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道之上,传来了一阵马蹄踏地之音。…
这只马队从国都天罗城而来。直入县城,在与程家取得了联系之
后。立即是马不停蹄的赶向了贺家庄。
马队中的马匹都是清一色的著名的西北黑马,这些黑马骨架高
大。脚踝细直,宽宽的前胸凸隆着块块肌键。阳光下,它们的毛皮像黑缎子一样闪闪发光,虽然还远不能与贺一鸣的红绫马相比,但却也是百里挑一的特种马了。
这样的好马在西北若是求购一、二匹,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想收购百多匹,并且组成马队,那就不简单了。
在天罗国之内,有这样大手笔的绝对不会超过十家,而这一批自然就是来自于天罗皇室的于家了。
半日后,当马车在贺家庄之前停下之时,顿时引起了一片骚乱,不仅仅是贺茶义出来相迎,就连林涛栗也随之而出。
而正在自家院落中研究如何蟾云雨之势融入拳法之中的贺一鸣也终于接到了皇室于家来人的消息。
当他来到了大厅之时,顿时看见了贺武德等贺家二代三兄弟和大哥一天竟然全部在场。
为了接待皇室众人,就连贺茎名也从县城中回来了。在贺家庄
中,唯一闭关不出,置之不理的,也唯有正在全力以赴争取冲击十层
内劲的贺来宝了。
目光在厅中一扫,除了贺家之人外,还有程宁生、程家晖父子也是坐陪一旁,而更令他惊讶的是,就连徐家堡中的徐隐杰老人和徐向前,以及琳琅林家的林涛栗也在其中。
他心中暗自苦笑,天罗国皇室之名。对于太仓县这个小地方果然是有着极大的魔力,三大世家竟然会为了一个皇室代表而齐聚一堂,这就是底气不足的表现。
若是在火乌国中,以谢家的权势。弊怕是火乌国主亲自莅临,他们也不会全家出动的。
他心中感慨,目光却是落到了厅中的二位陌生人身上。
这二个人其中一个看上去似乎是一个糟老头子,他双唇闭得铁紧,好像生怕从里面发出声音来,但是他的双眸中心,却时时闪烁着一丝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发现的精芒。
贺一鸣只要一眼就已经开出,这个老头子的内劲修为竟然不在爷
爷之下,是内劲十层的巅峰之境。似乎是只要踏出一步,就能够捅破那层壁障,进阶先天了。
当然,这一步看似简单,可是真的想要跨过去,却是千难万难。
内劲十层炭峰的人并不少,但是最后能够真正跨出这一步的,却是百中无一。
那不但需要过人的毅力,还需要超级强大的狗屎运,很显然,这位老者的身上估计是看不到这种好运了。
在这个老人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的,是一位丰年男子。
这位男子面相英俊,额间玄青缎勒正中一片绿玉,耳边两个玉镶大金环,阔边的袖口和衣襟,脸上手上象征勤劳的色泽和粗线各皱纹,端正的鼻梁,微带忧郁的温和眼神,哪怕是贺一鸣也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英俊的过份了。
见到了贺一鸣之后,这二个人的眼中也都是露出了一丝讶然之色,虽然很快的就掩饰了过去,但又如何能够瞒得过厅中的这些人。
他们二个其实早就知道贺一鸣的年纪轻轻,但是当他们真的看到
本人之时,还是忍不住从心底发出了惊讶的叹息。如此年经就已经是
先天强者了,这究竟是如何修炼的?特别是那位老者,更是有着一丝惘怅和些许的妒忌之心。
不过,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将妒忌之色表达出来。
想要妒忌一个先天强者,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的行为。
“一鸣,快点过来,我向你介绍一下。”贺武德笑呵呵的说着,很显然,他老人家刚才与这二位的谈话十分的愉快:“这位是于小忆殿
下。当代国主的嫡长子。”
于小忆微微躬身,道:“见过贺大师。”
贺一鸣伸手一拱,道:“不必客气,殿下亲来,有失远迎。”
于小忆心中疑惑,这位贺大师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吧。
他虽然是天罗国的太子殿下,但是却也知道先天强者在国家中的地位。天罗国中唯一的护国法师水炫桂在面对皇室众人之时,除了国主陛下之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位是薛烈先生。”贺武德顿了顿,道:“薛烈先生是水炫槿大师的首席弟子,在我们天罗国中声名赫赫,被誉为内劲十层高手中的第一人。”
贺一鸣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对于这个名号并不奇怪。既然是先天强者的徒弟,那么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若是能够掌握一种先天功法。再加上一件宝器的话,那么在同阶中称雄,似乎也并非难事。
别忘了,昔日的枭家兄弟二人,以第九层内劲,就可以与大伯抗
衡。这在一般人的眼中,绝对是属于不可思议的事情。
薛烈的态度可就是显得恭敬了许多。他大步上前,丝毫也不顾忌彼此之闽的年龄差距,就这样深深的一躬到地:“薛烈见过贺大阜。”
贺一鸣眉头微皱,伸手一抬,顿时将他扶了起来,道:“薛先生无需多礼。”…
虽然贺一鸣的动作并不大,就是这样轻轻的一抬,但却已经让薛烈震惊不已。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对方的面前,似乎是根本就没有一点
儿的抵抗能力口
这种感觉,他以前只是在自己的老师身上感应过。
至此,他终于是完全的相信了。眼前这位年经过份的人,确实是一位先天强者。
贺一鸣的目光朝着程、徐二家的众人身上扫过,向着他们微微点头而笑,程宁生等人自然是拱手还礼。
他们本来都是坐着聊天,但是当贺一鸣进来之后,所有人都是自动的站了起来,就连贺家的众人也是不曾例外。
“一鸣,这一次殿下亲来,可是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好东西。”贺武德的声音中蕴含了强烈的掩饰不住的喜色。
虽然太仓县遭遇到子百年不遇的马贼强袭,但是他们贺家非但没有伤筋动骨,反而是所获甚丰。
贺一鸣带来了数万两黄金,林涛栗送来的东西折价之后,同样也是毫不逊色,而这一次皇室从天罗城所带来的刮物之多,更是让他喜出望外。
不过,他老人家也明白,这些人之所以会平白无故的奉上黄金和
货物,纯粹是看在了贺一鸣的面子之上,如果不是有他这个先天境界的孙子,那么贺家这一次别说是大有收获,就连他本人都要赔进去了。
程宁生也是附和着笑道:“贺大师,这一次皇家还免去了太仓县十年的赋税,并且拔下来了大笔钱粮,让我们修缮那破损的城墙。老夫刚刚检查了一下物资,不仅仅可以让县城的城墙恢复原貌,而且还可
以在贺家庄之前,建造一座高大的城墙。”
贺一鸣的心中微动,他当然明白建造城墙的耗费,绝对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若非如此,爷爷他们也不会在每年都在这上面投入大量的金钱了。
而程宁生这样说,分明是得到了于小忆二人的首肯,或者说根本就是他们的授意了吧。
他心中暗叹,不愧是皇室中人,果然是好大的手笔啊。
贺武德哈哈一笑,道:“程兄,这一次抵御马贼入侵,徐家堡的
功劳最大,而且你们程家的府邸和徐家堡的外堡,同样是受损严重。
这笔钱粮就交由二位,做为程府重建和徐家外堡重建的资金吧。”
贺一鸣微怔,心道爷爷何时变得那么好心了?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听于小忆笑道:“贺老先生说笑了,这一次太仓县三大世家力抗马贼,将困扰太阿县的那些贼群们一网打尽,
这是何等功劳,于国有功。我们又怎能让英雄们流血又流泪呢?”他的脸色转为了诚恳,道:“徐家堡和程府的重建,都由我冉皇室承担
了。绝对还你们二家一个公道。”
徐隐杰和程宁生无不是大喜过望,他们立即是踏前一步,深深的拜谢了。
以这二家的底蕴,虽然也能够重建家园,但这同样是一笔天文数
字。一旦重建之后,肯定会元气大伤。如今天上陡然掉下了一个大馅
饼。他们当然是喜不自胜了。
在拜谢之后,他们看向贺武德这老头子的眼光就多少带了一点儿的感激味道,当然,这三个明争暗斗数十年的老头子也绝无可能和亲兄弟一样的亲密无间,只能说是关系逐渐缓和下来罢了。
薛烈见他们谈话完毕,再度深深一躬,道:“贺大师,家师水炫横听闻太仓县中又出一位先天大师,不由地喜不自胜。他老人家希望贺大师能够赴京一行,并有要事相商。
他的声音诚恳之极,有着令人难以拒绝的诚意。
于小忆也是深深一躬,道:“请贺大师成全。”
贺一鸣沉吟了一下,道:“赴京一行拜见水大师,也是我的夙愿。不过,请问薛先生,水大师究竟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劳的呢?”
薛烈和于小忆同时脸色微变,他们互视一眼,终于于小忆一咬牙,
道:“贺大师,我们天罗国在西北诸国中虽然不如三大强国,但也是第二流国家中的佼佼者。但是三郡之内。却唯有水大师一位护国法师。
所以,……”
贺一鸣眉头微皱,他正想说自己对于护国法师没有兴趣的时候,却见到一边的爷爷朝着他龇牙咧嘴的打着眼色,那到了嘴边的话顿时一变。道:“此事贺某还需要考虑一番,过的几日再行给二位答复
吧。”
听到他没有当场拒绝,于小忆和薛烈不由地是面露喜色。
只要没有一口拒绝,那就代表了还有转困的余地,特别是于小忆,
已经在内心中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促成此事。若是在他的手中得到了贺大师愿意担任天罗国的护国大师的承诺,那么日后他的皇位,
就会稳如泰山。
贺武德打了个哈哈,道:“殿下。薛先生,你们远来幸苦,还请休息一晚,就算是要返回京城,明日再行也不迟啊。”
贺一鸣点头,道:“不错,你们休息吧,我也去做功课了。”
说罢,他向着几个家中人点了一下头,转身就走。
虽然他这样做算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但无论是贺家中人,还是其余人
,晰汉有泛起任何恼怒的念头。
一个先天大师,若是连这点儿特权也没有,那么又如何能够体现出他们的强大和尊贵的地位。
贺一鸣回到房中,让袁礼薰准备了一份爷爷爱喝的,来自于遥远大申的茶水。
这些茶饼子还是从袁家那里送来的。本来是做为走私的货物,但是袁家这一次却是将这批茶饼子当做了礼物赠送给老爷子。
老爷子大喜之下,分了二成给贺一鸣。只不过对于贺一鸣来说,
好茶坏茶到了他的嘴巴里几乎就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才将这份礼物保存下来,专门给几位长辈留着打秋风用。
累然,没过多久,老爷子就已经来到了他的房间中。
在对面坐下,拿起了茶杯呻了一口,老爷子舒畅的吐了一口气,显的十分暇意。
“爷爷,您刚才朝我打眼色。是什么意思?”贺一鸣开门见山的
道:“您是希望我出任护国大师。仰或是不出任?”
“当然走出任了。”贺武德毫不犹豫的道:“一鸣,如果当初爷爷并没有流浪到太仓县,并且在这里落脚扎根,打出了一片基业的话。那么我不会要求你这么做,因为在西北诸国中,天罗国并不是最强大的国家,在她之上,还有着西北三大强国,其中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开嵘国,你完全可以成为开嵘国的护国大师,所享受到的待遇才是最好
的。但是,既然我们贺家庄已经在太仓县建立,并且以这里为基地而开枝散叶了。那么我就希望,你能够成为天罗国的护国大师了。
贺一鸣微微点头,他已经明白了爷爷的意思,若是他成为了天罗
国的护国大师,那么贺家在天罗国境内。无疑将会如鱼得水,再也无
人胆敢冒犯了。
考虑了一下,贺一鸣诚恳的道:“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的志愿是在天下,我想追求至高的武道,而并不想要被一个国家所束搏住。”
贺武德哈哈一笑,道:“一鸣。你以为成为了护国大师之后,就会被束搏住么?嘿嘿,其实护国大师不过就是一个名头罢了,除非是在
国家遭受到重大危难,或者是他国的护国大师挑战,否则你根本就无需出手。”
贺一鸣双眉轻扬,道:“可是成为了护国大师之后,不是要居住在国都之中么,那我又要如何去见识外面的天下。”
贺武德的笑容顿时一僵,片刻之后,他不由地的苦笑道:“这倒
是一个大问题。”
其实对于一般的先天强者而言。在他们踏足先天境界之时,大都是在六十岁以上,甚至于更加的老迈。这些人都有着丰富的阅历和经
验。对于外出游历天下的兴致也不会太高,所以才会接受某个国家的奉供。成为这个国家的护国大师。
而象贺一鸣这样年轻就踏足先天的。可谓是绝无仅有,所以当遇到了这个问题之后,贺武德自然也就是扰头不已了。
贺一鸣突地笑道:“爷爷,您不必担s了。”
贺武德双目微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贺一鸣摇头,道:“不是我有好办法,而是他们有好办法。“
贺武德大惑不解,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他喜爱的孙儿。
贺一鸣伸手一指天罗国都的方向,道:“等我到了那儿之后,将我的志愿和水大师一说,若是他能够解决,我就答应担任天罗国护国大
师。若是他也无能为力,那么我就拍屁股走人。”
见到贺武德一脸的哭笑不得的神色,贺一鸣连忙道:“您老放心,只要有我在世一天,我想贺家就绝对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招惹。无论我是否担任天罗国的护国大师,这一点都不会改变吧。”
贺武德沉吟了许久,终于缓缓的点头,不过在他的心中却还是有着一丝遗憾,若是贺一鸣能够担任护国大师的话,那么贺家庄肯定会得到许多相应的好处。不过一想到孙儿的志愿,他的那点儿心思顿时就淡
了下来。
只要能够让这个孙子高兴,让他不断的在武道上获得更高的成就,
那么贺家庄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高,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第二日,贺家门前,一片热闹万千之气象。
一只巨大的马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贺家庄,朝着天罗国都的方向行去。
在这只队伍中,除了二位国都来客之外,林涛栗竟然也是随车而
东
而贺家之中,除了贺一鸣和袁礼薰之外,就唯有贺茶信和贺一天父子二人随行,按照贺老爷子的话。日后的一天肯定要外出游历天下,那么注定要接掌贺家庄的鉴信父子二人,就必须跟着去见见世面了。
望着车队缓缓的踏上了大道,离开了他的视线。
贺武德长叹一声,也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不过,从此以后,贺家庄就走出了太仓县的这个弹丸之地,正式的进入了西北诸国的视线之中。
而贺家庄的天之骄子贺一鸣,又是否能够真正的在西北站稳脚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