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苗家,余闲轻声问问程灵素:“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田青文,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程灵素没有犹豫答道:“原来她叫田青文啊,你们都未曾蒙面,你便知道她的名字,可见你必是了解过她的,既然如此你仍要杀她,她定是干了该杀的事,又怎么能说不分青红皂白呢?”
“她却是还没干那件事,这次我是不教而诛了。”余闲幽幽地道。
程灵素小手握住余闲的三根手指,脸带微霞道:“我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的。”似程灵素这样智慧的女子早就怀疑余闲不是凡人,余闲住在镇上却能每日给自己带些新奇玩意儿,所学知识武功皆与当世迥异,程灵素对余闲的来历隐隐有些猜测。
余闲见程灵素相信自己,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跨坐在摩托上,右手示意程灵素坐好,发动摩托向着白马寺方向驶去。
一路疾驰,这次不用迁就胡斐等人的马匹,大概下午两点左右,二人便回到白马寺镇。到了茅屋外停下车,便见一人爬在茅屋门口一动不动。余闲下车心中一惊,下车奔了过去,程灵素紧随其后。
走进一看,地上这人的背面有些眼熟。余闲抬手拦下要过去检查的程灵素,将超能力开启至峰值后小心将准备将地上之人翻转过来。余闲手一碰这人,触感微凉,地上的人已然是一具尸体了,再已使力,地上的尸体翻转过来露出面容。
“啊!是小铁!”程灵素不免惊叫。这尸体正是姜铁山的儿子姜小铁,余闲道:“灵素你看看,他是不是死于桃花瘴。”
程灵素有些疑惑,余闲平时对毒药一窍不通,现在怎么这样肯定,她蹲下一阵小心检查,神色古怪的道:“小铁确实死于桃花瘴,大哥怎么认得。”
余闲叹了口气道:“并非我认识这桃花瘴,而是他命中注定要死在这种毒下。看来他是来求救的,不管是我们早到几个时辰,还是他晚来几个时辰都有机会活命,他还是死了。”
程灵素眸子里透出别样的意味,道:“大哥早就知道?”
“我知道他们会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余闲答道。
程灵素抓住了关键词,道:“他们?难道师兄师姐也?”
“应该只有姜铁山。”
程灵素低头默默沉思了一会儿,道:“咱们先把小铁搬到屋里,去药王庄看看吧。”她要确定一些事情。
二人将小铁抬进茅屋,出来关好门,向药王庄而去。到了药王庄,果然不出余闲所料,渗人的血矮栗树下从下趴着一具尸体,正是姜铁山。程灵素走近几步细细观察,姜铁山僵硬的脸上隐隐泛着青灰,显是身中剧毒而亡。
“是碧蚕毒蛊吧?”余闲用肯定的口气说出一个问句。
程灵素‘嗯’了一声,问余闲道:“也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那我命中该是怎么死的?”程灵素语气平静,好似问了个事不关己的问题。
“本该替一个不喜欢你的傻子吸出毒素而亡。”余闲语气有些颤抖。
“本该?那现在呢?”程灵素盯着余闲的双眼。
“现在……现在有我!”余闲肯定答道。
“我知道了。”程灵素忽然展颜一笑,接着道:“小铁该是死在我大师兄手中,三师姐是有办法解除桃花瘴的,但是小铁却舍近求远跑来向我求救,看来是大师兄和三师姐……”程灵素不想说下去了,只是心中还是疑惑薛雀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余闲与程灵素相处久了,二人的思维已经有些同步,开口解释道:“应该是你师叔石万嗔来要他们背叛师门,投在他的门下。姜铁山这人虽然凶恶蛮横,却是一条硬汉,他不答应就被石万嗔杀了,其它的事情你都猜到了。”
程灵素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运气好,昨日外出反而躲过了一劫。”
“不,是他们躲过了一劫,有我在死的必是他们!”言罢余闲将姜铁山的尸体拖进铁屋中,出来说道:“姜铁山这样的人我本是看不起的,他只是薛雀的影子,一生都没有自己活过,没想到最后却为自己死了,是条汉子。你先回去茅屋等我,我这就去镇上买两幅棺材,葬了他们父子。”
程灵素点头答应,径自回去,余闲去了镇上买了两副现成的棺材,叫人运到药王庄,一番忙活,等到二人入土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二人下葬,程灵素对师兄并无感情也不悲伤,只是有些唏嘘。二人回到茅屋,余闲道:“明日一早我们上路去京城,兵部尚书福康安于八月十五要在京城开个什么天下掌门人大会,届时石万嗔应该也会去。”
程灵素问道:“你要杀他?”
“嗯,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哪怕这次他还没有伤害到你。不杀他,我的念头不通达。”
翌日一早,余闲背着一个大包与程灵素二人踏上行程。这一路,摩托车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没办法,余闲只能在湘阴县买了两匹马代步。看着余闲在马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程灵素捂嘴偷笑起来,余闲平日表现的越神秘强大,现在的窘态就越让程灵素感到好笑。不得已,她只能过去先和余闲同骑一程,手把手教他如何骑马。余闲一脸黑线,电视剧上可不是这么演的,不都是男主抱着女主教她骑马吗?
紧赶慢赶,八月初九二人到了京城广安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