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原来是临太医身边的药童大哥啊。”
“嘿。”那被小德子称之为临太医身边的药童大哥的小药童听着小德子这称呼,似乎是被他给逗乐了,咧嘴一笑:“瞧公公这喊得,公公现在可是皇后宫中的大太监了,那位份可高着呢,怎的还喊我一个小小药童为大哥呀,别的叫我家主子听到,到时候我可要挨上好一顿训了。”
“哪里什么大太监小太监的,当时要不是临太医救了咱们娘娘,哪里还有奴才的今天,现在咱们整个无颜宫上下都念着临太医的好呢。”在临太医的药童面前,且不说他现在有事要问他,单就是临太医出手救了他们的皇后娘娘,他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当下语气虽然没有谄媚,却是带着几分恭敬的。
“呵呵,你们可真是重情重义的。”那药童一听着小德子这话,心里头别提有多为自家主子自豪了,本来性子就大大咧咧,要不是还念极着这是在皇宫里头,单就依着小德子这样念着临太医的好,只怕小下就要拉着小德子去称兄道弟,一同说说他家主子临夏,临太医的好了。
“不过,你怎么跑来这太医院了啊?我记得皇后娘娘应该好了啊。”
“唉,别提了。”一说起这个,小德子脸上就是一遍忧愁:“我这是过来请太医来了,我们家那娘娘啊,今儿个又受伤了,可是我这紧赶慢赶的赶过来,却听到说太医院的太医都去永和宫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去了。”
虽然他一直在想着,去给太后请平安脉,刘判院去了便足够了啊,怎的今天竟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叫去了,可是现下的时间没得时间让他去想哪么多,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再去弄一个太医,去无颜宫给他那位皇后娘娘和琴容看看伤。
“你们那位皇后娘娘又受伤了啊?”一听小德子的话,药童摇摇头,那样子颇有些感慨。
刚刚才好全,这下又伤了,这伤可真是够紧密的。
“是啊。”点点头,小德子心情也是低落得很,抬头,看着药童,想着临太医身边的药童,虽然不是正规的大夫,但是应该也是懂一些的,连忙一把拉住那药童的手,语气殷切的:“对了,药童哥,你跟在临太医身边也应该有些年头了吧?太医院的太医都去太后娘娘那里了,不然,能不能麻烦你去给我们皇后娘娘瞧瞧?”让娘娘在哪里白白的受着痛等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的太医,还不如抓一个稍微懂一点的,去治治痛,边治边等,至少不至于那么难受。
“我一个太医身边跟着的药童,能知道多少医术啊,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可是随便不得。”一听小德子的话,药童连连摆手。
他要是太医还好说,可是他现在还只是个药童,治得好了,或许也就没有什么,治不好,那可就是大罪过。
不懂装懂,乱治乱诊,只怕是到时候连他们家主子都会连累,唉,对了,太医院的太医哪里有都跟去永和宫啊,他们家主子不是还在么?
“我说,小德子啊,你也别急病乱投医了,你
刚才那么一说,我这才记起来,我那主子还在呢,他没去永和宫给太后请平安脉,在药材库整理药材呢,把我家主子请过去给皇后娘娘看病,不就解决了事了吗?”
“临太医没有去永和宫吗?那太好了啊。”一听药童说上次救萧飞飞的临夏临太医没有去永和宫,小德子当下便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现在可不用他急病乱投医了,原本他来就是想找临太医的,可是没想到这一进太医院就听到人说所有的太医都被请去永和宫了,当下便以为临太医也跟着去了,却是没想到并没有。
“不对啊,药童哥,你说临太医在整理药材?”
“是啊。”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药童像是听出了小德子语气里头那疑惑的声音似的,当下咧嘴一笑:“我说的那药材,可不是普通的药材,可都是一些稀罕珍贵的药材,常年都是由太医院的太医轮流打理的,我们这些小药童可没有那个资格去整理。”
“哦,原来是这样啊。”一听药童这话,小德子这才了悟,当下也不再疑惑,拉着药童的手,暗自里递给了他一些银钱:“药童哥,还麻烦你去把你家主子请过来,让他跟我去无颜宫走一遭,给我们皇后娘娘瞧一瞧。”
“你这是作什么?”小德子的举动把药童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我去请我家主子,一则是看在你我同为奴才,你忠心效主的份上,二则我家主子本就身为太医,为皇后娘娘看病乃是职内之事,你拿出这些银钱来,可不是在往我路子脸上甩巴掌么,你这是把我路子当成了那种没得良心,只贪钱财的人么!”自称为路子的药童像是小德子这个举动有多么侮辱他似的,红着一双眼睛,似乎小德子要说个是,他都能冲上去跟他拼命一样。
眼见着路子这样子,小德子心头一愣,当下也明白了自已这举动算是做错了,有些讪讪的收回手:“药童哥你别生气,别生气,是我小德子眼拙,怎能做出这等举动来污了药童哥呢,我……”眼看着路子这样子,小德子心里头也是真的急了。
“算了算了,你们宫里头的事情,我路子虽然不收,但是却是知道的,只是这以后,可是莫要在我和我主子面前拿钱来拉拢了,我家主子可不是这么好脾气。”看小德子这着急的模样,路子也不再为难,说了几句之后,吩咐小德子在原地等着,自个径直走进太医院,去给他请临夏去了。
眼见着路子进去给他去请临太医去了,小德子卷着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给吓出来的汗。
在这宫里头,谁求人办事不得先递上几个讨好的银钱?他这也是按照宫里头暗中的规矩来,可是没想到,这一条一向行得通的规矩到了这里,却是差点让他惹了个大祸。
“太后娘娘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永和宫中,被小香请来的几位太医都一一为太后把了脉,恭敬的跪候在哪里,语气恭敬而小心翼翼的说着诊断的结果。
“既是无碍,那为何太后刚刚与本宫说,近日来感觉身子畏寒不适?”
“回媚妃娘娘,许
是近日天气突然急促降温,一下子未能适应所至,待微臣介时去开个药方,抓几副养身的药熬着喝了便可。”那为首的太医朝着坐于次位的夜舞媚躬身作了一揖,尔后道。
正说着,原本站在夜舞媚身侧的小香突然伏身在夜舞媚耳边低语了几声,只见夜舞媚眉头一挑,显是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多久前的事了?你怎的现在才说?”像是在责怪着小香这话说得迟了,生怕耽误了什么似的,夜舞媚的眉目中带着浓浓的焦急,语气里头也是有些懊恼:“这太医全都被本宫请来给太后请平安脉了,要是姐姐那里正急着,因此而耽误了,出了什么事,你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她语气似是刻意压低的训斥着,可是那声音,却是不大不小的让坐在上位上的太后听得一清二楚。
“娘娘恕罪,奴婢心里头一直记着娘娘给的交待,何况又是念着太后娘娘的身体,奴婢实在是不敢怠慢。”站在夜舞媚身边的小香亦是不敢大声说话,只得是伏在夜舞媚耳朵低声耳语着求饶告罪。
“怎的了?”看着夜舞媚那样子,一边的太后原本是不打算过问的,可是听着夜舞媚的话里头似乎涉及了无颜宫中的那个,不由得让她多上了几分心,眉头皱了皱,状似是随口一问。
“回太后。”一边的小香见着,伸手接过夜舞媚手中的茶杯,夜舞媚站起身,朝着太后盈盈施了一礼:“刚才臣妾这奴婢小香说,适才她去太医院请太医们过来为太后您请平安脉时,正好见着了皇后娘娘宫中的大太监禄德正也往太医院走了,步履有些匆忙,在长廊上时还与一个小太监给撞到了一起,臣妾正想着莫不是皇后姐姐受了伤,又或是前几日落水的伤还没好全,正思忖着,呆会去无颜宫中探望探望。”
一听果然是有关于无颜宫中萧飞飞的事情,太后原本还算好看的脸色当下便沉了下来,带着几分黑沉:“落水那都是多少时日之前了,那身子哪有那么娇贵,不过你有那份心去瞧一瞧她也是好的。”
顿了顿,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又道:“说起来,她落水至今,哀家也未过去瞧过她,今日你既然都这么说了,这太医又都在哀家这里,便一同过去瞧瞧吧,免得传到一些嘴巴多的人耳朵里,传出些不好听的话,辱了皇家体面。”
太后这句话算是说到夜舞媚的心坎上去了,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又怎么可能会推辞,当下连忙道:“太后思虑周全,臣妾远远不及。”
“摆驾无颜宫。”她微微颌首,随着话音的落下,人已然在周福海的搀扶下起身。
跪着的太医们在太后起身即将出内殿时才敢直膝。
虽然不明白什么时候无颜宫中的那位受了伤,但是也不敢有过多的猜测,只得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后和夜舞媚身后。
反正他们只是太医,只是臣,到时候太后怎么吩咐,他们怎么做便好了,这里所站的人都是或多或少的在这宫中呆过些年头的,见眼色行事,他们再擅长不过了。
(本章完)