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弥勒教众人听到这炮声,一个个也不约而同地朝山下看去,杨聪见几个峨眉派和衡山派弟子奔到了猩猩峡边,边跑边高声叫道:“不好啦!官兵来啦!官兵来啦!”那几个弟子刚跑到猩猩峡边,便见他们身后无数的官兵如蚂蚁一般爬了上来,无数的利箭朝守在猩猩边的众人射去,顿时惨叫声不绝,守在峡边的众人纷纷被射落到了峡谷之下,那些官兵瞬间便冲过了猩猩峡,见人就砍,手起刀落,如切豆腐一般,片刻把慧真师太和宋诗人等人砍落了峡谷,朝山上奔来。众人见此情景,均吓得脸色煞白,这些官兵看来是一路残杀上山来,各派还有好几百名伤者留在山下的城池堡垒里养伤,无法参加昨晚的激战,瞧这情形,多半是已经死与他们的屠刀之下了。
丐帮的彭长老和翠儿等十几人正在山腰上替伤者包扎,突然见这官兵如潮水般杀了上山,一个个也吓得心惊胆战,翠儿等人连忙向山上奔去,但那些官兵如猛虎般扑上山来,瞬间便冲上了半山腰,追到了翠儿等人的身后,杨聪顿时大惊失色,眼见无数的官兵追上了彭长老和翠儿等人,瞬间便如洪水般把他们给淹没了,众人想救也来不及了。杨聪在山上听到翠儿的尖叫声,知道她已经死于官兵的乱刀之下,顿时心如刀割一般。要知道翠儿背叛出弥勒教之后,死心塌地跟着杨聪,为他嘘寒问暖,服侍他的生活,跟众人出生入死,为众人出谋划策,特别是过飞鹰峡和猩猩峡、攻破弥勒教的城池这三处关键的时刻,均是她出的主意,杨聪对她印象已经大大改变了,因此便把她留在后面,怕她被弥勒教的人伤害了,现在眼见她惨死于官兵的乱刀之下,怎能不悲愤?
众人见这官兵如潮水般涌上了山来,一个个脸色煞白,都慌忙转过身来,连背后的弥勒教众人也忘了,那弥勒教的人见山下各派的弟子被冲上来的官兵所杀,也一个个感到纳闷,一个个均想:这帮人不是与官兵是一路人吗?怎么狗咬起狗来了?一个个也愣住了,站在那里看着场中的变化。瞬间那些官兵便冲到了山顶之上,迅速把众人包围了起来,一个个张弓搭箭朝众人瞄准,却并不动手。这时,明复夏已经被宋三桥等人救醒了过来,他也看见了眼前的场景,他连忙对宋三桥等人道:“快……快令大家……退进莲花宫!”宋三桥见眼前大敌当前,连忙和夏敏扶起明复夏朝莲花宫奔去,褚时远高声喝道:“教主有令!大家退入莲花宫!”这弥勒教的莲花宫是弥勒教的圣地,供奉着弥勒佛祖,平日除了议事招入之外,谁也不得进入,否则杀无赦。因此刚才弥勒教众人虽然面临着死亡,却无一人敢退入这莲花宫,现在见明复夏传了命令,便迅速退入了莲花宫里。
杨聪等人虽然见弥勒教众人迅速退入了莲花宫,反倒松了一口气,因为免去了后顾之忧,只见那弥勒教众人迅速退入了莲花宫,便见那扇沉重的大石门缓缓地关了起来。杨聪等人正与那些官兵对峙,突然听到官兵里传出一声吆喝道:“朱大人驾到!”接着见那些官兵散开了一条路,只见一人年纪约五十多岁、留着三络长髯、长脸俊目、剑眉横飞、儒冠素服、手持一把泥金团扇、穿着一袭淡白色锦袍的汉子潇洒地走了出来,却正是那锦衣卫使朱骥。只见朱骥朝众人扫视了一眼,长笑道:“各位为朝廷剿灭了这危害黎民百姓的邪魔妖孽,实在是奇功一件啊!皇上一定会赏赐大家的!”青松道长和玉虚子、林忠贤、慧清师太等人刚才见那官兵并不急于进攻,知道事情必定有原因,现在见是这朱骥带兵,心中便镇定了下来,各派向来不与官府为难,因此众人均略松了一口气。
恒山派的林忠贤首先朝朱骥道:“朱大人,我们各派出生入死才攻破了这弥勒教的总坛,刚才正要杀尽这弥勒教的余孽,不知道朱大人为何要令官兵杀了我们山下的各派弟子?”朱骥听了干笑一声道:“刚才是手下的人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误认为是这弥勒教的妖孽了,多有得罪!朱某在此赔罪啦!”说着他朝众人抱拳作揖,慧清师太刚才见慧真师太等人死于官兵的乱刀之下,早已悲愤万分,便冷笑道:“朱大人,只怕未必吧!我们衡山派和峨眉派均是女尼,你们难道也没看清楚吗?”朱骥听了干笑几声道:“师太不必生气,这混乱之中你杀我、我杀你的,误杀错人是再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