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宗赖用十个炸药桶开路,一路把一葵信徒给炸穿了,那信徒本就是穷苦百姓,何曾见过炸药桶啊,还以为是天罚,惊惧之下,四处奔逃,化作鸟兽散了。
杀散这一万信徒后,高山宗赖就带着兵马走宗守乡出击下间赖照的本阵,这个时候只能攻打那三万信徒的后方,只等后方溃散,前排就可以退下来了。
在高山宗赖前去救援的时间里,武田正信已经被包围,两千余军势被拥挤在山包上,前面的信徒被后面的人挤着向前,为了本愿寺的事业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该死,这群人是疯子吗?!一直向前挤!”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没有地方可以退了!”
“杀出去!朝着一个地方杀出去!”
大将们七嘴八舌说着,在他们一米外就可以看到军阵外奋战的足轻了。
听着那连绵不绝的佛号,藤田孝高说道:“如今已经奋战两个时辰了,他们怎么还有力气高声大喊?”
“藤田大人说的不错,敌军估计也到尽头了,我们再坚持一下!”
“或许他们真的……有佛祖保佑呢……”
“啪!”
“混蛋,你这个胆小鬼,不配做一名武士!”
“别吵了,敌人就在外面,有力气就出去杀上几个,带着首级来大呼小叫!”
武田正信看着乱七八糟的武将们,心中渐渐冷静下来了,听着“往生极乐”的声音,说道:“冷静!作为一名武士,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要冷静!”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越是危难时刻,我们越要像山一样,冷静,镇定!”
原田正行率先响应道:“主公说的对,这种阵仗以后多的是,武田家的武士无所畏惧!”
“喔!”
武田正信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这段时间他自己也是心乱如麻,一开始他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明明前面的人已经哭爹喊娘了,没想到后面的信徒挤着前面的人一直前进。
之前心急,一直想着援兵快来救,现在冷静下来,听着那无边无际的“往生极乐”的声音,相比一开始已经很少了。
按理来说,铁炮队面对这样的乌合之众,只要一轮就可以打垮敌人了,不仅仅是杀伤,更是声音上也是震慑。
武田正信灵光一闪,大喜道:“炸药桶,带了炸药桶吗?!”
原田正行连忙大声喊道:“炸药桶!谁有炸药桶!”
工兵大将听到后,连忙爬到武田正信面前,激动道:“哈!主公,属下尚有二十个炸药桶!”
“好!”武田正信大喜,说道,“先扔五个炸药桶试试情况!”
工兵大将立刻在工兵的帮忙下建造了两个简易的投石器,像这种情况下,没法用人力去投掷炸药桶,只能使用投石器了。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掩盖了大部分信徒虔诚的祈祷声,如同一道道惊雷,打在众人的心里。
炸药桶爆炸的地方数百人受到波及,周围数千人被惊吓,紧接着又是几个炸药桶爆炸了,这回信徒们的队伍松散了。
特别是有一个炸药桶掉到了偏后方的地方爆炸了,让他们见识到了非人力所能的奇观,一下子击垮了他们的勇气。
围困了武田正信一个时辰的一葵信徒逐渐溃散,武田正信站起来,走出军帐,问道:“骑兵还在待令吗?”
“嗨!骑兵依旧在等候军令!”
“命令赤羽备,继续驱赶那些信徒!冲垮敌军的本阵!”
“哈!”
五百名骑兵早已等待多时,在武田正信被围困的时候,他们就想冲击了,可惜没有军令,他们只能焦急的等待,武田军军令如山,军纪严苛,无人敢犯。
现在听的命令,如同猛虎下山,他们要发泄一下积郁了一个时辰的怒气。
下间仲孝现在已经目瞪口呆了,刚刚还是稳站上风的局面,一下子就崩了,不足三万的一葵信徒被武田军两千余人追亡逐北,那股人潮已经冲向他的本阵了。
下间赖照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个时候战局已经无法挽救,只能下令全军撤退,信徒没有了还可以再招,但是僧兵和足轻损失太多就得不偿失了。
下间父子在两千余人的掩护下狼狈逃窜,最后还是留下一千足轻在小股乡作为殿军挡住了赤羽备才得以逃脱。
至于那四万一葵信徒,死伤近万人,而武田正信命令来援军,高山宗赖率领的三千二百人,小笠原时长率领的两千人,与武田正信的两千余人,漫山遍野去追捕那些一葵信徒。
对于这些信徒,武田正信还是需要多加利用的,先是做苦力煎熬他的心志,然后拿去开垦荒地,赏赐一点点收买人心,正所谓苦尽甘来,那还不喜极而泣,什么心思都会没了,安安心心的做个农民。
八月初,武田正信将大部分信徒捕获,然后让小笠原时长带着他们回到武兴城交给佐田星治处理,同时他写了一封信让小笠原时长交给佐田星治,都是他的一些建议。
之后又下了一道全国动员令,凡是加贺本愿寺的信徒,看见了就可以抓捕,送到官府可以领取赏钱,这就让呖波郡的百姓开心了,逃亡在外的数千一葵信徒基本被抓获,只有少数人跑回了加贺。
下间父子带着一千余残兵逃回加贺,这让显如慌了,本愿寺上下对下间父子满是怨言。
下间赖照为了保护下间仲孝,怒怼别人,放言武田正信就是武田晴信第二,谁若是不服,现在可以领兵去和武田正信打一仗。
武田晴信那是狠人啊,谁敢造次,下间赖照本身在加贺就颇有威名,现在他说武田正信是武田晴信第二,聪明的谁会去碰武田正信这号人物。
原本大家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结果一束寺传来急报,武田军已经进入加贺境内,兵力四千。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愿寺上下都慌了,下间赖照也是拒不出站,加贺本愿寺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