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伟红快被他们两个弄疯了,他回头看看一脸贱笑的王森,咬了下牙齿,最后抬起头来,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就这一招便让王森自叹不如,看看人家的演技,不愧是实力派的!
“好吧,我有必要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一说。”钟伟红擦了把眼泪,抓起茶杯猛灌一口,“钱慧云那个王八蛋!诬陷我说我暗杀他,害他残了一条腿,还有张有义那个混球,跟在钱慧云屁股后面给人家当三孙子,竟然领兵来灭我,要不是顾及老兄弟的情谊,就他手下那群阿猫阿狗的,我早就全都宰了扔进太平洋里喂鱼了!”
王森听他漫无边际的胡吹一通,夹杂着一串串的国骂和呸呸声,皱起了眉头,“钟叔叔,有件事我不得不问你,既然你手下掌握的都是特种部队,为什么还会被人打得四散逃命,连你自己都被人撵成这副德行呢?”
唐婉容轻轻咳嗽了一声,王森你说话太重了,现在钟叔叔有难,我们要关心他爱护他,而不是指责,王森抱歉的冲她一笑,换上一种比较和蔼的口气,“莫非你在潜伏?”
“没错,我在潜伏。”钟伟红很喜欢这个词,昂起头说道,“为了躲避,不,是为了让钱慧云的狐狸尾巴彻底暴露出来,我选择隐忍不发,当然为了人身安全着想,我去工地干了几天,现在你看看……”钟伟红站起身,向唐婉容战展示自己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你们集团对农民工太苛刻了,连件衣服都不给发,抠门抠死了,你看看我的手,全是老茧,看看,还有我的脚,这双烂胶鞋!”
王森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给张胖子打了个电话,当他得到肯定答复之后,王森这才笑了笑,一把拉过钟伟红的手,“钟叔叔,听说你在工地干活饿时候,去偷人家的母鸡被狗撵了?”
钟伟红老脸一红,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了。唐婉容冲王森招了招手,两个人进了卧室,唐婉容悄悄趴在门口,有些生气的嗔怪道,“你这个人啊,钟叔叔已经够可怜的了,咱们就不要再冷嘲热讽了好不好?”
“不好。”王森的态度很坚决,见唐婉容真的生气了,急忙搂住她的肩膀连哄带劝,“婉容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善良了,别忘了上次你被伊万绑架的时候钟伟红是什么态度?他可没把你的小命放在心上啊!”
“他以前是有错,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爸爸的结拜兄弟,是咱们的长辈,王森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帮咱们就帮他一把。”唐婉容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我小的时候,他还抱过我哩。”
王森显得很无奈,伸出胳膊抱住唐婉容,拍拍她的后背,“乖乖的不要哭了,你看,我这不也抱过你了吗?”但他始终认为,钟伟红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栽倒他的手里,这回不知道又和我玩什么把戏,不过婉容既然已经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拉他一把吧!
王森首先拨给钟伟红三千万人民币,马上将他手下被打散的特种部队都召集起来,在澳洲北方的达尔文城集合,同时他还征得老狼的支持,支援了钟伟红不少的武器装备,包括巡逻快艇、轻型直升机、步兵战车等,钟伟红对此千恩万谢,马上将这件事交由手下去办,自己依旧赖在丰州不走。
“王森你这件事做的够敞亮,叔叔我打心眼里高兴。”钟伟红举着酒杯,喝得说话都不连贯了,“来,咱爷俩干一个!”
王森笑笑,举起酒杯,两只玻璃杯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钟伟红一口干掉,举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婉容是个好丫头,你小子给我好好对她,要是敢在外面找小三包二奶,当心老子一刀阉了你!”
王森笑笑,没有言语,回头看看站在厨房门口,一脸笑容的唐婉容,唐婉容冲他眨眨眼,看你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不?(按山东风俗,设宴招待长辈,女人是不准上桌的)
说到这里,钟伟红凑到王森身边,神神秘秘的趴在他的耳边,“小子,将来你老丈人两腿一蹬西天去也,咱们爷们帮着你把他那摊子继承过来,到时候你小子就抖起来了,只要坐上了那个位子,就不是佣兵之王那么简单了!那些小国家的元首见了你还不得屁颠屁颠的给你溜须啊!”
“其实我没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王森说的是实话,ISR四大将军,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手底下这点虾兵蟹将,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再说了,ISR常年内斗,分崩离析,自己才不去趟那趟浑水呢!
确切的说,是时机未到。
“没志气!”钟伟红喝得兴起,踢掉拖鞋,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股汗脚的酸臭味呛得王森捂住了鼻子,钟伟红浑然不觉,手指夹着烟,敲打着桌子上的盘盘碗碗,“婉容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唐家的独苗,你们两个不是订了婚了么?将来唐子豪一挺尸,还能有谁来继承?难不成还是宛若那丫头?我呸!”钟伟红把香烟头按灭,冲婉容挥挥手,“丫头,再炒两个菜来,今天我和大侄子好好聊聊。”
“好的。”唐婉容急忙钻进厨房,王森却溜了进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菜刀,唐婉容吓得心一颤,“王森,你不会要,要拿菜刀把钟叔叔杀了吧?”
“傻丫头,你这都寻思到哪里去了,我这不是帮你炒菜了么?”王森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掐了一把,“油烟熏得慌,你先去陪钟叔叔喝两杯。”
王森一边在厨房里忙活,密切的注意着叔侄两人的谈话,当他端着一盘炒牛肉丝走出来的时候,钟伟红马上闭了嘴,大呼小叫的让王森把菜端过来,刚才喝得有点急了,胃里火辣辣的疼。
唐婉容站起身,给王森挪椅子,王森坐了下来,“钟叔叔,尝尝我的手艺!”趁钟伟红不注意,向唐婉容使了个眼色,唐婉容会意,马上回了自己的卧室。
两个男人继续吃吃喝喝,但是话题明显的转移了,钟伟红甚至无耻的要求让王森给他留意一下,有没有和他年纪相仿的老太太,自己老了,想找个老伴了。
“其实以钟叔叔你的地位和身份,别说五十岁的,就是那二十岁的处女,只要你愿意,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王森吹捧了一句,钟伟红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抓起一面镜子细细端详自己那张老脸,“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不错,不过年龄还是不要太小了,就三十岁左右吧,最好是结过婚的,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熟妇,有味道。”
王森真想一酒杯砸在他那张猪腰子脸上。
“有时候,你把我爸爸想得太简单了。”唐婉容和王森背靠背躺在床上,她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吃饭的时候,钟叔叔悄悄告诉我,爸爸虽然现在被软禁了,但这只是他庞大计划中的一个步骤,而你却没有看出来。真是个笨笨。”
王森听到这句话,马上来了兴致,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怪怪的,像唐子豪那种老谋深算,工于心计的人,怎么会贸贸然发起政变?而且被软禁了这么久,手下几万佣兵却一点营救的意思都没有?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唐子豪把自己当成了引诱敌人的诱饵。
“钟叔叔现在每天都和爸爸保持秘密联系,他们之间所作的每一件事,都不可以用常理来揣测的。”唐婉容毫无保留的将两个人的谈话记录一字不差的说给王森听,相比于钟伟红,她还是觉得王森和她更亲近些。
王森听得脑后直冒凉风,从始至终,他一直以为自己把钟伟红耍得溜溜转,没想到还是没有跳出这帮老家伙的五指山,他叹了口气,搂住唐婉容的纤腰,把她抱在怀里,“如果我猜得不错,陈怡和唐子豪的决裂也是逢场作戏而已,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按照他们多年积攒的财力物力,想干什么事情都很容易。”唐婉容把头贴在王森宽阔的胸膛上,一双柔滑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小的时候,我曾经听爸爸和妈妈说过什么光明会,但是我也只是偶尔听到一句,以后的事情就根本无从知晓了。”
“光明会?是不是就是网上说的那个什么自由石匠组织?”王森上学期间涉猎很广,对于光明会,圣殿骑士团等神秘组织也曾接触过,唐婉容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他们的标志。喏,就是这个样子的。”唐婉容从被子里面爬起来,拧亮台灯,找了纸笔,刷刷刷一蹴而就,递给王森,“这还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妈妈拿着一个这样的标志给我看,之后就毁掉了。”
王森接过一看,眉头渐渐蹙起,从前他一直觉得总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拼命的撕扯着他,要把他拖进无边的黑暗中去,今天,他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