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岁月谱成天籁

时间倒转,回到当初,回到年少,记忆中存在着你那浅浅的笑,不知是否记得曾经的话,爱在无言。

自从上次意外地在楼道见到了顾颜,初见虽然不知道那日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再不想回忆起。阳光透过玻璃投射在居然的脸上,初见偏过头去看,有一种面前女孩已不是世间人的错觉。呵,难道是仙女?看居然那张棱角分明酷似男孩俊美的脸根本不像嘛!

低下头,初见暗骂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托着下巴发呆,眼睛看着前面楚昔年的挺拔的背影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初见心不在焉地用手隔着空气在桌上描描画画,努力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一大片低头认真做试卷,初见无奈地叹口气,也只能认命地摊开作业本,她可不想在月考的时候边做试卷边抹泪!

于此同时,初见的视线中却意外地出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疑惑地顺着看过去,对上的是楚昔年明亮带着浅暖的笑意的双眸。初见微微有些讶然,随后看了看依旧在埋头挥舞画笔的居然,转回头,犹豫了一下,从楚昔年手上接过了那张纸条。见初见接过纸条,楚昔年嘴角弯起一抹帅气的弧度,然后又转回身背对初见。

抿了抿唇,初见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缓缓展开那张雪白的纸条,上面是初见熟悉的清秀的字迹:放学先等我一下。

看完后,初见疑惑地眨眨眼,不知道楚昔年有什么事,须臾,终究还是提笔在那行字迹下写了一个字:嗯。

写完后用手点了点楚昔年的后背,然后他转过来,初见清晰地看见那精致的侧脸,扬了扬手中的纸条,楚昔年立马会意地接过。期间两人的指节有一瞬的相触,初见条件反射般地立马抽回了手。初见有些尴尬,而楚昔年却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幸好他很快就转来回去,所以才没看见初见微微发烫的脸。

初见马上就低下头去,努力盯着一道数学题,用笔杂乱无章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可因为刚才的一段小插曲初见怎么也看不进了。于是就对着一道数学题发呆到放学。看着别人都利落地收拾东西回家,初见侧趴在课桌上,依旧对题目毫无头绪。

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去,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初见转过去看到一张熟悉精致温润的脸。

“还不走么?”楚昔年调整角度脸对着初见,呼吸可闻。

初见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和楚昔年有约又抬起头。谁知楚昔年此时已经把试卷从自己手底抽了过去。空白的题目,初见来不及阻止楚昔年的动作,眼神闪躲着,只好乱找话题:“刚才,有什么事吗?”

楚昔年漆黑的眸子并不离开试卷,随便应道:“也没什么,不过,现在你有空么?”

“啊?”初见的大脑有些绕不过来。

然后楚昔年看她一副迟钝的样子轻笑出声,从初见的手里接过一支水笔在试卷上点了点,“你不忙的话,我就讲一遍给你听。”

初见看着楚昔年的脸,发现一年来这个男生的样子已经比当初自己在书店里看到的变了许多,除了一双清亮漆黑的眸子,眉毛变得更浓黑了,睫毛上下扇动间也在空气中留下一抹长长的弧度,还有那薄得如刀削的唇,上面还有青色的胡碴。已经不复从前幼稚的脸。

脑袋上突然被笔轻轻敲了一下,反应过来就看到面前楚昔年一双清亮又带点笑意的眼睛,脸上一下子就烧起来。局促地低下头盯着试卷,“不忙,我听你说。”

楚昔年收了笔,拿出自己的草稿本在上面写起来,他不高不低的温润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初见的心也渐渐静下来,偶尔也会跟着他在本子上计算。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校外沉重的钟声,初见两人才反应过来很晚了。看着一直认真给自己讲题而忽略了晚饭的楚昔年,初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要不先回去吧,剩下的题我回家看就行。”

“也好。”楚昔年说完笑了笑,收了笔和本子。耐心地等着初见收拾好一切,然后起身把教室里的灯关掉,转过头来对着初见,“走吧。”

初见随手关上门,就跟上了楚昔年的步伐。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却也不算尴尬。初见和楚昔年一前一后地走着,保持着距离,却又不过分疏远。

在那个如往常一样的路口,初见正想与楚昔年道别,楚昔年今天却先一步叫住了初见,“初见。”

“嗯?”初见抬起头扬起一张善意的脸,猫唇弯出一抹特别的弧度。

心下忽然漏跳了一拍。踌躇了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初见。”

“嗯?”

“三年,可不可以等我三年,就三年……”温润的声音,唯一的破绽就是在颤抖的尾音。

没有三分钟热度,也没有退回原点,一切照旧,前进一点点,也是进一步的正,永远,你都不会停止在我原点的左侧,成为负号。

初见大脑当机,一片空白。她也许会对待感情方面显得迟钝,但觉不代表她是一窍不通。

虽然脸上依旧如同往日一般的平静,可心下却掀起了波澜。时间一点点的走过,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仿佛只是眨眼间,又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然后,楚昔年清楚地看着初见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块,看着面前女孩匆匆说了句“再见”就落荒而逃的背影,愉悦地弯了弯嘴角。

一起逃亡到下个世纪。 会不会失去你的呼吸,开始变得寂寞,牵手,漫步旅行吧。

初见一路加快步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心中有雀跃,有疑惑,有意外,有惆怅……

复杂的情绪铺天盖地地袭来,初见匆匆吃过晚饭后就坐在书桌前看着几小时前的试卷,对着上面清秀的字迹开始发愣。看着今天窗外格外闪亮的星子,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是自己呢……

等第二天初见见到楚昔年问出自己的疑问时,楚昔年只是笑笑,半真半假地回答道:“那为什么……不会是你呢?初见你……很特别啊……”

这算什么回答!初见听完尽管有些不屑,可心中仍旧带点丝丝的暖意,像初秋的清风,夜晚的星光,早晨毛茸茸的薄雾……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抽长,说不清,道不明。

尽管发生昨天的事,但初见和楚昔年的关系仍旧如往常一样,偶尔初见会问问楚昔年题目,楚昔年偶尔也会回头请教几个英语单词,有时初见也会拿着居然的作品调侃楚昔年的画工不精湛。

在十七岁的岁月里,他们打打闹闹,走走停停,校园里留下属于他们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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