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光芒从无头尸体脖颈的断口喷涌而出,烟雾般笼罩了整具尸体,本应该已经倒下的尸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提起了手里巨大的切肉刀。
“我,我还不能死……我的钱……我还没成为有钱人。”紫色的光芒再无头尸体上方扭曲,缭绕间似乎有人脸呈现。
“这是……”唐崎松的表情凝重起来。
“我要成为有钱人……阻止我的人都去死吧……一且都无法阻止我……连死亡都不例外……”
“疯子乔克!”
…………
稍早之前。
沈弋越过房顶与房顶之间的空隙,碎瓦片在脚底下卡啦作响,空气中带着刺鼻的血腥味,他低头瞥了一眼下方如丧尸一般拥挤着朝他们咆哮的人群,街道上全都是人,仿佛打翻了一条街的沙丁鱼罐头,听到屋顶有人跑过,他们纷纷抬起头来,天空的光芒反射在他们眼底,闪烁着赤红。
“这让我想起了《行尸走肉》里的场景。”七号有些心虚地说。
“我们还真经历过行尸走肉。”沈弋倒是没多大感觉,这些人再狂暴那也还是人:“不过看你这一身丧尸也咬不动。”
苏延依旧沉默不语,但沈弋知道他正在去适应幻境,此时正是心理变化的阶段,沈弋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他没去打扰苏延。
倒是艾柏林有些让人意外,沈弋本以为他那又些发福的身躯不太灵活,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跟在已经开了基因锁的苏延身后跳过一道道房屋间隙,把手下的警员抛在后方,看来掩盖在艾柏林的警服下不只有脂肪。
唐崎松在最前面带路,几人的目的地是位于伦敦南华克区的滑铁卢车站,那里是其中一个魔法阵角的所在地,因为地面上全是狂躁的人群,为了减少路上的阻碍,唐崎松带着小组从高处走。
头顶的天空呈现出骇人的猩红色,随着法阵能量的的增加,云团像是有生命一般扭动着向四周扩张,其中裹挟着的黑色和暗红色的雷电数量也在增加,红光在渐起的烟雾气中反射产生丁达尔效应,使得游动的烟雾像是喷发出的血液那样瘆人。
真的有血液在喷发。
下方斗殴的的人群也因为法阵的加强而更加狂躁,他们像野兽那样相互厮打,血液在街道上流淌,与天空的猩红相互掩映,构造出仿佛世界末日一样的场景。
“大家都加快速度,这样下去最多两个小时伦敦就会成为一座死城,”唐崎松道:“如果真的让开膛手杰克把那些恶魔鬼魂召唤出来就麻烦了!”
很快他们已经看到了滑铁卢车站标志性的巨大玻璃顶棚,顶棚内部是一排排三角形的钢架结构,外面覆盖着玻璃,在建筑群中显的极为突出。这座火车站因为费雯丽主演的电影《魂断蓝桥》而出名,沈弋看这部电影的契机是初中英语课组织看英文电影,女主人公马拉在滑铁卢车站送别男主人公罗伊时班上的女生们都在抹眼泪,而他在后排和几个男生一起吃零食吐槽电影里的一些细枝末节。
没想到来滑铁卢车站巡礼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
脑子里跑火车的时候沈弋已经来到了火车站顶部,玻璃顶棚随着他的步子发出铿锵的敲击声,唐崎松找到了一处天窗。
几人从天窗的开口落在下方的金属横梁上,艾柏林把他的手下派去车站四周待命,需要时他们会从四面发放涌进来,之所以不跟着小组一起,一是担心人多了把横梁压塌(虽然担心有些多余),二是人越多越容易暴露,虽然沈弋很想看看大半个苏格兰场的警员都蹲在房梁上是一种怎样壮观的场面。
带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想象,沈弋低头看向下方。
象征着摩登时代的巨大火车站现在也成了疯狂的地狱,这里的第一轮斗殴已经结束,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已经死去或还早垂死挣扎的人,红光透过玻璃顶棚斜照在那些还活着的人身上,他们恍如地狱中的恶鬼浑身沾满血液,像野兽一样舔舐着伤口,同时用猩红的双眼看着对方,伺机而动,整个车站被血色笼罩,颇有启示录的感觉。
“上帝,这个世界真是疯了!”艾柏林看到如此惨重的伤亡情况,摇头叹息道。
“这个世界早就疯了,这个法阵只是把掩盖在疯狂表面的伪装揭开了。”唐崎松一边说一边寻找着阵角的所在:“大家都注意下,看看有没有看起来很不正常的东西。”
“哎?不正常的东西吗?我以为我们要找的是动漫里那种法阵呢,用血啊,水银之类画的六芒星或者圆形法阵。”七号道。
“你当你在召唤英灵呢?”沈弋被七号的无厘头搞得有些无奈,转头看向这整个车站。
不正常的东西?哪种不正常?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就在沈弋准备用鹰眼时苏延开口了:“在那里,那节车厢。”他指着轨道上停着的一列火车中间的一节客运车厢:“那里面在闪光。”
“闪光?”几人都盯着那节车厢,本来还有点怀疑,但在盯了几秒后他们发现车厢透出的红色亮光确实在闪烁,但闪烁频率很慢,强度也很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眼睛很毒啊。”唐崎松投来赞许的目光:“走吧,我们过去看看,但要小心,阵角多半有敌人埋伏,”他说着从一根横梁跳到下一根横梁:“我们从上面过去。”
几人避开下方人群,跳过几道金属横梁抵达车厢顶部,NPC们看到了几人,都纷纷发出愤怒和示威的吼叫,几人分散站位阻挡NPC们爬上来,唐崎松拽住车厢顶一扇天窗的握把,将天窗提起来。
金属间的摩擦火花四溅,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振了一下,而唐崎松的反应极快,整个人已经向后跳跃闪避开来。
一把硕大,刀刃满是锯齿的切肉刀斩切在之前唐崎松站立的位置,刀刃切开了天窗旁边的部分车厢顶,所过之处的铁皮全都翻卷起来,可见这一击恐怖的杀伤力。
“卧槽!开幕雷击!”七号夸张地喊道。
“看来boss出场了啊。”沈弋端起了步枪形态的黑武士,瞄准了天窗的位置。
一只手紧跟着切肉刀伸出,攀住天窗的边缘,接着半个壮硕的身体从天窗里钻出来,而后是双腿,最后站在面前的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大块头,他赤裸上身,石灰岩一样苍白但肌肉虬结的臂膀上画满了黑色刺青,他抬起同样苍白,没有头发的头颅,一双暗红色的眼睛盯着众人,随后他猛地伸手将卡在车厢顶部的切肉刀提在手里,用力过猛导致车厢顶部像纸张一样被撕裂了一大块。
“这个家伙我见过!怪兽帕克,疯子乔克的贴身保镖,他怎们会在这里。”艾柏林皱起了眉头。
“不……”怪兽帕克咕哝起来。
“什么?”艾柏林问:“你说什么?”
“不能进去,老板不让你们进去,你就不能进去。”怪兽帕克低吼起来,突然抡起巨大的切肉刀冲向离他最近的苏延,但唐崎松先他一步抵达苏延面前,心海和切肉刀交击发出刺耳的爆鸣。
这一下让沈弋感到震惊,唐崎松拥有三阶基因锁的体质,但在和怪兽帕克的力量对抗上居然拼了一个均势,法阵给了这个家伙超乎想象的力量,他现在仿佛一台人形推土机!
“攻击!”唐崎松的额头爆出了青筋,听到他的话沈弋才反应过来,因为怕误伤唐崎松无法开枪,他不得不将黑武士重新拼接成链剑形态,而艾柏林、苏延和七号也从三个方向围攻怪兽帕克。
怪兽帕克发出一声咆哮,他突然向后接着向前猛冲,唐崎松的力度没有控制住被震退,而怪兽帕克猛然挥动手肘,靠过来的苏延被他撞到在地上,而艾柏林成功用警棍击中了怪兽帕克,换来的却是一记小臂横扫,他被打飞了出去,扑倒在火车顶上,延迟了几秒后发出痛苦的**!
沈弋眉头一跳,他后撤滑步规避如挥舞的重锤一般的手臂,链剑成功,而七号还在进攻,他用的是每个破镜者都要学习的格斗术,虚晃了一下身躯用假动作诱骗,然后直拳击中了怪兽帕克的胸口,勾拳却被怪兽帕克用手接下,随后向外猛的一拧,七号手臂因疼痛身体绷直,失去了格斗架势,怪兽帕克抓住机会,拳头像一枚炮弹砸进七号的胸口,沈弋看见七号应该是肋骨的位置都被打的凹陷进去,七号半个人也被打到腾空,怪兽帕克一把拽住他的头把他重重砸下,力道之大,七号直接砸穿了车顶跌落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七号!”沈弋逼近洞口准备救援,七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还好……我还好……老天!让我缓缓,我感觉脑子里进了马蜂窝一样嗡嗡响!”
听到七号还在说烂话沈弋就知道这货死不了,基因改造赋予它很高的身体强度,只要不是瞬间的致命攻击应该都秒不掉它。
但现在他要先担心自己了,因为怪兽帕克正在朝他冲过来,巨大的切肉刀正朝他当头劈下,沈弋迅速开启基因锁后撤,怪兽帕克此时的连续攻击动作宛如拜年,把车顶砸出好几个洞,沈弋几乎是连闪带滚,怪兽帕克的速度和他的身躯完全不成正比,就像是在赛道上和改装跑车比赛漂移过弯的坦克。
“铛!”怪兽帕克的重击被心海挡下,唐崎松随后跟上一脚将其击退,怪兽帕克踉跄了几步,站直身体并重新摆出攻击架势。
“到此为止了。”唐崎松的手臂和额头都亮起了蓝色的釉纹,他不再做保留,直接开启了基因锁。
怪兽帕克像一只狂暴的猩猩一样冲了上来,但唐崎松已经有所准备,开启基因锁后他的身体机能大幅度提升,心海平举,整个人像一支锋利的矛直刺向怪兽帕克!一个滑铲避开了其致命的切肉刀,随后一脚蹬在怪兽帕克的下巴上,将其踢的后仰,最后的一枪直接将怪兽帕克的胸口穿透!
“吼!!!”怪兽帕克发出暴怒的叫声,致命的攻击让他更加暴躁,举起手里的切肉刀要向正前方的唐崎松砍下,但他的手才抬起来,头部受到了一记重击,艾柏林警长已经爬了起来,他用尽全力抡动警棍抽打怪兽帕克的头,力度过猛甚至导致警棍脱手,但苏延接住了弹飞的警棍,又补上一击,这一击是苏延开了基因锁的全力一击,抽得怪兽帕克的头部歪向一侧,下一秒黑影落下,沈弋左手黑武士右手最期之诗,两把刀自两侧穿透了怪兽帕克的脖颈,血瞬间喷涌而出,而后沈弋猛蹬起肩部,拔出刀的同时后跳闪开,这一下沈弋找准了部位切断了肩部的脉络,怪兽帕克几乎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他张开嘴试图喊叫,唐崎松已经出手了,他抽出心海,而后挥起枪扫向怪兽帕克的头部,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仿佛海浪的呼啸,怪兽帕克血液喷溅的声音也如同海浪的呼啸,枪尖锋利的边缘斩断了怪兽帕克的头颅,无头的尸体僵直了一下,而后向后倒去,巨大的切肉刀掉在车顶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干掉了。”沈弋将两把刀收回刀鞘里,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唐崎松提着长枪转身面对几人:“大家都还好吧?有没有受伤严重的。”
“我还好,胸腹可能有瘀伤,”艾柏林拍了拍警服上的灰尘:“很久没亲自动过手了,迟钝了很多。”
苏延和沈弋也点头表示没有大碍。
“天啊,这家伙真是粗鲁。”本应该伤势最重的七号此事却毫发无损地从车厢顶的破口爬上来:“也亏得我身板硬朗,换个人可就真的“波罗波罗达”(支离破碎)了……等等,那个尸体怎么在发光?”
几人愣了一下,连忙回头,只见诡异的紫色光芒从已经死去的怪兽帕克脖颈处喷涌而出,而后笼罩了其整个躯体,光芒炽烈如火焰,在紫色光华中那具无头的尸体就那么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涌出血,落到到车厢顶上的血液在光芒中呈现出妖异的紫色!尸体踉跄了一下站住身体,站姿扭曲怪诞,像是吊死在树上的尸体,他一边抽搐着一边提起了那把巨大的切肉刀,在如烟雾般缭绕的紫色光芒里,几人看见本已经失去头颅的脖颈上方出现了一张脸!
“我,我还不能死……我的钱……我还没成为有钱人。”那张脸的口部扭曲着一张一合,瘆人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这是……”
“我要成为有钱人……阻止我的人都去死吧……一且都无法阻止我……连死亡都不例外……”那个声音的声音变得狂躁起来。
“是疯子乔克!”沈弋道:“但他不是死了吗?”
“现在在这里的应该是他的灵魂或是怨念,”唐崎松皱起了眉头:“应该是他的执念过深,受到法阵的影响成为类似某种灵魂的怨念混合体,这个怨念混合体附在了他的手下已死的躯体上,换而言之,就是鬼上身。”
“只不过上身的是一个死人对吧?或许应该用控尸术形容更好。”沈弋重新握紧双刀。
“在我成为最富有人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怪兽帕克,现在应该是疯子乔克才对,他拖着那把的切肉刀步伐扭曲地冲了过来,唐崎松迎面上前,长枪一格一刺,又一次将尸体的胸腹部,但这却是徒劳,怪兽帕克已经死了,这无头的尸体本身并没有生命,它是靠其他的东西驱动,尸体抡起切肉刀,唐崎松后撤闪避,沈弋端起重新转换回步枪形态的黑武士对准尸体扫射,但结果除了在尸体表面留下伤痕外毫无作用,尸体继续在疯子乔克的控制下挥刀攻击,动作僵硬,甚至因为挥刀的力量整具尸体都扑倒在地上,但随后那尸体的四肢突然弯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角度,以完全非生物的方式爬行,朝几人发动进攻。
“切掉他的四肢!”唐崎松下令!
沈弋反握最之诗向着尸体的方向冲刺,而后高高跃起避开横扫的刀刃,抬脚猛踩尸体的背部,同时挥动最期之诗斜向斩切,这一刀直接斩断了尸体握刀的右臂,右臂喷着血液掉落,同时掉落的还有那把切肉刀。
但沈弋和其他几人并未因此而感到喜悦,因为沈弋看见紫色的光芒从断臂处喷涌出,原本掉落的右手突然像活过来一样向着手臂方向爬动,断口也重新连接起来,虽然断裂,但却能活动自如。
“没用。”沈弋皱起眉头,他宁可去和那些怪兽单挑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一具尸体,因为无论是什么生物都会用痛觉,都会感到惧怕,但死尸不会,尤其是这样的一具死尸。
“这家伙属于死灵类,用我给你们的神之飞雪!”唐崎松已经摸出了一个神龛模样的盒子、他打开盒盖,从中抓取了一把纸片,而后将手中的长枪横向握住,将纸片洒落在枪身上,那些飞散的纸片全都亮起了荧光,而被纸片擦过部位的长枪开始燃起蓝色的火焰,与另一侧尸体上升腾的紫色的光华产生了强烈的对照。
其他几人也迅速取出神之飞雪,蓝色的火焰从沈弋手中的两把利刃上燃起,苏延的匕首连带艾柏林的警棍也擦上了神之飞雪,几人重新排成扇形,将复活的尸体围在中间。
“我呢?我不用武器的啊?”七号有些懵。
“你擦拳头上都行!”唐崎松已经主动发起了攻击,长枪裹挟火焰直刺被疯子乔克所控制的尸体,尸体也发起了反击,但速度显然不及唐崎松,几乎是被整个挑飞起来,砸落到了车顶上,沈弋紧接着发起攻击,蓝色火焰在空中拉出一道光带,他高高跃起而后落到尸体的背部,最期之诗和转换为链剑形态的黑武士同时刺进尸体脖子处的断口,紫色芒中的乔克的脸变得更加扭曲,发出痛苦的喊叫声,神之飞雪起作用了!但随即把巨大的切肉刀就朝沈弋横扫而来,沈弋咬了咬牙,不得不放弃攻击后撤闪避。
“你们……阻止不了我!”尸体诡异的抽搐着站了起来,看得出来受到神之飞雪的攻击后疯子乔克对尸体的掌控出现了异常,沈弋见识过神之飞雪的威力,但唐崎松和他的攻击都未能击溃疯子乔克,只是让他受到了强烈的灼烧伤害。
“应该是法阵的缘故。”唐崎松显然也对此有些意外:“这个巨大的法阵提供的能量在维持疯子乔克执念体,法阵的能量不消散他就不会彻底溃散。”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是具尸体,伤害无法致命,破坏也还能复原,有他在我们根本搞不定这个阵角。”沈弋甩了一个刀花,神之飞雪的蓝色火焰让这个动作显得极其花哨。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次性把整具尸体破坏掉。”唐崎松说。
“什么方法?泡进强酸?”七号展示了他的异形思维。
“还是用手 雷吧,”苏延道:“但破片手 雷的威力应该无法完全破坏尸体吧?我们需要更大的爆炸。”
“说对了,我有一个计划。”唐崎松迅速几句话交代了他的想法。
“但他不会躲吗?”沈弋看着正在恢复对尸体掌控的疯子乔克。
“你们也看到了神之飞雪能够让他短时间的失控,我会压制住他。”唐崎松道。
“但是你也会遭受撞击!”
“我能够躲开,相信我。”唐崎松道。
几人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毕竟这是唐崎松的决定,他没有把握是不会卒这种决定的。
“那我们先过去了。”几人跳下车顶离开,留下唐崎松与尸体对峙。
“本来我可以让你体会一下时间的力量,时间是连灵魂都可以磨灭的东西,但你还不够格,这是留给你的‘老板’的。”唐崎松横握长枪,蓝色的火焰映着蓝色的釉纹。
“死……死吧!”法阵保留了疯子乔克的执念,但无法保留人性和理智的部分,此时的他已经成为真正的疯子,只会像狂怒的野兽那样嘶吼和进攻。
唐崎松一枪破空而来,疯子乔克操纵着尸体迎上,切肉刀和长枪交击,唐崎松并没有硬接,而是让切肉刀顺着枪身滑下去,锯齿刀刃在枪身上刮出火花,在疯子乔克的操纵下尸体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但换来的却是平衡性与速度上的缺失,唐崎松猛然后拉,长枪上挑,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尸体摔到身后,尸体落到地上后四肢的关节突然反转,唐崎松都能听见脱臼的声音,整具尸体以一个仰面爬行的诡异姿态拖着切肉刀扑上来,唐崎松跳跃躲过了横扫,却看见尸体脖颈的断口突然开始发光,他立刻就嗅到了危险,长枪在车顶借力以一个撑杆跳的动作后撤。
“吼!!”诡异的吼叫声从脖颈的断口里传出,伴随着喷涌的血液,紫色的光流以尸体为中心扩散,这个和技能类似开膛手杰克的尖啸,紫色光芒肆虐过的区域车厢顶部的铁皮都层层翻起。
“杀死……杀死!”疯子乔克还在吼叫着。
唐崎松张开了领域,蓝色的光芒从脚下升起,深渊的虚影在他脚底流淌,与头顶照射下来的红光相撞,产生了极强的视觉效果。
唐崎松冷冷的望着尸体,额头上的釉纹呼吸般的明灭跳动着,先是一滴水,然后有一滴,无数的水滴从领域中升起,在唐崎松背后凝结成水流。
“吼!!!”尸体又一次拖着大刀扑上来,唐崎松猛塌地面跳起,脚下溅起大团的水花,那一股奔腾的水流随着他的身形如银龙冲天而起,唐崎松在半空中转动长枪,枪头朝下!
“砯流!”
“轰隆!”伴随着唐崎松下落,水流如瀑布以万顷之势坠落而下,发出如打雷般的轰鸣声,被瀑布正面命中的尸体瞬间遭到撕裂,唐崎松重新站直身体,蓝色火焰从枪头升腾而起,他注视着四分五裂的尸体。
尸体先是没有动静,而后在肢体的断裂处重新亮起了紫色的光芒,然后所有的躯体开始向时间倒流那样聚拢,最后重新拼接,疯子乔克的脸重新出现在紫光里。
“我……我不会死……”拼接后的尸体更加残破,看上去格外的瘆人。
“果然这样还是没用吗?”唐崎松喃喃道,转头看见艾柏林带领着警察们跑了回来。
“他们在路上了!我带了人把民众引开!”
警察们在艾柏林的指挥下分散开来,挥舞手里的警棍大声叫喊,着魔的市民们受到吸引,全都向警察们涌过去,艾柏林他们成功将市民带离了铁轨。
“我不会死……你们……才要死!”疯子乔克重新叫嚷着扑了上来,四分五裂的尸体速度和平衡又下降了许多,但无法改变的是其凶狠的攻势。
“时间差不多了!”唐崎松长枪一横:“激流葬!”
咆哮的水流从他面前凭空奔腾而出,朝着尸体涌去,尸体虽然竭力前进,但依旧无法阻挡力量强横的水流,被从车顶一路冲了下去,摔落到铁轨上。
当尸体重新爬起,唐崎松也已经从车顶跳下,站在铁轨上与尸体对峙。
“所有阻挡我的人……你们所有人,都要死!”疯子乔克像是疯狂的猿猴那样敲打自己的胸膛。
“真是,可怕的执念。”唐崎松道:“甚至连死亡都无法阻止你。”
远处传来的火车的汽笛声,像是某种信号。
“但和你成为有钱人的执念一样,我也有我的执念。”唐崎松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他将长枪垂至背后:“我要带着我的小队活下去,我要让我的队员们都或者离开,为了这个执念,我可以赌上一切!哪怕是死亡也无法阻止,所以……”
“呜!”一列火车奔腾着朝这里驶来!
“来啊!”唐崎松骤然出击!
“继续加煤!”沈弋将一铲煤倒进锅炉里,火焰烧的更旺,在蒸汽的驱动下,火车头牵引着车厢以极高的速度行驶!
“咱们差不多该跳了!”苏延将煤炭加入锅炉,扔下铲子。
沈弋透过车窗看见火车离滑铁卢车站还有一段距离,但从对岸的国王十字车站开到这里沈弋已经能够估算火车的速度,现在必须要离开了。
他一把拉开车门,狂风卷动着衣摆,沈弋用一只手遮挡迎面而来的狂风,高喊到:“按计划行事!”
“等等,咱们真的要跳吗?”七号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物有些发怵。
“别废话了!”沈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抓起苏延:“走!”
三个人从打开的车门直接飞了出去,沈弋顶着风吼道:“用道具!”他一把捏碎了手里的紧急救护囊,绿色果冻胶体瞬间将沈弋包裹在内,其他两人也先后使用了救护囊,三个“黏液球”以高速撞击地面后弹跳了一下,抵消了百分之八十的冲击力后才爆裂,三个人落到了一片草地上。
沈弋从地上坐起来,心脏因为刚才跳车还在怦怦跳个不停,火车在他的注视下极速驶进车站。
“接下来就交给唐队了!”
唐崎松一枪逼退了尸体,看见火车喷涌着浓烟朝这边冲过来,同时疯子乔克操纵着尸体再次发起进攻!
“让我们看看,赌上一切的执念,哪一边得更强!”
切肉刀竖直劈下,唐崎松旋身躲过,同时伸脚蹬踢尸体飞身跃起,长枪自上而下贯穿了尸体的脖颈!蓝色的火焰爆燃,疯子乔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火车高速冲进了车站,因为速度太快,唐崎松透过尸体感觉到整个铁轨都在震动,他瞬间抽枪朝右侧扑出!在他跳开的后一秒,火车沿着铁轨驶来,撞上了失去控制的尸体,并顶着它撞向那节作为阵角的车厢!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一团橘红色的火球升腾,唐崎松感觉到耳膜都在颤抖,爆风将头顶精致的玻璃穹顶震碎成一大团玻璃尘爆,碎片如同暴雨般洒落,唐崎松用折叠护盾阻挡了从天而降的玻璃碎片,两辆火车在铁轨上相撞,火焰喷涌,金属之间碰撞扭曲变形,破裂的部分全都飞散出去,唐崎松看见一截铁轨飞出去将车站标志性的大钟击落,更多的碎片则砸在车站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爆响,但这还没有结束,失控的车厢撞碎了月台横飞出去,在地面上滚动掀起地砖和碎石瓦砾,车厢里的货物掉落出来,易燃物被火焰点燃,很多造成了二次爆炸,唐崎松看见破碎的尸体在火焰中扭曲,疯子乔克发出嘶吼,还在试图让尸体复原,但在火中尸体的复原速度远不及灼烧速度,很快尸体就被烈焰所吞噬,没有了动静。
最终,车厢停止了滚动,飞散的碎片也都落地,火焰包围了整个滑铁卢车站,这座著名的车站付之一炬,艾柏林的警察们成功将市民从车站引出,看见被烈焰吞噬的车站他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如何了?”沈弋三人终于赶到,唐崎松拖着长枪走出来:“尸体解决了,阵角也已经炸掉了。”他看了一眼红色的天空,低声喃喃:“看了是我的执念赢了。”
“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大本钟了?”七号问。
“还不行。”唐崎松拿出手机:“我们要先去海德公园,江烟绯他们遇到麻烦了。”
七号抱头:“啊!今晚要累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