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道人来了但来的却不只有魏道人,与魏道人同来的还有一个独眼的黄衣大汉,缺少的那只眼睛是用一块牛皮革制成的眼罩覆盖着的,手里提着一把鬼头大刀,就是一副江湖草莽的摸样,估计小山头上的山大王十个有九个是这幅打扮,但他却站在魏道人旁边,甚至还领先了半个身子,隐隐有以他为首的摸样。
他的确十个山大王,但他这个山大王不是一般的大,他几乎统领了天下所有有明目的山头,他就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祖宗,漠北的沙盗、山东的响马、中原一带的绿林莫不听从他的号召。
已经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了!所有人都叫他大档头或者总瓢把子,而他的名字也就叫大档头或者总瓢把子。
“不知总瓢把子驾临又是有何贵干?”酒贪惦着手里的一对钩子一样的兵器,冲着黄衣大汉问道,难得的他手里拿的并不是酒壶或者酒坛。
黄衣大汉哈哈大笑道:“在下以打家劫舍为生,那里有好买卖我就在那里,何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徐径庭接过了话茬道:“这么说来大档头是有意和我等过不去了!”
黄衣大汉嚣张的抠了抠鼻屎然后将黄豆大的鼻屎弹开道:“我就是和你们过不去,你们有待怎地?比人多,你们比不过我,不武功,嘿!嘿!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见得吧!那打过才知道!”酒贪一挑手上的钩子就朝黄衣大汉攻去。
要说酒贪原本是个老狐狸原本不该这样沉不住气,可是一件原本看不到希望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指望,而这指望落在了生死不知的张越身上,这让他如何不急?
黄衣大汉见酒贪剁过来的钩子抬起手中的鬼头大刀一扬,浑厚的内力即刻从大刀里喷薄而出,酒贪的钩子即被重重的拨开,黄衣大汉趁机一刀竖劈直取酒贪中门。这一刀简单、迅猛、快捷如果酒贪只要有一秒反应不过来就会立马被砍成两段。这就是黄衣大汉身为总瓢把子的身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以快速的杀敌为目的。
酒贪何许人也?即使是在心神不稳定的情况下这一刀也不可能要了他的性命,但见酒贪手上的双钩交叉向内一勾即刻便形成立刻一个简单的环形锁,黄衣大汉的刀便被锁在了他的双钩之间。
黄衣大汉也不愧为身经百战的绿林盟主,顺势即将刀朝前一桶,被牢牢锁住的刀身就这么硬生生的突破了酒贪双钩的束缚,挥向酒贪的肚皮。
酒贪马上用力将双手一拉,锁着大刀的环形锁即刻崩溃,拉力所产生的撕扯力和旋转力让黄衣大汉的大刀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贴着酒贪的胳膊滑了过去。
黄衣大汉颠了颠手中的大刀,随手将它扔过了墙垣,道:“酒贪前辈果然是好勾法啊!我兵刃上倒也不及你!现在就品鉴品鉴在下的拳脚功夫吧!”
一旁站立的魏道人眼看全场的注意都放到了酒贪和黄衣大汉的打斗上,飞身朝张越所化的巨茧而去。
身形一闪,徐径庭站在了魏道人的面前,看着目光诡异的魏道人道:“魏兄招呼也不打3一声这是想去那啊!”
魏道人嘿道:“你的目的我不知道,我的目的你却很清楚,何必多问呢?倒是我要问你,你阻拦于我究竟有何目的?”
徐径庭目光一闪道:“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抢先一掌朝魏道人拍去。徐径庭的掌法看上去是那么的飘逸轻柔但魏道人却一点也不敢忽视,因为几乎所有的江湖人都知道,徐径庭的手很硬在他出掌的时候。这是徐家家传的《碧波掌》,很平凡普通的一套武功,如果你肯花些银子在市面上也是有的买的。
但它唯独在徐径庭手上不平凡,因为只有他的手才可以演绎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将柔弱无力和刚猛霸道十分融洽的糅合在每一招每一式之中,可刚可柔,变幻莫测,就像看似平静却暗涛汹涌的湖水一般,如果你轻视它的危险它就将你埋葬。
魏道人当然不会轻视于他可是口头上的便宜还是要占的,险险的避过徐径庭的这一掌,开口就嘲讽道:“我说徐兄,你出掌如此无力,莫不是昨晚喧嚣过久,力度不行了吧!我说年纪大了的人还是多为保养的好。”说完似乎很铁不成钢的啧啧摇了摇头。
徐径庭面色不变,再一次一掌攻向魏道人,他久历江湖那里会被这些小言语说激动!
兴许是见言语上的攻击不见效果,魏道人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也是一拳迎上了徐径庭的手掌。
也是真正和徐径庭交上手,魏道人才知道这个徐径庭是多么的难缠,他的手就像棉花一样松软,自己的拳头打上去几乎毫不着力,但却如同粘糕一样的黏糊,让自己附带在手上的劲道都运转不开,偏偏正在这时他手上吐发出来的劲道却汹涌、刚猛,直如决堤之水。
魏道人知道自己反而中了徐径庭的圈套,这样下去自己的手必定会受伤的。
强提一口真气,魏道人将手上的内力引爆开立,强大的冲劲将徐径庭的无论是刚劲柔劲统统冲开,借着这个机会魏道人急忙脱离的徐径庭的控制圈。
一退开魏道人便道:“徐兄果然好手段,这软刀子杀人的本事当真是不赖!”虽然吃了个小亏,但魏道人并不以为意,向他这样的老江湖那个不是身经百战?一点点挫折只会让他们越战越勇。
扬长避短才是王道,知道缠斗不及徐径庭,魏道人屈指成爪,凶悍无比的抓向徐径庭,徐径庭大袖一刷,神拳暗藏,也是挥手相迎,他们二人顿时打的难解难分起来,虽说从外部看除了快以外便不见什么光影效果和爆炸特技,但个中凶险实则是有增无减啊!
且说另一边酒贪和黄衣大汉的打斗,酒贪毕竟年纪大了,气血已经开始衰竭,又不象冰雪之城的大长老有着不灭皇冠,长时间的打斗,又加上是和黄衣大汉这样的绝顶高手,大开大合的比拼气力,渐渐的就落了下风。
反观黄衣大汉却是越打越兴奋,一对铁拳在他的内力凝结之下竟然有了金铁之色,和酒贪的双钩撞在一起发出乒乒乓乓的交鸣之声。
气力渐渐不支,酒贪的双钩也是越舞越慢,败象呈现,终于被黄衣大汉抓住一个破绽大喝一声,一拳直取酒贪面门,酒贪连忙收回攻出去的双钩回防。
气力不足的弱点顿时显露无疑,来不及运行至手上的劲道不足以防御黄衣大汉的铁拳,于是酒贪的双钩被黄衣大汉硬生生的打成了碎片,势尤未尽的打向酒贪的脑门,这一拳若是打实了的话,酒贪估计就得命丧当场了。
正在这时一把拂尘轻浮向黄衣大汉的拳头,紧紧的缠住他的手,将他的拳头硬生生从离酒贪面门一寸处给拉了开来。
无心道人终于也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