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开出了山寨就成了一只出了笼的鸟,任他飞翔。他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天傍晚到了一个叫古龙镇的地方。
无巧不成书。朱开在古龙镇却遇到了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好朋友林安。这时的林安面容憔悴,看上去似乎病了。他傻乎乎在坐在河边的码头旁边。听人说,林安从下午就一直在这里坐着,也许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要跳河吧。
十多年没见面,起初朱开对眼前的林安是没有什么印象。要不是朱开发现林安脖子上带着的那枚铜钱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位傻乎乎坐在码头旁的人是十多年前那个活波开朗的林安。因为这枚铜钱还有着一个秘密。在医馆做学徒的时候林安告诉他,铜钱可以驱鬼避邪。所以朱开也让林安给他做了一枚,上面刻着跟林安那枚一样的驱鬼符。那个时候他们真的以为带着有驱鬼符的铜钱任何鬼怪都不敢靠近他们。因此那个时候他们重来没有惧怕过什么鬼怪内的东西。
“你是林安吧,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虽然十多年不见面,但林安一下子就认出了朱开,因为朱开的变化似乎不大,可是林安却装着不认识朱开:“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说毕,林安突然站起来就走。
“林安,你站住,我是朱开。”
“朱开?”林安停止脚步,回转身来,两眼直直地望着朱开,“你认错人了。”
朱开从脖子上取下那枚驱鬼避邪的铜钱:“你还记它得吗,在医馆做学徒的时候你为我做的这枚驱鬼避邪的铜钱?”
林安看着铜钱上面的驱鬼避邪符。这些驱鬼避邪符是他亲手刻在铜钱上面的,这些事还记忆犹新。可是他回避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安你为什么装着不认识我?你脖子上的那枚铜钱跟我的是一模一样,驱鬼辟邪符还是你亲手刻上去的。”
林安望了朱开一会,才承认道:“没错,我是林安,铜钱上面的驱鬼避邪符是我亲手给你刻的。可是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林安了,那时候的林安已经死去了。”
朱开问道:“林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嫂子呢?”
“女人是祸水啊!”林安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朱开急了:“林安,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安痛哭了一阵,对朱大夫诉说了这么一段经历:——
前两年的一天夜里,突然有人来拍诊所的门。拍门的人是黄老伯的女儿黄小兰。黄小兰说他父亲又吐血了。叫林安赶紧过去。
黄老伯家境贫寒,是靠拉人力车为生。因此治病的钱一直都还欠着。但林安听说黄老伯又犯病了,急忙跟着黄小兰赶往黄老伯家。
黄老伯这次发病很严重,也许他明白自己活不过今天晚上。所以他拒绝吃药了。并且要林安答应以后帮他照顾好黄小兰。
林安叫黄老伯放心,他会照顾好黄小兰的。
第二天早晨黄老伯就去世了。
林安办完了黄老伯的后事,然后给了一些钱让黄小兰去自求谋生。而黄小兰说这辈子她哪都不去,她就跟着林安过日子。因为林安答应过她的父亲要照顾她。现在她的父亲死了,她举目无亲,林安就是她最亲的人了。
“黄小兰,你跟着我不合适,你年轻漂亮,而我......”
“有什么不合适?我不管,你既然答应照顾我,你就得履行自己的责任。”
黄小兰认定要跟着林安过日子。按理说娶到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是一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美事,在众人面也有面子,可是林安却担心自己的年龄跟黄小兰相差太大,跟黄小兰结婚以后不会善始善终。因为黄小兰太年轻,是凭着一时的情感做出这种不理智的决定。
“黄小兰,你不要凭着一时的冲动......”
“我不是一时的冲动,我是认真的。”
“你跟着我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林安。”
一个男人终究身边是少不了女人,何况林安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尽管林安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然而一天夜里他还是把黄小兰拉人了自己的怀里。
后来他跟黄小兰结了婚。这是他一生中最开心,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这时林安突然想起自己很多年没有给朱开写信了,兴奋至极他给朱开写了信,信中还夹着他跟黄小兰的一张相片。他不知道朱开收到了他们的信没有。因为不久他们又搬家了。
林安的担心不是多余,后来果然在黄小兰身上出问题了。因为有一天警察局的段局长看上了他的妻子黄小兰。在金钱的诱惑与淫威之下,黄小兰的心突然变了。林安自知干不过段局长,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可是他只能拿自己生气,拿黄小兰生气。
“黄小兰,当初我说过我们不适合,可是你赖死赖活要跟着我,而如今......”
“林安我告诉你,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当初我是为了报你那一份恩情,把自己给了你,可是现在我们已经谁也不欠谁的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林安便不是要黄小兰报那一份恩情,他在黄老伯身上付出了很多,甚至黄老伯的后事都是林安给操办的,但那是他做人的准则,做医生的准则,没有什么野心和目的。而黄小兰则看成是她们欠了林安的情,她是用自己的肉体去偿还,现在她把这份情还完了,她不在欠林安什么了。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黄小兰则是为了偿还二字跟他在一起,她对林安没有丝毫感情,想着这些林安的心好冷好冷,就像塞进了一团雪。
“黄小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我这样的女人怎么啦?难道我还对不起你吗?欠下你的情我还给你了,我不再欠你什么了。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现在警察局长喜欢我,难道你还要我跟着你过清贫的日子吗?林安,我看其实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黄小兰,你说我是伪君子?”
“不是吗?”
林安气得大病了一场。这时的黄小兰不在他身边,她已经投入警察局长的怀抱。
林安没有能耐留住黄小兰,他只有怨天怨地怨自己。当说他跟黄小兰的这件事算是两清,谁也不欠谁的。这是命运,林安认了。
可是不久他的诊所突然被查封了。因为有人举报他贩卖烟土。而且警察当场在他的诊所里搜出了烟土。他不知道这是怎么的一回事,是谁要陷害他?稀里糊涂的被抓进警察局。林安在警察局受尽了酷刑,被打成了严重的脑震荡。
说黄小兰反面无情,而这次却是黄小兰在警察局长面前求情才放了林安,要不然林安将会在监狱里度过这后半生。
从警察局出来以后,林安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到了古龙镇。
“林安,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朱开问道。
林安叹息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啊,我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林安,你不要自暴自弃,不要灰心,你要重新振作起来才是。”朱开说道。
林安望着朱开:“朱开,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是,我们是好朋友。”朱开回答道。
林安说:“是好朋友的话我有件事要托付你。”
“什么事你说?”朱开望着林安。
“我离开家乡十多年了,如今我混到这种地步,我没有脸面回去见自己的父母,拜托你今后逢年过节帮我回去看看两个老人,你一定要答应我。”
朱开两眼望着林安:“林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安苦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因为离开家乡的时候我对父母亲说出那些雄心壮气的话对不上数了,我哪有脸面回去见他们,你说是吗?”
朱开沉思片刻:“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以后风风光光的回去见自己的父母亲。”
“朱开,谢谢你。”
这天晚上林安喝了很多的酒,朱开扶着醉醺醺的林安回到房间。林安又是哭又是笑,口中一直在嚷着女人是祸水这几个字。闹到半夜林安才停止了吵闹,睡着了。
可是第二天早晨朱开起来推开林安的房门却不见林安。
这时候客栈外面吵吵嚷嚷的,人们往桥头那边跑去。朱开拦住一位中年妇女问道:“嫂子,那边出什么事了?”
中年妇女说:“有人从桥上跳下去溺死了。”
有人跳河了?朱开心里突然砰砰乱跳。想起林安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早上起来又不见林安的踪影,糟糕!难道是林安......
朱开不敢往下想,拔腿向桥头那边跑去。跑到桥上,眼下大家已经把跳河的人打捞上来了。那个跳河的人正是他的好朋友林安。林安已经死了,没有气息,没有心跳,没有脉搏。
“林安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朱开买了一口棺材把林安埋了。朱开不敢把林安的死如实的告诉林安的父母。林安的父母都老了,他们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为了让两位老人的晚年过得开心,朱开便以林安的身份回来见林安的父母。从此朱开就变成了现在的林安,林大夫。
朱开以林安的身份在县城开了一家诊所。然后开始寻找灭秦老夫人一家的真凶。随着断阴阳的出现,西瓜湾的闹鬼等等事件都是朱开所为。
虽然如今朱开查明冯兴就是当年灭秦老夫人全家的真凶,可是如今的冯兴不比从前,冯兴占有了秦家所以财产,家大业大,而且冯兴又巴结了警察局长这个大靠山,朱开明白自己一时间扳不倒冯兴,因此朱开只能不动声色,从冯兴心虚的心理入手,慢慢地搞垮冯兴,让冯兴生不如死,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