不知道这附近会不会有好心人路过,殊琼心想,这一天也够倒霉催的,也不知道二娘子那一刀给划成了什么样,自家娘那样一个美人,长大后,凭着爹娘强大的基因,自己应该也差不了哪去,可惜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子,难不成两世为人,这一世走一遭历时一个月,又要去投胎了吗,老天玩自己呢吧,可是想想要在这荒郊野岭香消玉损,殊琼就觉得不甘心呢,这个世界刚刚来到一个月,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未能领会这个世界的风土人貌,没来得及看看花红柳绿,没来得及跟这个世界问声好,两世为人,这一世就这样结束了,“哇——”殊琼终是用尽两世的不甘哭了起来,不然能怎么着呢,生命的最后几分钟,委屈委屈哭一下不很正常吗,也可能是真的太冷了,渐渐地,殊琼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了。
“公子,这里有个婴儿”在昏过去的前一刻,殊琼看到了走到自己身前的两个少年,殊琼用最后一丝理智,记下了那颗泪痣。
……
世人都说开国公府是最荣耀的府门,满门显赫,不曾想,前一天国公府的大公子被赐了婚,当天满月宴的康和郡主便被送上山学艺去了,说是身体娇弱,却有幸被大家门派的大师选中做了弟子,也是一场造化,也有人说,这康和郡主是被人暗害了,多半是凶多吉少,总之众说纷纭,倒是不好猜测,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件事,赐婚圣旨下达的第二天,等国公爷进宫谢恩的时候众人才知道,原来国公府的大公子早在多年前就与人有婚约,这人便是当朝内阁首辅的嫡出女儿,之所以没过了明路,是因为这位内阁首辅千金打小身体娇弱,所以两家因为关系好只是私下里换了信物并没有过明路,因为有和尚说,这内阁首辅千金只要能平安的及笄,那下半生就是富贵荣华,所以因着这个,两家约定等这内阁首辅千金及笄后,国公府再下聘过了明路,然皇帝不知的情况下却是为大公子赐了婚,这金口一开可没有收回的道理,所以皇帝又说了,等凌大姑娘也就是首付的嫡长女及笄后再嫁过去就是了,就当是平妻了,这话说的是轻描淡写。
先不管首辅当堂听到皇帝这句话怎样想,这国公爷却是个直肠子,面对天颜,竟是直接怼了回去,说道为小儿聘内阁首辅家的千金在前,圣上下旨在后,所谓先聘着为妻,所以小儿必是要先迎娶凌大姑娘的,不然岂不是陷小儿于不义之中,但是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圣上即已下旨,小儿必是要受得,不然岂不是不忠,可是小二在忠义之间实在难为,愧对圣贤教导,故臣子就将去往江南侍疾的小儿绑了回来,只有一死才能全了这忠义啊,这国公说完,圣上还没发话呢,一帮御史便已跟圣上怼上了,话都说得冠冕堂皇,即使知道此事是皇帝之过,但也不能明说不是,所以,这一帮臣子引经据典一片长篇大论,就是不提让内阁首辅和国公两府解除婚约让路的行径,那皇帝还不明了吗,这事若是处理不好,那是要被御史戳脊梁骨的,于是,圣上终是不情不愿的全了内阁首辅和国公两府的颜面,所以便各退一步,两家同时嫁女,国公一日迎娶,倒全了国公的忠义。
可是这里边还有内阁首辅千金及笄一事呢,那内阁首辅府的千金还有一年才要及笄呢,所以这婚期就只能继续往下拖了,这都是后话了。
话说那国公爷就是正妻和平妻,现如今这儿子又是正妻和平妻,这一大家子可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