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更加冰冷:“这位先生,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喊人了。”
“小野马?不错,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有料又野性的小野马。”高大男子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兴奋地看着枫叶菱,“既然你想跟我玩这套矜持的游戏,我若是不配合你,岂不是对不起你?”
说着,他直接伸手抓向枫叶菱,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然而,他的手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另一只大手牢牢抓住。
高大男子抬头一看,发现一直被他忽视的林北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抓住了他,另一只手还端着一盘菜。高大男子脸色一沉,冲着林北辰吼道:“小子,你想干什么?我严彬能看上你的女人,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想反抗不成?不想死就给我滚一边去。”
“严彬是吧?”林北辰瞥了严彬一眼,缓缓说道:“我一直有个疑惑想不明白,现在正好问问你。”
“像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不在狗窝里待着,怎么敢跑出来乱吠?是活腻了想找死吗?”林北辰上下打量了严彬一番,继续说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说完,在严彬一脸惊恐和周围人惊愕的目光中,林北辰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糖醋排骨拍在了严彬的脑袋上。
“啪。”
随着焦糖色的汁水从严彬脑袋上滑落,严彬整个人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呆住了。这样的愣怔持续了几秒钟后,所有人纷纷抬头,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林北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甚至有人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离奇,太超乎想象了。
能来这八楼吃饭的都是有钱人,而菠萝湾这地方有钱人的数量相对较少。因此,大家彼此之间不说都认识,但至少都有所耳闻。毕竟,认人也是他们的一项技能。
所以,从严彬出现开始,众人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反观林北辰两人呢?完全是生面孔不说,林北辰穿的衣服也极其廉价,一看就能和穷鬼划上等号。
林北辰身边的枫叶菱穿得虽然不是地摊货,但也强不到哪里去,也就几十上百块一件而已。这些人的眼力何等毒辣,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疑惑这两个穷鬼是怎么混进来的同时,众人纷纷围过来想看一场免费的活春宫。然而,谁能想到?
这个男的不仅不乖乖地像狗一样求饶,反而还敢动手?竟然将一盘汁水四溢的荤菜直接扣在了严彬的脑门上。
天啊,这小子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做?那可是严氏集团的公子哥严彬啊。他死定了。得罪了严家这个以嚣张跋扈著称的公子哥,这小子绝对死定了。就算是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他。
毕竟,严家在菠萝湾可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仅次于三大家的存在。作为严家得宠的小公子,严彬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这绝对不是虚言,而是曾经发生过无数次的事实。
“啊啊啊啊,该死,该死,该死的混蛋,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啊。”严彬擦掉脸上的油渍后抬头,满脸狰狞地盯着林北辰,像发疯的鬣狗一样疯狂咆哮:“我要弄死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伴随着怒吼声,严彬猛地向前一步,随手将身上的衣服扯掉,露出了里面结实的、如肉块般堆砌在一起、充满爆炸力的肌肉。他走到林北辰面前,握紧拳头之后二话不说对着林北辰就是一拳狠狠地砸了过去,同时怒吼:“狗东西,去死吧。”
“轰隆。”一拳既出,音爆之声顿时在众人耳边炸响。围观众人见此一个个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看过去,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身材竟然这么好。这一身的肌肉怕是只有那些常年待在健身房以授课为生的教练才具备。
如此雄壮而又充满爆炸力的肌肉之下那高高瘦瘦的小子拿什么来抵挡?想着众人看向林北辰的眼神不由带上了一丝怜悯仿佛已经看到了在这砂锅大的拳头之下那小子头破血流的场景。
不只是这些人如此认为严彬对自己的身手更是充满了信心。随着这出色发挥的一拳打出之后,严彬就自认为已经站在了胜利者的位置。
在他看来,这高高瘦瘦除了帅以外一无是处的穷鬼,在自己这一拳之下必定头破血流哭爹喊娘。严彬一脸狞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小子捂着脑袋下跪求饶的画面。
然而很快伴随着一声炸响。
“砰。”
严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原本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向林北辰脑门砸去的拳头也突兀地停住了,就这么悬在距离林北辰还有三五厘米的地方,死活没有再往前移动分毫。
或者说不是他不愿意继续动下去而是他已经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那个机会了。因为这时林北辰后发先至的拳头已经印在了严彬的胸口。“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真是可笑。”林北辰说着手中劲力一吐。
“轰隆。”只听一声炸响。严彬只感觉仿佛被一辆高速行驶而来的大卡车正面撞上了一般,混身上下所有的血肉骨头包括五脏六腑在内的所有东西都仿佛随着这一撞而强行挤压在了一起。
在那极致的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的痛楚当中,他根本没时间考虑其他,就被这痛楚彻底淹没。
“啊。”
随后更是在惨叫声中犹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横着倒飞出去了十几米远,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十几米外的木制屏风之上。
只听一声脆响,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屏风哪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就被砸出了一个窟窿。而严彬在这一番剧烈的动荡中,早已变得头破血流,面容扭曲,身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尤其是胸口,更是深深地凹了下去,看起来分外狰狞可怖。
与严彬那如死狗般瘫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惨状截然不同,林北辰收回拳头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仿佛刚才那一拳将他打飞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他瞥了一眼在地上哀嚎不已的严彬,缓缓开口道:“你不仅冲撞了我,还扬言要取我性命,甚至不知死活地想对我的朋友动手。按理说,像你这样的垃圾,打死都是轻的。
但谁让我如此心慈手软,如此富有同情心呢?哪怕你就像是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臭虫,我也没有一脚将你踩死,而是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像我这样的善人已经不多见了,你回去后记得给我立个长生牌位,日日夜夜感恩戴德我不杀之恩吧。”
“啊啊啊啊,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对我下手?”严彬勉强靠着墙壁撑起身子,手指着林北辰,像疯狗一样怒吼着,“你这个畜生,你知道我是谁吗?”
此刻的严彬,头破血流,满脸是血,鼻子塌了,眼睛和嘴巴都歪了,两只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胸口深深地凹了下去,腿脚也不自然地弯曲着,全身上下伤痕累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从古代战场侥幸逃生的士兵一样……
那模样,简直凄惨到了极点,也骇人到了极点。
这一幕落在周围众人的眼里,就像晴天霹雳一般,震惊得他们目瞪口呆。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愕地看着靠着墙壁勉强支撑的严彬,再看看一脸风轻云淡的林北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反了,反了!
这个全身上下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钱的穷光蛋,怎么敢?怎么敢对严彬这个严家的小少爷下这么重的手?
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啊!
严家,那可是在场众人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这家伙竟然敢去招惹,简直是死定了。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群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壮汉鱼贯而入。
这些穿着统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在两边站好后,一个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脖子上隐约可见龙尾刺青的青年从中间走了出来。
他那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在场中扫视了一圈后,眉头突然一皱,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看到了角落里靠着墙壁勉强支撑的严彬。
当他看到严彬那口眼歪斜、鼻子塌陷的凄惨模样时,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直冲脑门,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的恐惧和害怕如同滔滔江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淹没。
是谁?
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对严家的小少爷严彬下如此狠手?
这不是明摆着在找死吗?
在恐惧中,青年快步跑到严彬的面前,一边将严彬搀扶起来,一边躬身说道:“严少,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您放心,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我们明月楼的失职,我们明月楼一定会给您,也给严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对不起?这他妈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情吗?啊?”
看清来人的面孔后,严彬直接抬手就给了青年一巴掌,然后握紧拳头冲着青年怒吼道:“你们这群废物怎么不再来晚一点?再来晚一点老子就被这混蛋给打死了。等我死了,等我爹带着人找上门来,你们这群废物才知道厉害吗?”
在极度的愤怒和痛苦中,严彬已经失去了理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他疯狂地叫着、骂着,也动手打着青年。就这样持续了足足几十秒后,严彬突然停手,伸手指着旁边看热闹的林北辰骂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这混蛋给我围住!要是让这混蛋跑了,我保证让你们在菠萝湾找不到一份工作!”
“明白。”
青年立刻点头答应,没有丝毫的犹豫。在他看来,眼下先将自己摘出去才是关键,至于那个小混混的死活,与他何干?
别说只是围住打几下了,就算一不小心将其打死了又能怎么样?
反正有严家撑腰,出不了什么大事。
然而这样的想法在他抬头看清林北辰的面容后瞬间烟消云散了。
在林北辰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青年只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整张脸、整个脑子甚至整个身体都在此刻僵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恐惧,成为了他此刻心中唯一的情绪。
并且这种恐惧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膨胀、膨胀、再膨胀。当达到一定程度后……
“哗啦啦。”
伴随着水龙头打开的声音,青年只感觉下半身一松又一热,最后整条裤子都湿透了。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迅速向四周弥漫开来。那恶臭让众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同时也对青年突然当众失禁的行为感到愕然。
然而这份愕然还没持续多久,就被更加令人愕然的事情惊得差点儿掉下巴。
只见失禁后的青年并没有赶紧逃离现场去换衣服,反而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直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砰。”
哭丧着脸跪下来后,青年没有丝毫的停留和迟疑,整个人四肢着地像小狗一样匍匐着爬到了林北辰的面前。
他伸手一把抱住林北辰的大腿后,这个刚才还一副自己很了不起模样的明月楼领班,此刻却像寻常女子一样哭哭啼啼地喊道:“林先生,我错了,没能将您认出来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死啊。”
说着抬手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下手没有丝毫的留情。两巴掌下去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刹那间整个包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愕地看着突然失禁然后又突兀下跪的明月楼领班齐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