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闲说完这话,又嘬了一口茶。
我再次耐着性子,问道:“这具女尸现在谁的手里?”
老闲邪眼看了我,好笑道:“年轻人,你要入局我可以带你,但是没有你这样问的,我直接告诉在谁的手里面,那我能当中介人吗,我还靠什么吃饭啊!”
我眼睛冒火,就要发作,被珍妮拉住了。
珍妮和老闲打过交道,知道规矩,道:“老闲,那有信息给我打电话。”我有些不甘心,不愿意离去,道:“就这样走!”
老闲笑了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好钱,等钱凑齐了,我带你去就可以了。”
我和珍妮从老闲的出来,发现门口守着几个黑衣短打的精壮汉子,应该是老闲雇来保护自己的人。
珍妮道:“老闲是一只老狐狸,知道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他必定会把这个消息卖给很多人的,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下面老闲的通知。”
我心想也是,不能打草惊蛇了,老闲只是个掮客,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我和珍妮回到金美秀的秘密住处,一路上格外小心,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回到了住处。
这个私密住处是一家摩天大厦中的上层,宽大的玻璃面前还能看到远处的建筑森林。
萧天兵的神色比之前要好很多了,脸色慢慢地变黑了,在一块厚玻璃面前打坐吐纳呼吸,远处浮着白云。
萧天兵忽然睁开眼睛,叫道:“萧棋,你过来,我教你一些入门的吐纳,好延缓逆天改命对你的吞噬。”
萧天兵先告诉我,什么是上丹田,什么是下丹田。上丹田就是脑海灵台的为止,至于下丹田就是腹部那个地方,肚脐下。
一般吐纳的办法就是走气从上丹田游走到下丹田,然后走奇经八脉。萧天兵说了很多,我都听不懂。
珍妮研究过传统道教的法门,一听就懂了,也跟着一起吐纳。
我摸着脑袋,打坐半天,腿都麻了。
萧天兵道:“你刚入门,不着急,这吐纳的法门虽然不能长生,但是让你多活两年是没有问题的。你不管什么是丹田、河车、周天,就集中注意力在耳朵上面。我怎么呼吸,你就怎么呼吸,这个最简单了,慢慢你就会懂的。”
这个法子很好,全心全意听着萧天兵的呼吸,我在一旁模仿,到了后面已经忘记倾听,等我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天黑了。
珍妮的脸变得乌黑,颇为有些吓人,脑袋有些发晕。
我说道:“你在老先生面前,当然会头晕的。”萧天兵呼出有一些尸气,我不用害怕,但是珍妮就不一样。
珍妮晕乎乎地在沙发上面睡了过去。
这吐纳对我而言,并没有觉得有多少裨益。萧天兵道:“水滴石穿,你每天坚持打坐半个小时,一年后才能见效,三年后才会有明显的效果。”我本以为个把月就能改变逆天改命的定数,没想到要那么长时间,心中不由地有些沮丧。
萧天兵察觉出我的不快:“一天就能练成绝世武功,那是梦里面,你时间还长,不急。”
我低声应道:“如今有了法子,我何不伤心呢!对了,金小姐哪里去了?”萧天兵道:“她出门办事情去了。”
我忍不住问道:“她可信吗?”
萧天兵道:“可信,她不会骗我的。”
我又问:“她去莱斯特那一脉吸血鬼家中你知道吗?”萧天兵点点头:“是我让她去的,我的目的是宋世遗的生意失败,我要让它们狗咬狗。”我此刻明白,原来金美秀这个被爱情蒙蔽的女人,是萧天兵的棋子。
我沉默思考了一会,决定把萧六道的消息告诉萧天兵。我道:“你可知道六道出世的消息?”萧天兵有些惊讶,不解地看着我:“哪里?哪个青铜门?”
萧天兵果然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接着说:“他是从黑蛇潭跑出来的,后来跑到美国来了。我前几天还见到他了,他就是和宋世遗合作的人,他就是要收购宋世遗的僵尸……八道、九道还有你……”
萧天兵很震惊,久久都没有说出话来,眼睛很久没有眨动:“你是说……你是说……”我压了压萧天兵的手,把始皇剑和萧六道现在失去自由的整个过程都说了出来。
萧天兵很安心地听着,最后道:“原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是假的……他要我们的身体,是为了向吸血鬼家族换取自由……”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金美秀买回了衣服食材,还带回来一些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日本贺茂家也来人了;第二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就是谢小玉的价格已经炒到了一千万美金;第三个消息,铜壶和葫芦是两件物品。
这三个消息,我早就知道,白樱是贺茂家族派来的人,贺茂家再来人也不奇怪;谢小玉一千万美金我上午就知道;至于铜壶和葫芦是两样东西我也知道了,因为萧六道跟我说过葫芦,而铜壶是郭壶公的。
金美秀的第三个消息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人误以为铜壶就是那个葫芦。
我连忙问,铜壶在哪里?
萧天兵微微一笑,金美秀拿出了白色秘密箱。萧天将伸手按下指纹,密码箱才打开,正是铜壶。金美秀道:“这个箱子是特殊的材料做成,采用最先进的科技。如果没有天兵的指纹,就算用导弹也轰不开。”金美秀这一系列的表现,彻底地打消了我对她的怀疑。
她对萧天兵绝对是忠贞不二,从这个角度来看,金美秀绝对是一个好女人。
我把铜壶拿了起来,在手里面摸了几下,原本的寒气已经不见了,独独有一种优厚的历史厚重感。萧天兵说道:“这是风后所用的铜壶,被郭家先祖发现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这个青铜做成的葫芦居然是风后所用的。
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把壶嘴拔了出去,大拇指和食指将半蹲的猴子转动感应了一下,里面的魂魄已经不见了,我心中松了一口气,那些魂魄应该已经自由了,不再封在这个半蹲猴子的猴嘴上面,虫敏敏也算自由,我对郭允儿的承诺也兑现了吧!
萧天兵让我把铜壶给他,深吸了一口气,往里吹了一口厚厚的尸气,又把壶嘴给盖住了。
随即把铜壶丢给我:“带给宋世遗,想办法在他面前把壶嘴打开。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让他来求我。”我接过铜壶,重量和刚才没什么区别,唯一就是觉得要阴寒很多。
我想拒绝之际,萧天兵看着沙发上熟睡的珍妮,耸耸肩膀:“你快去快回,不然她可醒不来的。”
这一对父子的心机真是一模一样,都用人命来要挟别人办事。
宋世遗用王稳,萧天兵用的是珍妮。
宋世遗能让我没有办法,萧天兵当然也可以。我将铜壶贴身收好,找了一块布盖住了珍妮,找了一张被单将始皇剑包好,左右开拉直接绑在了身后。
我道:“我只带去铜壶,可是宋世遗还要你?”
萧天兵道:“挨到明天早上,你带他来这里找我。记住了,我告诉你的吐纳法门有两个关窍是有问题的,帮我把事情办完了,我才帮你改正。”
我整个人发冷,只感觉一瓢冷水从头上倒下来。
银僵啊,果然是银僵,你要是这么狡猾,为何被你的干儿子给阴了。从此,萧天兵和宋世遗在我心中,已经变成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没有人性的怪物,我对他们,也完全没有必要讲究办事原则了。
金美秀给我一个手雷,还有一把手枪和三个弹夹,送我出门的时候,微笑道:“明天早上早点回来,我给你烤面包。”
下了大厦,我拦了个的士,直接去找宋世遗。
司机看了我:“你背着啥?”
我点了一支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