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之后,高扬被请为上座,小然平静的座回自己的位置。
南风溟看过她转身问高扬:“太子突然前来没有提前告知,我们也没有多做准备,所以今夜就先委屈你了”
“璴国果然是繁荣鼎盛,今夜这么壮丽的场面都说是没有准备,我西辽远不足矣”
“西辽占地广阔,物多力盛,我璴国也不可力攀”高扬低笑一声若有所思的饮着被中烈酒。
南风溟亦是如此,两人都如此深沉神秘,不愧都是一统天下的王者,小然嘲弄的将他们的神测看在眼中,忽然觉得可笑!
高扬斜眼撇过她,嘴边的笑意都溢了出来。
“太子此次来璴国准备待多少时日,我们也好带你体验一番当地的风土情”太后犹如慈母一般看着高扬。
高扬多少有点震动,都说崇贞太后慈政爱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忽然间有点伤神,微笑说:“也待不了几日,从我国一路游玩到璴国中间耽误了不少时日,父皇已催我速回,所以这次准备和几位臣子一同回国”
“原来太子还有游山玩水的喜好”
“也不尽然是,当初之所以会流连在山水间,一来是可以尽览奇景,二来是可以看到美丽风景下真实的另一面景象,穷苦百姓衣不遮体,民不寥生,这些都是平时不曾见过的,只可惜,父皇年事已高,而我也不能再随心游荡了”他的一番感慨惊动四座。
南风溟大为不解,如今太平盛世百姓过的还不好吗?
太后则是有几分赏识,难怪西辽这几年飞速强大,从一无名小国发展到可以与璴国相媲,有如此君主也是当然的。
施晋由心而生一丝敬佩,他住在宫外,民间的一些事他也清楚,只是南风溟就不同了,他自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又生长在众人的拥护中,从未踏出过皇宫,只知大臣们每日上奏的荣华时代,确不知低层的贫瘠艰难,这个问题也是所有统治者都忽略和束手无策的事!
小然略有惊讶抬眸看着高扬眸中的忧心,他,日后必是一代明君!
“西辽有太子这一继承人,他日也定能使西辽繁荣富强,太子所看到担忧的事,哀家肯定会有一天太子可以改变”
高扬礼貌性的回之一笑:“我自当尽力而为”
西辽五位使臣骄傲的抬起头,自豪感涌上心头。
“太子既然是游玩顺路到璴国的,想必对于我们两国之间的一些小矛盾也还不知吧”南风溟淡淡的开口一改话题。
高扬说道:“此事父皇已经快封密函告知于我,本来是不想来宫里的,就因为此事所以才冒昧进宫的”
对于他的直言相告,南风溟颇为惊讶:“原来如此,那不知太子是如何想的”
“禹城的大小六座城池本是我西辽的地皮,这几年均是由你们掌管,现在我们想收回也不是不合实理”
“可那是我璴国将士流血拼命换来的,当初禹城被已亡的大金占领时,你们西辽未动一兵一卒,就将这六座城池拱手让给大金,是没有能力对抗还是心甘情愿,总之是朕的父皇带着璴国的将士将它夺回,现在你们又想要回又岂是那么容易”
“这我知道,父皇已将此事交于我处理,你们付出了血汗,我们出了地面,双方都有情感在里面,禹城曾是父皇的出生地,我们都难分难舍,父皇他不想动兵,倘若要硬来我们只有两败俱伤,想必你们也是如此想的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将这六座城池均分,一人一半,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南风溟态度坚定:“不行,世上怎会有如此容易的事,那六座城池本就是我璴国所有,朕为何要和你平分,假如当初你们曾出过兵马,那平分自然好说,可是你们没有出过任何兵力,这便宜岂不太好捡了”
“那皇上的意思就是要动兵了,我已让了一步,皇上为何不能退一步呢?”
“不是朕要动兵,是你们的要求太过无理”
“皇上既然如此坚定,那还要我们商量什么呢,岂不是多此一举”高扬已有稍许不满。
“皇上,我们不远万里而来就是要和解此事,我们太子已让了一步,皇上态度这般坚定,丝毫没有商讨的余地,那我西辽也无所俱怕”一使臣坚定有力的说道。
南风溟厉色一扫而过他,闷声道:“那便是要开战了”
空气瞬间凝结,妃子,大臣,宫女太监,脸色均都凝重沉闷。
如若谈判破裂,那么少不了一场生死之战,在关系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内院后宫的人心终于都凝在了一起,或许也只有这一刻她们才能做到和平共处。
小然凝神看着他们,战争一旦开始,那些下层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比这里座的任何人都了解,死亡,瘟疫,别离,失家,伤痛,这一切都是他们不能理解的。
高扬魅惑眸子复杂交错,高贵地身姿依旧轻淡镇定,眸光微微看向小然,轻手一指她对南风凝坚定地说道:“我只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战还是不战我只要她一句话”
小然不解地看着高扬,怎么又扯在自子身上了。
南风凝彻底惊呆了,看向小然转而又看着高扬,他要干什么?
太后愁眉问:“太子这是何意?”
高扬沉声道:“我就听她一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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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众人都纷纷侧目于小然,小然幽幽地起身,淡眸扫过他们不语。
南风溟闷声说:“回答他”
小然玉手紧握,国家之事又岂是她一介女流说了就算的,他们朝堂上的事情又为何要将她带入其中,她现在的一句话一定风云,倘若她说不,又能怎样?
不可否认,战争是可怕的。
“那我先问问太子,如若我说不要开战,你又如何解决?”她气势逼人地反问。
高扬溢起一个了如的笑,“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要回答我就行”
小然不满地微眯眼眸,他好像比南风溟更难对付。
“为什么要我回答,我不懂”
“你懂,你比谁都懂,也比谁都清楚”
小然一惊,不明所意地看着他,众人的不解与期待,南风溟的不满,太后的忧虑,施晋的担心,这些通通都与她无关,她现在就只考虑一个问题。
愁思了片刻,她说:“不管开不开战,百姓永远是受害者”
高扬闻言放声大笑:“好,那就听你的”
“啊………”众人齐呼出声。
南风溟不明问道:“什么意思………”
“那六座城池我们不要了,以后也都便都是你璴国的”
“啊……”又是一阵惊呼,使臣更是大惊:“殿下,这万万不可呀”
“有何不可,此事父皇已交我全权处理,不管是六座城池还是整个西辽,不管战与不战,百姓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在座的各位也永远体会不到华丽殿外的满腹沧桑,沉痛哀沦”
小然愣愣地看着他,突然间,觉得很温心。
南风溟忽然觉得很挫败,前所未有的失败感由生心地,事实证明他已经败了,败的一踏糊涂。
使臣没有再言语而是陷入了深思中。
高扬看着郁闷中的南风溟:“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让她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