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妈……手脚不干净的斜工……”
“经常去的打右……张展超打工的地方……”
“难道周玉琪的艳/照是李大妈泄露到张展超手中的?”
当来到续内的石凳上,沈傲琤的神色已凝重至极。----
因为她想通了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关键点——周玉琪的艳/照是怎么丢的!
周玉琪又不混娱乐圈,不需要故意丢手机炒作,她自己是绝对不想要那些艳/照曝光的,上面的男主角也早早不联系,完全没有曝光的理由,为什么艳/照会平白无辜地落入张展超这个无赖的手中呢?
现在,这缺失的一环补齐——李大妈!
李大妈是周玉琪家的斜工,帮助她家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周玉琪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家盯着。
当家中只有一人时,喜欢小偷小摸的李大妈指不定翻翻找找,无意中拿走了周玉琪艳/照的保存工具——u盘!
李大妈拿到u盘的位置想必是相当隐蔽的,以致于李大妈认为这玩意是周玉琪或者她妹妹周玉珍无意中掉了,趁势拿走,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周玉琪为什么没有早早将这u盘彻底销毁,反倒是秘密保存着的原因,只有她自个儿明白了……
而李大妈顺手牵羊的u盘会出现在张展超手里,则与张展超在打右里面的工作有关。
对于不会使用电脑的李大妈来说,由于孙女打釉卷,常常需要光顾的打右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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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或者直接将这玩意卖掉的念头,来到了打右,找到张展超,正式揭开了一场血案的大幕!
张展超自然是认识秦元未婚妻的,打开u盘没看几眼就如获至宝,然后他怎么将u盘吞下,并且打发走了李大妈不得而知。
不过想想以其精明程度,应付一个电脑白痴的大妈不是难事。实在不行,以李大妈的贪婪,随便塞个一百块钱就搞定了。
显然,以这大妈的碎嘴。事后没有任何风言风语,也说明她并不知道具体内容,恐怕事后没多久自己都忘掉了。
到了这里,李大妈在此案中的角色定位就渐渐清晰了,她绝对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明白了这一点。沈傲琤再回头思索走访的每一个案件相关人,他们提供的每一个细节,李大妈的死亡,真是一出不幸的意外吗?
如果不是呢?
霎那之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沈傲琤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难以名状的恐惧,即便是置身事外的她,都感到一阵彻骨的凉意从周身毛孔里渗了出来。
因为那个猜想,实在是太大胆太惊人!
而如果猜想是正确的,这出嫁祸案的真相就实在令人发指!
半响后。魂魄归体,才望着至始至终都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状态的高天心,涩声道:“难不成,我们追寻的女性真凶,杀死张展超、李大妈,嫁祸给秦元的歹毒女子,就是……就是……”
李伟杰唰的一下举起手,亢奋地低吼道:“是他未婚妻周玉琪!”
高天心歪了歪脑袋,在沈傲琤脑袋前打了个响指,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嗯哼。让我们重头还原一下这出案件吧!”
“案件的起始,就是李大妈顺手牵羊,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里将艳/照u盘给偷了,辗转落入了张展超手里。”
“然后从第二步开始。警方就进入了误区,被张展超与秦元的过往关系以及张展超目前的窘迫经济状况误导了!”
“正常情况下生活贫困的张展超第一反应该是握住了对方的把柄,去要挟秦元,狠狠地敲诈一笔,否则就让秦元颜面扫地。”
“但实际上,张展超却直接找上了艳/照的主角周玉琪。因为在对金钱的迫切需求之上,正值壮年的张展超还有无处发泄的情爱!”
“张展超穷困潦倒,常年落魄,对于同室房客啪啪啪都看得羡慕嫉妒恨,试想,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校花的艳/照落在他手里了,会做何反应?”
“对于张展超提出的非分要求,周玉琪恐怕最终亦是屈服了,与张展超发生了关系。”
“所以那一段时间,得到发泄的张展超,无视舒晓然和李畅两人的,他估计在暗地里还想着,上了比舒晓然漂亮许多倍的周玉琪,李畅这小子算个屁!”
“对于周玉琪而言,这种选择亦是被逼无奈。”
“艳/照被爆出去,丢脸的是秦元,他带了绿帽子,但最大的受害者还是周玉琪,想想周玉琪家人的作风吧,她又怎么敢让这事爆出去?”
听到这里,沈傲琤露出五味杂陈之色,不知是为周玉琪的抉择感到悲哀,还是为张展超的无耻感到痛恨,或者尽皆有之。
高天心的语气不急不缓,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延续道:“以上是有线索作为依据的,当然也不一定正确,而接下来的转折点是我的纯推测了:”
“张展超和周玉琪的不正当关系应该维持了一段时间,而就在血案前夕,秦元周玉琪婚期已近,刺激了张展超进一步的非分之想。”
沈傲琤哼了哼,怒斥道:“进一步?难不成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和周玉琪结婚?”
“那自然不会,张展超再白日做梦,也知道这种关系不可能转正,不过我估计他要逼周玉琪悔婚!”
“悔婚?”
“悔婚!张展超和秦元关系那么铁,长大后为什么分道扬镳了?其实很简单,原本家境富裕的张展超家境中落,落魄潦倒,相反家境贫寒的秦元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了成就,事业有成,未婚妻绝色,张展超表面上不说,暗地里对于秦元肯定是妒忌非常!”
插不上嘴的李伟杰叹道:“妒忌……是人类的原罪啊!”
高天心点点头:“张展超并不知道周玉琪的底线,勒索犯向来喜欢得寸进尺,当他提出了让周玉琪与秦元解除婚约的时候。周玉琪终于在对未来的恐惧中爆发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张展超恐怕再也料不到周玉琪会做出那般过激的反应,所以……”
“他死了!”
张展超的死亡大致揭晓后,毋须高天心说明。沈傲琤和李伟杰两人也能想象出周玉琪的慌乱。
激情杀人,事后都会极度紧张,拿了犯罪工具的周玉琪匆忙离开,却没有永久性地删除张展超电脑里的照片!
等回到家里后,周玉琪就后悔了。这种证据只要警察一找到,第一嫌疑人绝对是她,没得跑!
怎么办?
在高天心的感染下,沈傲琤也开始站在无关者的立场上分析:
“那个时候,周玉琪已经知道自己错过了最佳毁灭证据的时机,是不能再回到凶案现场的了,于是,情急生智的她想到了嫁祸给秦元,将罪证推在自己的未婚夫头上?”
“杀人案是很难逃脱的,不想亡命天涯的话。要免罪,只能是嫁祸!”高天心道,“周玉琪是怎么想到秦元的,现在是天知地知她知,不过我们还可以猜猜!”
“张展超的死亡是下午由室友舒晓然发现,现在消息的传播速度极快,一传十,十传百。”
“而秦元在收到消息后,想来语气上不仅没有多少悲痛,反倒是很有些幸灾乐祸。因为沦为无赖的张展超老是借钱不还,还以少时的交情挟恩图报,他烦不胜烦!”
“在亲近人的面前,秦元毋须伪装。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无意中流露出对张展超的恨意,使得感同身受的周玉琪酝酿出了嫁祸毒计!”
李伟杰继续插不进话,继续着刷新存在感:“漠然……也是人类的一条原罪啊!”
沈傲琤站起身来,踱了几步:“以艳/照为动机,周玉琪确实是第一嫌疑人。但同为艳/照受害者的秦元也有足够的理由暴起杀人,男人在面对这种事总是忍无可忍!”
“而且周玉琪有意无意地问出秦元在张展超死亡的那个时间段做什么,发现这位未婚夫没有不在场证明,真是天助她也!”
“接下来,就是最精彩也最可怕的环节了!”高天心摸了摸从枝头飞下的黑鸟,眼中露出莫名的光彩,“单单是相同的动机还不够,如果不让警方先入为主,将两人同时列为嫌疑犯,那么周玉琪照样无所遁形!”
“因此她苦思冥想,终于酝酿出一个完美的计划,一个让真凶摇身一变,由凶手变成受害者的布局!”
沈傲琤接过来:“常人都有心理误区,被凶手袭击、险死还生的受害者,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恰运用了这个心理误区,第二场血案上演了,周玉琪的家里确实是密室,但是密室的真相更在想象之外,真凶至始至终都在场……”
“那个房子里,至始至终就只有两个人——周玉琪和李大妈!”
“怪不得那个小……那个女人说没听到下楼声,在冬季衣物厚重的情况下,轻手轻脚地下楼也不是一定不能办到,但那就意味着要放慢速度,耗费更长的时间!”
“站在凶手的角度,与其蹑手蹑脚下去,在楼道中遇到拽打照面,还不如一鼓作气,猛地冲下楼去,等到了楼下,续里面人来人往的,就算别人看到,也不会多加留意了!”
“言归正传,想必在周玉琪的心中,对于李大妈的痛恨更甚张展超,没有这个工作偷懒、手脚又不干净的斜工,根本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李大妈万万没想到,周玉琪早就有了打算,用她的死亡来洗刷自己的嫌疑。”
“因为如果单单周玉琪被凶手袭击了却没有死,警方肯定要怀疑,但如果是李大妈中途到来,打扰了凶手的行凶,导致周玉琪没有死,一切就显得自然至极了!”
“正巧李大妈平常又是常常迟到,那天上午,周玉琪在电话中放了一通狠话,李大妈自知理亏,想保住这份工作。终于提前一次上门,哪能料到自己好不容易勤快了一回,就去阎王殿报道!”
高天心呵呵一笑:“人们常常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来鼓励勤劳,却不知道。鸟儿吃虫的同时,亦说明了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认清自己在大自然食物链中所处的位置,是极为重要的!”
沈傲琤翻了个白眼,开始还原现场:“那天,周玉琪回到家取出凶器。等到李大妈一进厨房,就从背后狠击其后脑,再用绳子死勒,一切跟杀死张展超的过程一样……”
“然后再用棍子击打自己头部,不,应该是先戴着手套,用绳子反手死命地勒自己,在脖子上面留下勒痕,接着用棍子敲击左侧额头,再撞门边的墙。嗯,是撞墙,痕迹要留下!”
高天心补充道:“自残完毕后,周玉琪强忍着剧痛,将行凶的棍子与绳子丢在李大妈身边,再把手套到厕所冲掉,回到北边的房间,再狠狠撞墙一次。”
“这个过程是为了符合后面的证词:凶手先用棍子击打她的头部,然后她的脑袋再撞到门旁的墙上。”
“之所以要撞两次,是周玉琪为了防止自己用棍子打得太重。直接戴着手套晕倒,那乐子就大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细节特别关键,这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撞墙肯定撞得极重,周玉琪倒在自己房间的地上,在昏迷之前,她发出呻/吟,将秦元引了进来。成功完成了前半段!”
“至于后半段,则更加简单了,在医院醒来的周玉琪已经成为了此案的关键证人,通过行凶过程细节的描述,她将袭击自己的凶手与杀死张展超的凶手联系到一起,成为一起连环杀人案,这样当警方在张展超的电脑里面发现艳/照后,马上就能确定秦元的动机。”
李伟杰神色一动,赶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咦,等一等,我说周玉琪既然要陷害秦元,为什么不指证他啊,她要是一口咬定,秦元早就判刑了啊!”
沈傲琤皱起眉头,也有些不解,高天心却是赞叹道:“这反应出她的谨慎,她在预防,秦元在那个时候有不在场证明或者有第三人的到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周玉琪行凶到昏倒的这段时间内,秦元正好在楼层上碰到什么人,聊上一会话,那人再确定时间,还愿意为秦元作证,这位嫁祸的对象就有了不在场证明!”
“或者秦元在路上碰上朋友,将那人一起邀请到家里面来了,无论这个可能性有多低,如果真的发生了,秦元的嫌疑就会被洗脱,那么如果周玉琪一口咬定袭击自己的人就是秦元,岂非自相矛盾?”
“所以她很机智地含糊其辞,留有余地,就留有了退路,即便出现了小概率事件,杀死张展超、李大妈,嫁祸秦元也会另有真凶,就像我们之前分析的那样,迷之真凶!”
“原来还有这一点?”沈傲琤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她已经尽可能地高估这女人的歹毒与狠辣,没有对方在细节方面居然还做得如此完美,简直是滴水不漏了!
此女难不成是天生的犯罪天才?
“哈哈,也不用太过高抬对方,实际上这么做是有一个破绽的!”
正在这时,高天心却点出了周玉琪的漏洞所在:“试想,秦元是她的男朋友,两人的关系何等亲密,如果秦元要杀害她,又何必要在门口袭击?”
“就算隔壁门没人在家,两人的家又是顶楼,一般人也不会这么做,不是吗?”
“这其实是一个直接的疑点,只不过可以用秦元被戴绿帽,怒不可遏的下手来弥补!”
“当然,如果小概率事件发生,警方将目光转移到子虚乌有的迷之真凶上面,调查的思路就变得与我们一样,虽然最后抓不到人,成为悬案,但张展超被杀也算揭过去了,她成功地保住了自己!”
高天心见黑鸟也听得聚精会神,摸了摸它的羽毛,眼中闪烁着期待,总结道:
“当然,在找寻到证据前,这一切都还是脑补猜测范畴,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谁又说得准呢~~”
(终于放假啦,新年真好,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