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既然各自行动,也不多说,戴笠带着肖筱离开,楚易天也领着两个新人,前往警察局,秘密查询暗底。在晚上的时候,奴良空是滑头鬼,行动起来十分方便,加上楚易天和素毅都是剑士,一个为蜀山剑修,一个师承霹雳布袋戏中神秘剑道大师,都是身手敏捷,英勇过人的存在。前往普通人组成的警察局,绝非什么难事,所以晴朗也不担心。戴笠和肖筱的任务也比较简单,就是探明这里是什么地方,再买一套通讯工具,也没有什么危险,不用害怕。
而自己和萧月影、陈萱的任务,就更加重要了,一来是要去接触马小玲和况天佑,二来,还要去接触自己名义上的师兄,何应求。
晴朗不知道怎么说服何应求,毕竟在进入试炼场景的时候,系统并没有提醒他,为他安排了茅山派掌门的身份。也就是说,他这个掌门,除了掌门玉符能够证明他的身份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而且,他还不确定,这个英叔的后人,究竟会不会认他,那么自己又拿什么身份,去和他接触呢?
不是说,何应求是毛小方唯一的传人吗?
想着这些,晴朗就有些头疼。陈萱倒是轻松,她如同一个孩子一般,观看着眼前这个世界。
她从僵尸道长二里出来,在大山里呆了十几年的可怜孩子,虽然到了恐怖工厂,也看了许多电影,了解到现实世界。比起修行的世界,实际上是缤纷多彩的。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真实的。这对她来说,实际上是有些不公平的。现在见到这些花花绿绿的灯光。来往的行人,一个普通的世界,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美好。
用句俗一点的话说,就是一个乡巴佬上街,什么都没见过,这个也好奇,那个也好奇,蹦蹦跳跳。如同小鸟般快乐。
哪里还有女王的气质?简直就是一只飞舞的蝴蝶!
陈萱在前面蹦跳着,见到街边有卖些小东西,这样也喜欢,那样也爱吃,一路就晴朗和萧月影丢在身后。晴朗也不去管她,只要她开心,让她孩子一回又怎么样呢?
说实话,相比之下,陈萱真的是个可怜的人儿。
“她真快乐。就像蝴蝶一样,看不出烦恼。”萧月影跟在晴朗身旁,先是偷看了她一眼,旋即很快又挪开目光。看向前方陈萱美丽的倩影。
晴朗摇了摇头,相比起其他人,自己确实是比较了解陈萱的。他轻声一叹道:“一个人快乐与否,并非取决于她所表现出最表面的东西。任何人都善于伪装自己。有的人伪装自己的开心,有什么开心的事情。都自己偷着乐。而有的人,则善于伪装自己的伤心,从表面上看,他们永远都是快快乐乐,或者对世界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实际上,他们内心比谁都脆弱,比谁都需要关系和爱护。有句话说的很好,一个人炫耀什么,他就最缺少什么。陈萱如是,我也如是。她最缺乏的,实际上就是坚强,正如她表面上所表现出的一样。”
晴朗一边长叹,一边轻声道。他的声音很柔和,就好像静静流淌的水,多了许多独特的魅力。当然,他看陈萱的背影,也是十分温柔的,他发现,自己的心在慢慢的融化,不再像从前那样冰冷。
“是啊,现在的人们,必须都要学会伪装。每个人都为自己带上一个套子,我记得小的时候学习《装在套子里的人》这篇课文,还不能够理解什么叫装在套子里的人,现在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别里科夫(文章的主人翁),包括你、我、甚至是陈萱戴笠,再普及到所有人身上,其实都是一个个‘别里科夫’。现实生活总让我们感觉到心神不宁、害怕、恐惧。我们总想要为我们包上一层外壳,给自己制造一个所谓安全的套子。但是实际上,那些安全的套子,并不能给我们安全,反而让我们的内心更加脆弱,许多事情、问题,本来有勇气,却也说不出口了。”
夜晚的香港虽然是亮如白昼,但是在柔和的灯光下,晴朗也看不到,萧月影眸子里的落寞。
跟着晴朗这么长时间了,也算真正融入了这个队伍。但是她时常在问自己,当每个人都在为队伍做贡献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陈萱有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她的分析,鞭辟入里,句句斟酌,往往能够主导一场试炼的走向。晴朗就不用说了,不光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还是队伍的核心。楚易天、戴笠、甚至那个新来的素毅,都是现在队伍主要战斗力。甚至连奴良空、肖筱,一个精通阵势,一个拥有绝对的控制,辅助能力,在队伍中都有自己的位置。
而自己呢?
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炼气期的修士,手中七巧弓虽然厉害,但是却根本没有强大的输出能力,每一场试炼,都表现平平,不堪重任。甚至在试炼场景中,还给众人添加压力,需要分出人来保护......
有的话,有的感情,她实际上是说不出口的。特别是看着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和美丽的倩影,在他们的影子下,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渺小。
说着说着,两人就开始沉默了,可怕的沉默就像瘟疫,让萧月影窒息,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慢慢吞吞。
陈萱看似开心的在前方,但是她的注意力,却时时刻刻都在晴朗和萧月影身上。她虽然嘴里吃着棒棒糖,手里拿着棉花糖,甚至还要去逛什么小商品摊,可在每一次回头,每一次顾盼,她都细心的观察着晴朗......以及萧月影的表情变化。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晴朗啊晴朗,你真的是根木头?”陈萱面色悲哀的低下头,嘴里的棒棒糖似乎也变得异常苦涩,她只能暗叹,作为一个女人,好难,爱上同一个男人的女人,更难!最难的是,偏偏那个男人,还没有发现。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为他们两个制造的机会,完全没有了意义,就停下了身体,准备与两人同行。
正是此时,三人已经路过了热闹的街道,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口。忽然之间,小巷口传来一声痛入骨髓的嘶吼,传入晴朗三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