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道初境初期的唐凯,他们连武技都不想用,其中一个人只要一拳,就能打飞重伤未愈的唐凯,这之后他们还要决一死战,任谁也不愿随便浪费灵元。
“别,别过来,我交出玉牌!”唐凯慌乱的大叫,飞速后退,距离悬崖越来越近。
“晚了,竟敢骂我是蝼蚁,我岂能让你那么轻松的走掉!”魁梧男子咬牙切齿,长剑男子更是一言不发,媚惑女子看似温柔,实则心如蛇蝎,折磨男人,是她最大的乐趣。
“你们不能杀我,考核禁止杀戮!啊啊啊啊!”唐凯掉头,没命的疯逃。
“他要跳崖,阻止他!”白衣男子抽出一把折扇,轻轻一挥,唐凯身前的地面突然冒出一排土刺,硬生生地止住了他的脚步。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唐凯猛然扯下所有的玉牌,直接向身后抛了出去,十几枚玉牌闪烁着凄寒的光泽,漫天飞舞。除却白衣男子外,其余六人再也顾不得唐凯,瞬间冲天而起,抢夺玉牌。
“好手段!”白衣男子瑕疵欲裂,看着一脸癫狂的唐凯。
“哈哈,你来杀我啊,你来杀我,玉牌可就没了,哈哈哈。”唐凯大笑不止,一纵身跳下了悬崖。
“混账,竟然被摆了一道!”白衣男子怒极,却毫无办法,其余几人已经开始厮杀,光芒闪烁,寒光熠熠,混乱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大地震荡,万木倒塌,爆碎的神华弥漫长空,武技、兵器之间的剧烈对撞,气浪腾空。白衣男子被长剑男子偷袭,彻底拉入了战圈,越是混乱的战场,越是容易浑水摸鱼。
唐凯跳下悬崖,然后悄悄依附在岩壁上,观察着动静。唐凯猜测,这些人都在激战,神识聚拢在自己的身周,防止敌人偷袭,根本无暇顾及再远一些的地方,所以他冒险停留在此,要等待一些机会。
“邢飞,你刚才似乎把阵法男的玉牌拿走了吧?数量应该不少了,却还在此争夺,莫非真当我等好欺负吗?”白衣男子阴沉无比,这绝对是个精于算计的伪君子,唐凯对他的重视要远远高于其他人,必须防备这个人的阴谋,否则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毒蛇一般的阴冷男子,也就是邢飞,不紧不缓的切碎了白衣男子的土刺,冷笑一声道:
“嘿嘿,我还没等拿呢,就被别人抢走了,并不在我身上。”
邢飞也是害怕其他几个人联手对付他,极力否认,这个战场当中,一旦出现结盟,那么形势会急转直下。
“但是我觉得,杨博确实没有说错,那个阵法男吸引了不少人前去,逐一击败,身上定然有不少好东西,却被你抢先一步全部拿走了,然后还来此地争夺,胃口有些大了吧。”长剑男子最善于搅局,似乎认定了阵法男的东西就在邢飞怀中,他们才不管是否真的有人拿走了东西,减少眼前的敌人才是最紧要的,更何况,邢飞的身上也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不错,敌人少一个是一个,不如先把你的东西掏出来好了。”不得不说,白衣男子杨博虽然在把其他几个人当枪使,但是话语却非常有道理,正中邢飞的软肋与其他几人的贪念。
“竟敢把我当成靶子,这笔账我们过后再算。”邢飞扭头就要逃跑,论起隐藏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擅长。他不是白痴,自然知道这些人的目的,随便引火烧掉一个就行,管他到底做了什么。
“拦住他!”杨博暴喝一声,一面面土墙蓦然呈现,不停变换着方位,在阻挡地上的一条细长的黑影。唐凯潜伏在远处,将一切都收在眼底,这个邢飞,有一种其妙的身法,能够化成蛇一般的形态贴着地面快速游走,而且是暗影的状态,非常不容易被察觉,悄无声息,但也仅仅是限于贴近地面,不能穿透土层。这个杨博,查明了这种功法的特性,故此能够屡屡拦截住邢飞,端的是个可怕人物。
“杨博,我跟你没完!”邢飞一声怒吼,掉转头来,向着悬崖冲来,唐凯一惊,若是这个时候他下来了,自己定然要被其他人发现,那么做渔翁的想法就会被识破了。
“这个混蛋!”唐凯毫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反正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唐凯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对付一些人,夺得玉牌。
“轰!”剧烈的爆炸声从头顶响起,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正是邢飞的,很显然,即使他的速度够快,也被击中,受了伤,唐凯顿时有了主意,一个千斤坠,开始加速下落...
***
“看来要接近尾声了。”严空手缕长髯,微微笑道。“那些重伤的子弟已经安排妥当了吧?”
“是的,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柳欣面无表情,这场考核的激烈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更何况,自己最心疼的那个人,在这场考核当中受到了如此之大的创伤,让她的心中都冒起了一股杀意。
“辛苦你了。”严空是个老狐狸,察言观色并不在话下,当看到观像镜中出现的一幕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柳欣的怒火。
“无妨,这都是我的学生,照顾好他们乃是我的职责。”柳欣表情看上去很淡然,然而严空从她紧捏的手掌中就知道,她的表情和她的心理并不符。
“无论如何,我们所在的就是这样一个世界,不管你喜欢与否,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严空目光悠长,语气意味深重。
“但,我也总想做些我力所能及之事。”柳欣的语调开始颤抖。
“那你就去吧,有我在这里守着就好,相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更何况, 即使出了什么大问题,你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严空一拂衣袖,转过身去。
“柳欣谢过长老。”柳欣的眼眶微微泛红,向严空深施一礼,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关心则乱啊...”严空微微摇了摇头,随即专心关注起观像镜。
***
“这群混蛋!别以为老子会就这样放弃,等你们打得差不多了,老子再上去把你们一锅端了。”森冷的声音带着中烧的怒火,从悬崖底的某个角落里传来,被淹没在轻漾的水声中。悬崖底,有一条水势和缓,但是水却很深的河流。
正是邢飞,由于他受了不轻的伤势,因此他并没有和唐凯一样悄悄攀附在崖壁上,而是降落了下来,准备进行休整过后再度出发。试炼之森开放了很小的一部分,所以地形他早已经记住了,对于擅长玩暗杀的他来说,这绝对是个必备的技能。
“如果我说,你没有这个机会呢?”一道嘶哑的声音莫名响起。
“谁!”邢飞一惊,迅速站起,他已经展开了所有的神识,却还是没有发现此人的踪影,这让他紧张起来,万分戒备。
“想知道我是谁吗?”神秘人装腔作势,故作高深。
“少废话,赶紧给我出来!”光华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突然出现在邢飞手中,闪烁着绿油油的光泽,明显是涂了剧毒。他四处张望,意图寻找神秘人的踪影。
“哎哎,别看了,你看不着,我隐身了。”神秘人咋咋呼呼。
“放屁,再高明的隐身也逃不过神识的查探。”邢飞大怒,明白此人在戏弄自己。
“切,这世间功法万万部,你怎知没有隐身这种功法,真是个没有见识的傻缺!”神秘人破口大骂,气的邢飞浑身发抖。
“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邢飞强压怒火,他在明而敌在暗,即使他善于隐藏和暗杀,但是对方应该早就锁定了他的位置。
“我是谁啊,我是你的,恩,怎么说好呢?”神秘人貌似在思考,口气急死人不偿命,邢飞都感觉到自己的上下牙齿在哆嗦,很想一口咬死这个货。
“啊,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神秘人猛然“啪”地一声拍掌,仿佛真的记起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快说!”邢飞一边套着神秘人的话,一边搜寻着他的踪迹。
“呵呵,我啊,我特么是你大爷!”神秘人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无比刺耳,使得邢飞满脸通红,怒发冲冠,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杂种!我要把你千刀万剐!”邢飞彻底怒了,他的双眼变得血红,暴起冲刺,跨越河流,奔向某个地方。他听出来了,这个家伙正是刚才被逼下悬崖的小子,没想到他竟躲在这里,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敢来挑衅自己,简直是找死没够!刚才他的一番大笑,让邢飞敏锐地抓住了破绽,准确的找打了他的方位,要将其碎尸万段。
某处岩石后面,唐凯冷笑着缓缓起身,他的身前,有一处略显异常的地面,如果经过的人不仔细观察,是不会发现问题的,但是对于邢飞这种人来说,他,却是一定会发现的。
抽出长剑,唐凯调整好呼吸,在事先挑选好的地点潜藏起来,静等邢飞的到来。他故意卖出一个破绽,要吸引邢飞,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唐凯并没有什么把握能够留下此人,所以必须采取一些其他手段。
“这里,还有些气息!”唐凯刚隐蔽好,邢飞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在感受到唐凯的气息以后,他蓦然停下了脚步,放开神识查探四周,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不对,很奇怪。”邢飞皱着眉头,仔细地搜索着。突然,他冷哼一声,继而阴笑起来,在他看来,唐凯挖这种陷阱对付他,无异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可笑之极。
“这种小把戏,是用来对付我的吗?”邢飞皮笑肉不笑。他飞身而起,却恰恰就要踏向那片看似有些异常的土地。就在他平安落在那方土地上时,他感受到了一股灵元的波动。
“被识破了,感觉很意外吗?哈哈哈!”邢飞随手一拍,那看似陷阱的土地四周,竟然崩塌了下去,露出一圈漆黑的坑洞。“跟玩陷阱的祖宗我相比,你还差的很远!”邢飞眼眸中展现一股狂热,这个小子确实有些门道,让他提起了兴趣。
一般来说,外行人布置陷阱,或多或少总会露出一些马脚,被人识破,然而行家中,却偏偏在某个地方露出异常,而周围看似平安无事,这恰恰就是危险的警示,让人感觉露出异常的地方,一定存在着危险,会下意识地走向周围看似安全的土地,然而那里恰恰才是真正的陷阱。
“但是,真正的陷阱,从来都是出其不意,不是吗?”唐凯的话语从某处岩石后面传出,意味深长,让邢飞突然汗毛倒竖,展开身法就要离去。
“晚了!”唐凯轻笑,就在这瞬间,邢飞脚下那片土地轰然爆碎,溅起漫天灰尘。
“这是什么手段!”邢飞大骇,唐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竟然引爆了脚下的土地,虽然威力并不大,仅仅能够形成一股微弱的气流,但这又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办到,一点痕迹都没有!
“至于用的什么方法,恕我不能直言了。”唐凯的声音突然从邢飞身后响起,他只感觉一阵寒意袭来,本能所驱,身体诡异的扭曲了一下,如同一条滑腻的毒蛇,呼啸的劲风擦着身体而过,冰冷彻骨的杀意让他发寒。
“杀!”唐凯的极速不可能持续太久,他凝聚灵元在嘴边,猛然一声暴喝,炸响在邢飞耳边,让他身体一晃。
“大意了...”邢飞的念头刚刚升起,顿觉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