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闲还没有叫出来,嘴巴就被毛巾堵住了。
呜呀呜呀地低声喊着,额头细密的汗水涔涔流下,眼睛充满了恐怖,心中怕是把我和尸爷骂上了几万回。
尸爷把刀拔了出来,老闲又是一阵剧痛。尸爷残忍问道:“你能不叫吗?”老闲点点头,眼神里别提多委屈。
挨了刀子还不能叫,这都是什么事啊。
尸爷把毛巾给解下来,托着受伤的身子坐回软软沙发上。
老闲喊道:“宋先生,咱们多年合作伙伴,你不该坑我啊,我还有几具明代尸体,要不送给你,以前算我没眼力劲,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厉害。”一只手捂住大腿,不让血流出来。
尸爷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答话。
老闲咬咬牙,道:“我不能说啊,说了我都活不成的,我账户上面还有钱,要不全给您了。”
尸爷朝我看了一眼,我早就想动手,上去一巴掌:“别整这些没用的,说到底是什么人运了那具女尸!”
老闲半边脸被打青了,但还是嘴硬不肯说。尸爷开口说话,却让我出去。
老闲脸上恐惧更浓。
我知道尸爷要下毒手了,我出门了房间将门关上。尸爷订了房间是间很大的套间,出了那个房间我就去看王稳。
王稳被两个人看着,不得自由。我见到王稳,发现他的气色好了不少。
王稳心情不好。我要和王稳说话,两人并没有拦着我。
于是我问道:“王稳,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卖了我们吗?”王稳摇摇头,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面。王稳怔住了,随即道:“不知道,我已经说了很多回的。”
没过一会,尸爷就喊我过去了,起身离开之际,我很肯定告诉王稳:“好好活着,我们一定要查出是谁出卖我们的。”
王稳不由地点点头,眼睛里面泛着泪花,有几滴落在地面上……
而我再见到老闲,他双眼已经呆滞,眼神空洞,只知道哈哈大笑,嘴角还流出了浓浓的口水,好像是被吓傻了。
“妈妈!我要吃糖!”老闲反复说着这话。
我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侧面证明了尸爷的可怖程度。
尸爷说道:“萧棋,我现在没有人帮我办事了,你可愿意帮我办事?”
尸爷这话的口气平淡。我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嘴里面喊道:“我愿意,您老人家有什么安排就直接说吧。”
尸爷嘴角一笑,露出一排黄黄的牙齿。我本以为要干什么大事,可他却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弄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疯子,疯子,绝对是疯了。
我心中知道,老闲疯了,而尸爷何尝不是也疯了。他心中的魔鬼已经完全复活了。
尸爷居然要我去杀金美秀,这不是疯狂得很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事并不是最紧要的,为何不放倒后面呢?”尸爷咬牙切齿,整个人表情变得狰狞,这几句话充满了怨恨:“不能,不能,我绝对不能原谅她。”
到了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尸爷和老闲之间必定有剧烈的争斗。老闲心中的秘密没有被打开,而尸爷心中的恶魔却被老闲激发出来了。
尸爷为何对金美秀如此怨恨的,难道是因为父爱的失落,造成他扭曲的怪异的决断,难道尸爷把白天的爆炸全部怪罪在金美秀的身上。
难道是孩子对后妈的恨吗?可怕的尸爷啊!此刻,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和眼前的疯子打交道。疯子不可怕,厉害的疯子最可怕的。我犹豫了几秒钟,尸爷又逼问道:“你不愿意帮我办事吗?”
我连忙说愿意,我心中盘算着下面的步骤。我道:“金美秀和老王八蛋一起,也杀不了。再说纽约这么大,我怎么找得到她啊。”
我怕尸爷要对我动手,说完上面几句话,我赶紧补上了一句:“要找到她,我需要时间。”
尸爷闭上眼睛,已经很是疲惫,道:“好了,你下去了,我累了。”
我把老闲拉了出去,老闲呵呵留着涎水,大腿上面的鲜血停住流动。我怕他死了,用水冲了一下,简单地包扎一下,这老东西一直都在傻笑,不怕痛也不累,直到后半夜才睡了过去。
我就在套间的客厅里面和衣而睡,我知道尸爷只有两个手下,尸爷受了重伤。我计划着冲到王稳的房间,把王稳背出去,然后逃之夭夭。
每隔半个小时,这个想法就在我的脑海之中翻腾。我都尽力说服自己,因为尸爷已经疯了,我不能冒险。
到了第二天下午,尸爷的房间都没有打开过。酒店的套餐也是送到门口,食材很丰富,住一个月都饿不死。老闲醒来之后一直发呆,一直都没有吃饭。
我坐立不安,想给沈易虎打电话,但最终还是没有打。
到了天黑的时候,尸爷才从房间里面出来,他看着焦躁不已的我,露出了和煦春风般的笑容。
尸爷道:“你很好,居然没有跑。”尸爷的话语里面已经恢复了稳度,灼伤的地方开始恢复。我老老实实地说:“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敢跑。”
尸爷听到这个答案,很是满意。我知道,如何我说对他死心塌地,甘愿上刀山下火海,那绝对是假话,反而是这个答案最让他满意。
我相信,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尸爷已经暂时控制他心中的恶魔。可是,恶魔一旦出来了,会那么容易被控制吗?
我便问:“昨晚你和老闲对话,问出什么没有?”尸爷道:“这老小子很狡猾,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我补充了一句:“不,他已经吓傻了。”
昨晚傻笑了半夜,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老闲已经行尸走肉,几乎没有了灵魂,看样子不是假装的。
尸爷没有再看老闲,忽然正色道:“后来我说的话你就当没有听见。”
“是要杀那个女人的事情吗?”
尸爷道:“是的。”我心中更加好奇,老闲到底对尸爷说了什么话。
晚上八点钟,尸爷给王稳喂了一种黑色的药丸,原本气色转好的王稳又变得难堪。
又给老闲喂了一种黑色的药丸。
我不由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老闲什么都不说,咱们难道坐在这里干等着吗?”
尸爷道:“现在就出门,我自然有办法的。”尸爷换上了黑色的西装,戴上一顶帽子,走路一瘸一拐,但还是很有精神。
出了酒店,尸爷让我扶住一把,上了出租车。在上东区转了两圈,车子靠在一家西餐厅前。我和尸爷下车一起进去,坐在一张餐桌旁,点了一些吃食。等我快要吃饱的时候,餐厅的门打开了。两个戴着红色面具的人,一高一低,身上是纯黑的衣服,提着两个大铁箱走了过来。
“可以坐吗?”其中一个问道。尸爷点点头,我也没有说话。但餐厅很大,位置也空出了很多,为何要坐在我们的身边?
他们坐下来后,我看了红面具,朱漆一样的红,红得很妖邪,他们坐下来的动作很僵硬,好像在提防着随时降临的危险。从身材外姓来看,是一男一女,高个是男人,矮个子是女人,身材比较丰腴。
两人坐下来也不说话,服务员过来问了问,两人只要了一杯清水。
两人坐了两分钟,一句话也没有说,水也没有喝过,站起来说了一声叨扰就走了,只留下两个铁盒子。
我刚要喊,尸爷却说:“提着铁盒子,咱们去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