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闻言,石生顿时眼含热泪,恨不得立即去往紫云宫,救出母亲,但不敢违了池水墨严令,当下只得暗暗心发誓,要尽快练好法宝,然后随师父一起去南海紫云宫救回母亲!
池水墨将之前所得朱果等天材地宝取了一些,赐给石生,为他提供法力,然后两师徒便就再玄霜洞暂时住下。
石生本是灵石仙胎,先天便已有筑基境界的修为,这些年修行母亲陆蓉波留下的功法,金丹早成,青城一脉也是道门根基,因此,转修《道门真解》,十分顺利,不过两三日功夫,便已经完成蜕变,借助朱果等天材地宝,功力更是倍增,虽是五岁孩童模样,却已有五百多年功候,不在一般元神散仙之下。
池水墨赐下的三宝,均是蜀山世界的顶级法宝,天心环因池水墨祭炼过,石生得到师父传承,自然十分容易祭炼,三阳一气剑,也有共通之处,收取祭炼,皆都十分顺利,只有青蜃瓶,这件宝物,非同一般,石生花费了一些功夫,才勉强祭炼成功,日后若想运用自如,还需水磨功夫。
这一日,石生修炼结束,自觉根基已经稳固,当下便即来寻池水墨,想要催促师父快些前往南海紫云宫救母。
池水墨早知他来意,当即笑道:“我徒勿要着急,你之来意,我已明了,只是少顷之后,还有一点麻烦要处理,待为师处理完,便带你去南海。”石生闻言大喜,不在催促,自静候一旁。
不多时,远空之,传来一阵急促风声,石生按耐不住,往洞外看去,只见天际两道剑光来势迅疾。转眼便至,来到洞门前,按住剑光,现出一个俊美道装少年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和尚。唇红齿白,乃是玄真的大弟诸葛警我与苦行头陀的弟笑和尚。
二人入得洞,见了石生,当即眼前一亮,待见到池水墨。却忍不住的为之眉头一皱,也不施礼,诸葛警我径直道:“道友请了,在下不请自来,还望恕罪,只是,昔日长眉祖师预留遗笺所示,此间主人,石所生,应该也是我峨眉门下弟。我奉师命前来接引。”
“哦?”闻言,池水墨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却还是忍不住的为之一声冷笑:“真是想不到,长眉祖师竟然这等功参造化,还能预知天机,倒是教我好生钦佩。”
笑和尚当即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师父如今正在东海和齐掌教等人炼剑,忽长眉祖师所留遗笺自现,言道莽苍山兔儿崖玄霜洞内,有一石所生灵儿。乃是峨眉命定门人,家师命小僧和诸葛师兄一起前来接引石生师弟。”
池水墨却自失笑道:“你等开口长眉,闭嘴遗笺,难道他飞升天阙。便可胡为?世间良材美质众多,全部都是你峨眉弟吗?”
笑和尚闻言,立时高声呼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如此诋毁长眉祖师,今日少不得佛爷要给你一个教训。”
诸葛警我闻言,眉头不由得为之一皱。笑和尚如此托大得罪,不免落入下乘,但是,想到池水墨言语之,却又辱及长眉祖师的地方,便也就默认笑和尚的无礼言语了。
“好,好,好!”池水墨口连道三声,一声比一声更重,玄霜洞内,顿时生出无穷浩瀚威压:“长眉真是好个得道高人,峨眉派这般素养,还想大兴,你师父苦行难道就没有教导过你,如何与人说话吗?”
“可恶,你竟敢侮辱我师父!”
池水墨话音未落,笑和尚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处,一声冷哼,也不见池水墨如何动作,身前三尺,突兀的生出一道淡黄色光幕,只听得一阵密集如雨的破空声响,光幕之上,掀起道道涟漪,纹波颤动,似被什么东西劈砍所致。
“无形飞剑?哼,你师父倒是疼你!”池水墨一声冷哼,漠然出声道:“本来看你幼份上不愿以大欺小,谁想你竟张狂至此?
今日若不给你个教训,此事传了出去,别人还道我玄牝怕了那苦行和尚!”说罢,顿时,风声起处,一股浩世神力汹涌而出,庞大威压,势可崩山裂石,顿时席卷而出……
笑和尚虽然自幼跟随苦行头陀这样的高手修行,但毕竟年龄尚小,修为不足,就算是有所奇遇、还有师门重宝无形飞剑在手,却又怎能和池水墨这样的顶级高手相提并论?这,本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
磅礴威压,充塞山洞,池水墨虽然未曾出手,但是,他这一身修为,纵然只恢复五六成,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低档的。
笑和尚身形受阻,遁法立时便是失去了作用,仗着无形飞剑之力,他奋力冲突,直奔池水墨杀来。
峨眉派强势已久,大兴之机,又赶上道家旁门四九天劫,乃是天地杀伐之数,因此,各大门派纷纷退避,或是彻底封闭山门,或是不理外事,以求避过这场劫数,对峨眉派是百般退让,以至于峨眉派这些门人弟子,骄心大生。
若是旁人,遇到眼下这般情形,就是不愿与池水墨赔礼道歉,也该想办法赶紧逃离玄霜洞,但笑和尚却偏偏奋力要与池水墨死拼,却像是吃定了池水墨一般。
“可恶!”眼见着笑和尚在自己爆发气势的瞬间,不知进退的杀来,池水墨心中怒意一起,抬手之间,五行真气吞吐显化,半空中,一只大手,遮天笼罩而下,瞬间崩碎了剑光,将笑和尚罩在其中。
诸葛警我见状不由得为之大惊,这才知道,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青年,竟是一个修为深厚的大能,当下连忙一声惊呼道:“前辈!还请手下留情!”
池水墨目光横扫而来,直逼诸葛警我:“怎么适才你不出手,眼见着他要吃亏,你倒是开口了,果然同门情谊深厚。”
诸葛警我心知对方修为深不可测,哪里还敢有半点的怠慢,当下连忙施了一礼,出声道:“前辈,还请念在我师弟年幼的份上,饶他无礼之罪。”
池水墨冷笑道:“我若是不饶他。是不是隔日峨眉派的高手,还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要上门来寻我晦气了?”
诸葛警我眉头一皱,只得硬着头皮应声道:“若是前辈认为晚辈说话分量不足,那晚辈也只好寻师门长辈前来与前辈交涉。”
“好。很好!”池水墨说话间,真气爆发,径直将笑和尚弹飞了出去,摔在洞外的地面之上,流光飞窜间。却将一柄近乎透明的飞剑拖带着倒卷而回,正是适才笑和尚用以偷袭池水墨的无形飞剑。
“我的飞剑!”笑和尚摔了个七荤八素,哪里还有半点气力,爬都爬不起来,只得口中一声呼喊。
诸葛警我正要开口,池水墨却自一声冷哼:“适才这小和尚以此飞剑偷袭于我,我不杀他,已是大度,只是这柄飞剑,却非得先行没收。他若是想要取回,尽可叫他师父苦行和尚来跟我谈。”
本来,若是对方真心讨饶,池水墨或许还会因为不想以大欺小,放对方一马,毕竟,他也不想招惹峨眉派这样的庞然大物。只是,此番一番算计,却也是无奈之举。
石生真个是天资非凡,叫人欣喜。找徒弟自然是要找这样的,不过,既然石生入了自己门下,他自然不允许峨眉派再从中横插一手。搞得好像他们峨眉派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天道一样。
一番问答,真个是激怒了池水墨,虽然峨眉派实力浑厚,势力庞大,但池水墨却没有半点畏惧。对方欺负上门来了,若是他还没有点反应,那么,他还修个屁的长生仙道,不如干脆找个安稳的位面去种地得了。
诸葛警我心中暗暗叫苦,那无形飞剑何等难练,纵然是峨眉派集齐了三仙二老,这些年来,也不过炼出三、五、七柄,苦行头陀因疼爱笑和尚,才将一柄无形飞剑交予他执掌,乃是爱护,如今失了飞剑,却不知回去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的向着石生看去,他们此行还有师门任务,要带石生会峨眉入门,只眼下这局面。
飞剑失落,已成为定局,就连石生,他也隐隐有了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果然,不出诸葛警我心中所料,他还没表态,池水墨已然一声冷哼,开口道:“别看了,石生如今已经是我门下入室弟子,怎么,你们峨眉派难不成还想强抢我们玄牝教的弟子不成?!”
石生见状,当即也自出声道:“不错,我既然已经拜入玄牝教、师尊门下,怎可见异思迁,峨眉虽然是名门大派,但也万万没有强迫别人拜师的道理,多谢二位美意,我资质愚钝,还望另觅高贤。”
池水墨见他年小乖巧,言辞犀利,顿时心中大喜,出言赞许。
诸葛警我见状不好再作争辩,来前乃师玄真子也曾暗中嘱咐,事有不谐,不可强求,便自出声道:“前辈勿恼,弟子也是奉了掌教之命,如若现在机缘未至,石生师弟不能归我峨眉,自不强求,日后自有分晓。”
石生在旁,忍不住气呼呼地出声道:“什么日后,月后的,我如今既然已经入了师尊门下,便生生世世都是玄牝弟子了。”
本来他还对峨眉挺有好感的,可是见识到峨眉派的嚣张无礼之后,再对比自己师尊的前辈高人风范,心里早已经有了选择,却是彻底的死绝了拜入峨眉派的心思。
池水墨闻言,当即哈哈笑道:“石生我徒,不必如此着恼,我玄牝教虽然人丁稀少,但也不差他峨眉派什么,真要斗将起来,却也是胜负难定,说起来,为师也正想看看,峨眉派高手的厉害,能否夺我玄牝弟子,改换门户。”
诸葛警我一时无语,也不多说什么,当即行礼退出了玄霜洞,心中一声叹息,带着笑和尚御剑而起,破空而去。
此行目的,就这么黄了。
池水墨见状,当即出声道:“石生我徒,我们也该启程去南海了,你有什么要收拾的,都带上吧。”
“好嘞,师父。”石生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将洞中一应物事悉数装入随身的乾坤袋带了,随之又用法术叱开石壁,取出陆敏遗藏的几件法宝,出了玄霜洞,池水墨放出日前收取的灵符,掩蔽洞门,不愁外人来此侵犯。
再看陆敏给石生所留的宝贝,除开之前他所用的太白分光剑外,还有三件,一件是两界牌,一件是离垢钟,俱是防身隐迹之物,水火风雷,邪法妖术,俱难侵害。
还有一件,乃是石生母亲陆蓉波炼成的子母三才降魔针,共是九根,内中有一根母针,尚未炼成,运用起来,减了功效。
这三宝石生早已经祭炼熟悉,一直搁在山脉地气之中蕴养,增强威力,虽然不比池水墨赐下的三件宝物,却也差不了多少。
池水墨见自家徒弟如自己一般,诸般宝物护身,当下不由得为之得意一笑,随之,纵身一跃,裹着石生化作一道流光破空,直奔南海而去……
迎仙岛,此岛乃南海之中,方圆数千里唯一的一座孤岛,举目四望,平波万里,一望无涯,不过,此岛乃是南海有名的仙阙紫云宫的门户所在,所以,虽是孤岛,却也非常有名,远的不说,起码在整个南海海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紫云宫三位宫主初凤、二凤、三凤以及余者冬秀、慧珠、金须奴六人,得紫云宫之助,修炼本该顺风顺水,奈何,几人虽得传承,持地阙金章却修炼魔法,入了魔道,尤其是三凤和冬秀二女,更是作恶多端!
迎仙岛的正中央,有一座延光亭,造型别致,杂糅凡尘之富贵堂皇与仙家之飘逸出尘于一体,任谁看过一眼,都绝不会忘记。延光亭通体以琉璃玉石铸就,十二种流彩大放光明,亮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