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门外有个叫荆琅的大官找您,说是有要事相商量!”铁府的门童急忙忙的跑进来对端坐在大厅的张越说道。
张越头也不抬似乎没有听见门童的话。
门童见张越不理睬自己再次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知道了!你先回去,就跟那位来人说我不在,出去办点事去了!”张越对着门童道。
门童疑惑的点点头,却仍然跑了出去。
坐在张越身旁的酒贪不解道:“你不是正等着他们上门吗?怎么现在又不理会他们了?”
张越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看起来像是一个蠢人吗?”
酒贪呼啦的摇着头,这小子算计起人来,阴险卑鄙,那里会是什么蠢人!
“既然我不是蠢人,大致就会猜到他来有何事,那是有个天大的黑锅去要我来背,如果我就这么应承下来,他们必然会起疑心的!那样反而不美了。”张越智珠在握道。
接着张越又道:“我让门童说我不在就是要先钓他一钓却又不干脆的断了他的念想,看着吧!他们会给我们演上一出好戏的!”
酒贪放了翻白眼,他是搞不懂这些弯弯绕了,反正一切就由得张越拿主意。
门外荆琅并不失望,反而似乎松了一口气离开,对他来说,现在张越避而不见的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先前他跟二皇子宇文昌说不用在意张越,那只是一种言辞上的藐视和增强自己语言说服力的砝码,真正的来说他从来不敢小看张越,不仅仅因为他那高超的身手,更因为他深如渊狱的智慧。
就是前脚跟贴着后脚跟的关系,朱红袍子来到了铁府的门前。
朱红袍子将一锭拳头大小的硬块递到门童的手上道:“去!跟你们府上的一位张先生说去,就说礼部侍郎朱雍前来拜访,望他看在是故人的面上一见!”
门童喜滋滋的将大坨银子揣入怀中兴冲冲的朝大厅跑去。
只是疑惑的是,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找这位张先生呢?这位张先生又是谁?
门外的朱雍并不闲暇而是拉着另一位门童问道:“先前可有人来找过这位张先生?”
门童如实答道:“有的!一位名叫荆琅的大官人来找过张先生,不过张先生却说他出去了!”门童的用词语句有些不对,但是朱雍听懂了他的意思,看来这个荆琅果然吃了闭门羹呢!
很快的先前的那位门童回来了,带回来的仍然是那句话。
“张先生出门了。”只是这次也不知是门童看在自己得了一大块银子的份上还是张越的吩咐,门童又说了一句:“要不您下次再来,下次张先生兴许就会见你了!”
“好!好!好!下次再来!下次再来!”脸上带着颇为遗憾的表情,心中却另有了计较。
大厅内两位皇子的使者先后到来,这种颇为奇妙的协同节奏感,让知道两位所谓皇子真实身份的酒贪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是不是觉得很好笑!等着吧!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张越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
果如张越所言,两位皇子的使者到来真的只是刚刚开始。
紧接着京城略大的势力都先后踏到了铁府门前,他们的目的并不一定相同,但是他们要见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张越。
京城之中不知谁在传言,大皇子宇文神并没有死,而是躲在了铁府之中,而且更有小道消息隐约的将宇文黎的死归咎到了他的头上,否则这么一位皇子怎么会缩头缩尾的潜身在小小的铁府之中?
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但是天下间的智者何其之少?
细小的谣言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形成了燎原之势。
他们这是在逼迫张越,这个位置他不坐也得坐,那口黑锅他不背也要背起来。
每一天酒贪和痴老都被日益离奇的谣言气的上串下跳,那怕是铁府的家丁、下人也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待张越一众,只有张越还是那么风淡云轻。
“你真的准备去坐那个位置啊!”痴老似乎想要劝解。
如今谣言已经闹得不可收拾的地步,恐怕只要张越一登上皇位,那么千夫所指、万人唾弃随之而来,所谓积毁销骨、众口铄金,那怕是再好的心境都承受不住举国的唾骂!
何况那些人狼子野心,如何会让张越有一天安生日子。
“铁兄去了多少天了!”张越笑着对痴老道。
“快十天了吧!”痴老估算道。
“十天啊!以铁兄的脚程应该正在回来的途中了!”张越若有所指。
“看来我必须给那些人一个答复了呢!”张越笑眯眯道。
其实张越的心底又何尝不是没有底,只是这个时候他不能乱,也不能显露出半点的不安,只有做出一副全局尽在掌控的模样,其他的人才不会乱了阵脚。
他打的主意就是彻头彻尾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最关键的一环就是铁筝寒,只有他回来,带回那件事的具体消息和切实证据,这一切才会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