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欺凌虐辱,我华山派数百年的令名,岂可在我手中葬送?”
岳不群突然间吸一口气,脸上紫气大盛,挥剑向左首的汉子劈去。那汉子举刀挡格,岂知岳不群这一剑伴附着紫霞神功,力道强劲
那刀竟然被长剑逼回,一刀一剑,同时砍上他右臂,将他右臂砍下了两截,鲜血四溅。那人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岳不群一招得手,嗤的一剑,又插入了另一名敌人左腿,那人破口大骂,退了下去。和他对战的少了二人,但情势并不稍缓,蓦地里噗的一声,背心中了一记链子锤,连攻三剑,才驱开敌人,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众敌齐声欢呼:“岳老儿受了伤,累也累死了他!”和他对战的六人眼见胜算在握,放开了圈子,这一来,岳不群更无可乘之机。
蒙面敌人一共一十五岳不群微一迟疑:“难道听凭师妹断去一臂?”但随即心想:“倘若弃剑投降,一般的受人,其中三人为岳不群夫妇所伤,只一个被斩断手臂的伤得极重,其余二人伤腿,并无大碍,手中提着孔明灯,不住口的向岳不群嘲骂。
岳不群听他们口音南北皆有,武功更杂,显然并非一个门派,但趋退之余,相互间又默契甚深,并非临时聚在一起,到底是甚么来历?
他拿得定这些人从未和自己交过手,绝无仇冤,难道真是为了《紫霞神功》,才如此大举来和华山派为难么?
他心中思忖,手上却丝毫不懈,紫霞神功施展出来,剑尖末端隐隐发出光芒,十余招后又有一名敌人肩头中剑,手中钢鞭跌落在地,圈外另一名蒙面人抢了过来,替了他出去,这人手持锯齿刀,兵刃沉重,刀头有一弯钩,不住去锁拿岳不群手中长剑。
岳不群内力充沛,精神愈战愈长,突然间左手反掌,打中一人胸口,喀喇一声响,打断了他两根肋骨,那人双手所持的镔铁怀杖登时震落在地。
不料这人勇悍绝伦,肋骨一断,奇痛彻心,反而激起了狂怒,着地滚进,张开双臂便抱住了岳不群的左腿。岳不群吃了一惊,挥剑往他背心劈落,旁边两柄单刀同时伸过来格开。
岳不群长剑未能砍落,右脚便往他头上踢去。那人是个擒拿好手,左臂长出,连他右腿也抱住了,跟着一滚。
岳不群武功再强,也已无法站定,登时摔倒。顷刻之间,单刀、短枪、链子锤、长剑,诸般兵刃同时对准了他头脸喉胸诸处要害。
岳不群一声叹息,松手撤剑,闭目待死,只觉腰间、胁下、喉头、左乳各处,被人以重手点了穴道,跟着两个蒙面人拉着他站起。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君子剑岳先生武功卓绝,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合十五人之力对付你一人,还闹得四五人受伤,这才将你擒住,嘿嘿,佩服,佩服!老朽跟你单打独斗,那是斗不过你的了。
不过话得说回来,我们有十五人,你们却有二十余人,比较起来,还是你华山派人多势众。我们今晚以少胜多,打垮了华山派,这一仗也算胜得不易,是不是?”其余蒙面人都道:“是啊,胜来着实不易。”那老者道:“岳先生,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今晚冒昧得罪,只不过想借那《紫霞神功》一观。”
一名蒙面人哈哈大笑,大声道:“坏你名誉不容易么?你的夫人、女儿和几个女弟子都相貌不错,我们不如大伙儿分了,娶了作小老婆!哈哈,这一下,你岳先生在武林中可就大名鼎鼎了。”
其余蒙面人都跟着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淫猥之意。岳不群只气得全身发抖。只见几名蒙面人将一众男女弟子从庙中推了出来。众弟子都给点中了穴道,有的满脸鲜血,有的一到庙外便即跌倒,显是腿脚受伤。
那蒙面老者说道:“岳先生,我们的来历,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三分,我们并不是武林中甚么白道上的英雄好汉,没甚么事做不出来。众兄弟有的**成性,倘若得罪了尊夫人和令爱,于你面上可不大光彩。”
岳不群叫道:“罢了,罢了!阁下既然不信,尽管在我们身上搜索便是,且看有甚么《紫霞神功》!”
一名蒙面人笑道:“我劝你还是自己献出来的好。一个个搜将起来,搜到你老婆、闺女身上,未必有甚么好看。”
躺在地上的岳灵珊此时已经快要绝望,自杀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同时,还有池水墨的身影。
便在此时,东北角上马蹄声响,数十骑马奔驰而来。蒙面老者叫道:“甚么人?过去瞧瞧!”两名蒙面人应道:“是!”一跃上马,迎了上去。
却听得蹄声渐近,跟着乒乒乓乓几下兵刃碰撞,有人叫道:“啊哟!”显是来人和那两名蒙面人交上了手,有人受伤。
岳不群夫妇和华山群弟子知是来了救星,无不大喜,模模糊糊的灯光之下,只见一人一马沿着大道,溅水冲泥,急奔而至,顷刻间在庙外勒马,团团站定。
马上之人叫道:“是华山派的朋友。咦!这不是华山的岳掌门么。?”
岳不群望向来人,发现是江湖上声名赫赫的‘第一公子’池水墨,不过想到令狐冲死于他手,岳不群心里就有些抽抽,岳不群从小看着令狐冲长大,又岂会不知他的性格,决不至于和田伯光同流合污,恐怕,令狐冲的死是池水墨刻意为之。
不过岳不群怎么都想不到池水墨要杀令狐冲的理由,除非,是为了灵珊!
躺在地上的岳灵珊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一位丰神俊朗、气质非凡的英俊少侠坐在一匹浑身酒红色像披着火焰的宝驹上,正是池水墨。
为了这场截杀,池水墨不惜透露消息给左冷禅,算计华山派,甚至提前就住到了韦林镇,保证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
岳灵珊大喜出声,“池大哥,救我,这群坏蛋要抢我们华山派的《紫霞神功》。”
池水墨微笑不语,看向领头的老者,说道:“老头,给我个面子如何,放了华山派众人,你这公然强抢别派的镇派秘籍不太好把”
看到来的是池水墨,为首之人,眯了眯眼,他可是知道眼前的年青公子有多不好惹,不过,放了华山派,恐怕很难和左冷禅交代,这个更要命。
想打这里,老者有了决断,出声道:“第一公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放了华山派众人我没法和兄弟们交代啊,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这样吧,公子你劝岳掌门拿出《紫霞神功》,我带着兄弟们立马就撤怎么样?”
池水墨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道:“要是我这么做了,岂不是成了你们的帮凶,看来你还是不给我面子啊。”
老者面上怒容略显,沉声道:“看来公子是铁了心要与我们为难了,要知道这刀剑无眼,要是伤到了公子就不好了,要是公子这就退去,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
老者的威胁意味很明显了,可惜池水墨不可能因为他的话而有所动摇,没有说话,池水墨直接翻身下马,借着马身对黑衣人的视线阻隔,人还在空中,右手就射出了五把飞镖。
只见五道光划过夜空,“不好,”老者还未说完,只听见“嗤嗤”几声传来黑衣人中靠近华山派的五人已经倒地而亡,每个人的咽喉都插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梭形飞镖。
不等体内的内力回复,池水墨直接向冲向众位黑衣人,人还在半道就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向老者直直一剑刺去。
老者一剑斩出,原盼与池水墨长剑相交,便能借势跃避,万不料池水墨突然转剑上指,他一剑斩空,身子在半空中无可回旋,口中哇哇大叫,便向池水墨剑尖上直撞过去。
旁边一位三角眼黑衣人纵身而起,伸手往老者背心抓去,终于迟了一步,但听得扑的一声响,剑尖从老者肩胛一穿而过。
三角眼黑衣人一抓不中,拔剑已斩向池水墨后颈。按照剑理,池水墨须得向后急跃,再乘机还招,但他体内的内力在发了那五镖后只剩半层。
无可奈何之中,池水墨长剑从老者肩头抽出,便又使出“独孤九剑”中的招式,反剑刺出,指向三角眼的肚脐。
这一招似乎又是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但他的反手剑部位奇特,这一剑先刺入敌人肚脐,敌人的兵器才刺到他身上,相距虽不过瞬息之间,这中间毕竟有了先后之差。
三角眼眼见自己这一剑敌人已绝难挡架,哪知池水墨随手反剑,竟会刺向自己小腹,委实凶险之极,立即后退,吸一口气,登时连环七剑,一剑快似一剑,如风如雷般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