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被宫如澐的一番话意外的却激发了灵感,的确很多规则是看不见的,但是却可以从很多事物上找到或者发现相同的特性。一句岁月如刀张越便跑到贫民区观看那些年老体迈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和佝偻的身体,再看看一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健步如飞的做着沉重的体力活。
单单看还不够!岁月既然如刀,那自己何不用刀雕刻这些不断被岁月侵蚀的人们?
于是贫民窟的街头多了一个流浪的落魄手工艺人,浣花溪边画舫里少了一个醉生梦死的浪荡子。
一开始张越的手艺很差,即使一个人的五官也雕刻不全,但他毕竟有武功底子,一个手巧灵活的人学起什么来都会比较快。慢慢的有人开始注意他的雕刻。
因为他的雕刻不仅小巧精致,而且简单流畅,其中传神之处可为入木三分,但是他的雕刻却有一个特点,就是只有老人,特别是老人脸上的皱纹,那些岁月的痕迹从他手上溜化出来却带有一种别样的韵味,一块新木雕刻而成的雕像却始终包含着一种生命的沉重感。
每天张越就背着一个竹筐出门,直到深夜才会归来,就这样到处给人雕塑,现在张越总算明白寒宵后来隐匿于市井编制竹器也不是毫无意义,只怕他也是将生活的点滴融入到自身法则之中吧!
慢慢的张越的刀尖有了岁月的痕迹,一个青年雕塑在他手上片刻即可化为一尊老态龙钟的老者形态,一个芳华正妙的少女雕塑在他手上顷刻即可变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
人们也慢慢被他魔术般的表演吸引住了眼球,这种巧夺天工的手法已经于手艺无关,这便是法则,时间的法则,也是岁月的法则,但如果说张越已经悟通了时间,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只是掌握了时间在世间留下的一个小小的投影,但就是这份投影让张越有了窥探时间奥秘的钥匙,什么是时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从今天起,你就叫流觞!”张越看着手中原本平凡无奇,如今更加锈迹斑斑的雕刀微笑道。一块柳木在他手上迅速的变得焦黑就像多年的沉香木一般。
就当张越这个冒牌雕刻大师名声鹊起的时候,他再一次的消失了,消失在茫茫的玉京街头,带着一把铁剑来到了玉带河畔,带着这把铁剑张越跳入了这清澈无瑕的玉带河中。
他是要自杀吗?
当然不是!
他是要借助水的阻力练功吗?
也不是!
他这是要随波逐流,就像人在时间的长河里身不由己一般,在滚滚洪流中伴随波涛起伏。只有真实的体悟到如时间的流逝感才能知道时间的匆匆。
每一天张越就这么手握着剑躺在水中,直到身体浮肿才会从水里爬起来。
直到有一天张越手中的剑就如同逝去的流水和时间一般,你看的见时间的流逝,但你却永远也无法掌控时间,张越的剑也一样,你看得见张越的剑,也会知道它的轨迹,但是你永远野无法阻挡他的来去。
然后张越再一次的对着手中的铁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逝水,如水一般逝去不可琢磨!无法掌握!”
张越的时间之旅就此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但是他却静了下来,找人收集了这个世间存在的大部分史书,无论正史、野史、杂史、甚至是禁史,他都会找回来观看,在历史的长河中找寻时间留下的痕迹。
时间究竟是什么?
按照科学的解释,时间是运动、变化的表现形式,是世界和万物的内在规定和组成部分,是具有客观实在性同世界和万物的其它组成部分处在对立统一关系中的“物”或物质。
但是这真的就是时间吗?
时间也许是一种法则,也许是一种思维,也许是一种定态,也许什么都不是!
但是张越知道,现在时间就是他手中的刀,怀里的剑,他把时间浓缩到了尺寸之间,刻画人形是为了预测未来,也许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这就是时间。
他用剑追逐时间,想要把握现在,他手里的剑就是现在,现在的时间你可以利用但你永远无法截留到它。
他观看历史,从历史中寻找过去,过去就是时间,一个也许无法朔回的事实。
现在的张越已经抓住了他的道,但是想要掌握他的道却几乎不可能,因为他的道是时间。
没有人告诉他,没有人曾经掌握过时间,也没有哪一个破空而去的高手是属于时间的法则。
但是这一刻张越成功了,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修炼法则,只要他走下去,他就会破碎虚空,破碎虚空并不是要求你完全掌控某一项法则,而是但这个空间再也容纳不下一个人强势的实力实的一种自然排挤。
现在的张越会给他的敌人们带来什么样的欢喜?
特别是当别人只认为他拥有一把剑时,其实他还有一把刀。逝水流觞,多么优美的词儿啊!
它又将刮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